贤妃谎言说多了,连她自己都信了,且还这么灌输给宁和。有这样一位母妃,宁和自小狠毒多疑,常与连城争宠,下作手段与她母妃一样。
这种人,她若对她们有一分同情,便是对母后的不敬。
谢阶庭马上起身请罪:“都是微臣教女无方,冲撞了公主,臣定会让她给公主赔罪。”
连城愉悦的扣下一枚白子,清脆利落,这要是打在某人脸上,才是痛快。
她起身笑容满面:“谢相先别急着自责,令媛天真良善,岂会主动害宁和?许是宁和气又不顺了,恃弱行凶,拿人撒气罢了。”
谢阶庭有些惊奇,她似乎对宁和公主十分轻蔑?
他顾不上多想,匆忙对皇帝一礼:“陛下,请允微臣先告退,回去处理事务。”
皇帝对他挥挥手:“去吧,去吧。”
谢阶庭匆匆而去。
连城又对皇帝道:“以前便是这样,稍有不顺,宁和便说是我害她,没承想直至今日,她还是......”
皇帝皱眉:“连城——”
“父皇稍安,我这就去清溪探查情由,她虽经常这般害人,但万一这次不是呢?”
她对宁和的不喜,从来没在皇帝面前掩饰过,皇帝也清楚她们不睦已久。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沉默,席公公上前:“陛下,可要派些人前去?”
再怎么说,宁和公主也是帝女。
“算了,就让连城去处理,朕知道,她心中有气,遂她的愿吧。”
谢润正惶然站在厅内,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宁和公主怎么就晕倒了。
自己不过如实告诉她,连城公主怕晒晕才没出来游玩,宁和公主就突然训斥她,还想让侍女按她跪下道歉。
她不肯,宁和公主气得捂住胸口,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贤妃自己不便出宫,但派来的几位嬷嬷很快到庄园了,嬷嬷们先去看里面看了宁和。
宁和吃了药丸,这会刚缓过气,正在床上躺着。
她今日听了谢润的说辞,断定连城与谢润私下没少嘲笑她是病秧子。
她是奈何不了连城,但谢润还是可以罚一罚,不然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几位嬷嬷看完宁和,又气势汹汹来到前厅。
“谢小娘子何在?出来见我们。”
谢夫人有些心慌,她带着谢润上前:“各位嬷嬷,小女在此。”
几个看着谢润:“就是你冲撞我们公主,害她晕倒?”
谢夫人忙道:“几位明察,小女绝非有意,她只是与公主闲话几句,不知为何公主就——”
一位嬷嬷阴阳怪气:“谢夫人还要强词夺理吗?你是在说,我们公主在污蔑你女儿?”
为首的嬷嬷道:“我们也不敢为难丞相家人,公主仁厚,允许谢小娘子向她跪下磕头道歉,这事便算了。”
贤妃来时嘱咐过他们,无需顾及谢家颜面。在她心里,谢家是太子那边的人。丞相的女儿再了不起,还能越过皇帝的女儿不成?
谢夫人听女儿说了事情经过,她实在不知女儿哪错了。
为顾及公主颜面,她可以让女儿认错,但不能让她跪下磕头,毕竟女儿长这么大,自己都没舍得罚过她。
一位健壮的嬷嬷上来拉住谢润,谢润使劲挣扎,谢家下人想上前帮忙,为首嬷嬷却喝道:“怎么?你们想违背公主的旨意,要反了不成?”
谢夫人立时僵住,夫君叮嘱过她,让她平日低调行事。
谢润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没错,凭什么道歉!母亲,你快帮我,你去找父亲,去找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