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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嫁给仇敌皇叔

淮观之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叶蔺穿书了,成了某王朝的幼帝。熟知原书剧情的她,只想躲开自己的杀身仇人,做条得过且过的咸鱼。为了保命,她开始不学无术,每天把让出皇位给摄政王卫秦渊这样的话长在嘴上。于是,每次卫秦渊只要稍稍走神,那个在学习的小女帝就迅速在学堂溜走。渐渐的,女帝脑子不中用传遍了全城。但只有叶蔺知道,现在摄政王天天监视着她读书,连皇位他都不抢了!

主角:叶蔺,卫秦渊   更新:2022-07-16 0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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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蔺,卫秦渊的女频言情小说《穿书后嫁给仇敌皇叔》,由网络作家“淮观之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蔺穿书了,成了某王朝的幼帝。熟知原书剧情的她,只想躲开自己的杀身仇人,做条得过且过的咸鱼。为了保命,她开始不学无术,每天把让出皇位给摄政王卫秦渊这样的话长在嘴上。于是,每次卫秦渊只要稍稍走神,那个在学习的小女帝就迅速在学堂溜走。渐渐的,女帝脑子不中用传遍了全城。但只有叶蔺知道,现在摄政王天天监视着她读书,连皇位他都不抢了!

《穿书后嫁给仇敌皇叔》精彩片段

大宛建安元年初春,尚元殿,日里沁着寒气。

重重帷帐中,雕花大床上坐着一个只到七岁的雪白团子,而这个身穿龙纹缎绣金袍的小团子面上还带着三分茫然。

“皇上,王爷在问话。”站在龙榻侧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叶蔺清水般的双眸略过一丝不解,眉头微蹙。

透过金纱帐,朦朦胧胧看到了对面那人的轮廓,身姿修长,端坐之下仪态持稳,然隔着这金纱帐,叶蔺也足以感受到那双眸望过来的凛冽杀机。

他冷笑开口,声音低哑而阴沉:“皇上这是打算掩耳盗铃?”

而尚处于穿越茫然中的叶蔺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呐呐点头:“你说的极是。”

帐外人似是未料到她会这般说话,一时间怔住,硬是噎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那人拂袖起身:“皇上好自为之。”

逆臣!

“你给朕站住!谁给你来的胆子胆敢跟朕这般说话?”

叶蔺勃然大怒,抬手挑开了纱帘,落脚间趿拉上了龙榻侧的绣花鞋,榻侧的小太监一听这话,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瑟瑟颤抖。

前方的人顿住步子,回眸看来,光影在他身后洒下灿灿金粉,一半的面容都隐在阴翳之中,略挑的唇角冷肆而嘲讽。

叶蔺只觉得一股威猛的威压降临在她头上,仿佛是片刻间有人要冲过来将她一脚踹出十米远。

“皇上有何事要吩咐?”他就那么款款立着,也不行礼,显然是放肆到了极点。

“尊贵有别,往后见了朕要行礼,如此这般,是不妥帖的。”叶蔺纠结了半晌,这才朗声而道。

那人身子微僵,从鼻翼间嗤出冷哼,径直大步出了尚元殿。

叶蔺扭头回身,看着榻侧服侍的小太监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不由好笑:“朕有这般可怕?”

小太监颤了颤嘴皮子,良久才道:“皇上,您莫不是疯了?那可是王爷。”

王爷?

王爷还能比皇帝大了不成?

叶蔺斜眸看向小太监:“朕倒是想问问,这王爷是何姓何名?”

小太监一头雾水,仍是毕恭毕敬道:“王爷是本姓卫,名秦渊,论若辈分,是皇上的长辈。”

叶蔺只觉这姓名有几分耳熟,小手探上雕木案上的白瓷茶盏,刚抿了一口茶,电光火石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说他是卫秦渊?”叶蔺寻个了帕子沾去唇间的水渍,言语中带着九分不可置信。

“是。”

叶蔺心头凉了半截,她犹还记得穿越前看到的一本书。

卫秦渊,原乃大宛王朝的秦王殿下,威名赫赫,自幼习武,为大宛立下汗马功劳,然而却不得先皇帝叶政喜欢,传闻是这秦王殿下是秦王母妃卫练与男子在宫中苟合所生。

秦王是个血性的,先皇帝临死之前,秦王文武双用,愣生生让几位权势在手的王爷犯了大错,被逼去边疆啃土,而能杀的,秦王纷纷都杀了。

本以为这皇位自是在手,谁料先皇帝杀出了个杀手锏,将深关在宫中的长公主之女叶蔺放了出来,说服那诸多老臣捧上了皇位,立秦王为摄政王,让一个七岁的女娃娃成了卫秦渊喉间的刺。

当然,这刺最后自是被卫秦渊亲手拔掉,这厮五年内将小女帝养得善赌好色,连上朝都顾不得了,这等皇帝,自然是让朝中大臣捶胸顿足。

饶是卫秦渊不是先帝亲子,然大臣一想传闻谁知真假,于是最终奉卫秦渊为皇,而那作死而猖狂的小女帝直接被砍了脑袋。

叶蔺想着想着,只觉得有一股如冰蛇般的涔冷爬上她的勃颈,冻得她硬生生打了个颤。

她适才那般作态,像极了那小女帝作死且猖狂的时候。

“皇上,早膳备好,皇上可要移步?”正胡思乱想着,一个身穿粉衫的宫女出现在她眼前。

“好。”

叶蔺转首望了一眼铜镜,铜镜中的女帝猫瞳好看得紧,白嫩嫩的脸颊似是出笼的包子,粉鼻桃唇,是个娇俏的小美人儿,然脸上却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叶蔺:......

“皇叔呢?”叶蔺忽得问道。

那宫女闻言有些诧异:“王爷在御书房候着,说是皇上心情不畅,待会与皇上好好叙事。”

叙什么事?

叙的是谋逆反上好登基为皇的事吗?

然叶蔺只敢在心中腹诽,几步行了出去,舀着那皮蛋瘦肉粥,御膳房的厨子手艺是极好的,香得能把人舌头都吞了进去。

膳后,宫女青鱼给她着好了湖蓝色衣裙,好在女帝一向喜欢素淡的,叶蔺也不至于头戴满头金银,仅是带了个白玉冠,便匆匆赶往御书房了。

到了门前,叶蔺屏气凝神,好半会颤着手指头推开门,小步移了进去。

几个木案摆在两侧,书木架上满是浩瀚书卷,然而却不见那长得丰神俊朗的逆臣。

“皇上来了。”一语落下,惊得叶蔺翘在半空中的脚顿住了。

“皇叔,你在啊呵呵呵,我以为你走了。”叶蔺尬笑两声,忙收回脚站稳,扭头看着那从书架后行出来的墨袍男子。

那人斜飞入鬓的眉梢微微挑着,腰间被一白玉束带规规矩矩束着,整个人瞧着俊挺卓尔,若非他不是那面目可憎的逆臣,理应会是她叶蔺喜欢的品种。

说来他刚刚及冠,如今已有二十了。

“来了的话,商议一下永州水难之事,先前你妄自让户部尚书之子杜允赶去永州治水,然如今下落不明,户部尚书今日在朝上大哭大闹,此事,是你错了。”那人语气平和,抬手合着书卷,几步从案上抓起几本奏折,啪得摔在叶蔺跟前。

“都是你干的好事!”那人震声落地,吓得门外的太监差点跪在地上。

叶蔺动也不动,也不捡起那地上的折子,仅是用着希冀的眸光望着那人,忽得,脸上溢出大大的笑容。

“皇叔教训的极是,都是我错了。”

那人眉头揪得极紧:“这是什么话?”

叶蔺笑了:“皇叔既然觉得我不适合,不如这皇位由你来坐?”


这话一出,让卫秦渊的面容拧过冷意,他稳稳站直了身子,方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团子,以往此时,眼前的小女帝早吓得丢了魂魄,只会跪在地上抬着小手抹眼泪。

今日竟然不哭了?

卫秦渊心中尤为不爽,又再思叶蔺的言语,勾唇抹开一抹恶劣放肆的笑容,抬手捏住叶蔺不堪一折的柔弱勃颈,忽得收紧纤长的十指。

“皇上是认为,本王会谋反?”

嚣张!狂妄得简直不知北!

叶蔺眸光流过冷色,乍然间露出一个春暖花开的笑容:“皇叔不会的,蔺儿只不过是钦佩于皇叔,退位让贤而已。”

那人指尖松了松,看着叶蔺细微喘着气,绯颊浮光,眼底不由闪过嘲弄:“既是这般,不如你寻个湖跳了,也好让本王看看,你这让贤的决心。”

让贤?

这小兔崽子分明是逆臣,叶蔺小手松了又抓,只恨不得挠上那人的脸,若是换了现代的年龄,这小兔崽子还得叫声姐姐来给她听听。

叶蔺还未反应过来,衣领便被一个白皙丑陋的爪子拎起,那人阔步而出,片息间将叶蔺丢在湖边。

如今正是春暖乍寒之际,湖面上还漂浮着冬日里未消完的冰渣子,日光与湖光交接汇出重重幻影,扑面而来的则是清淡的水汽香,嗅得叶蔺神魂一震。

“皇叔这是作甚?”叶蔺扭头看过去。

“不是退位让贤?可如今饶是你退位了,那群老东西也见不得本王捡了好处,你若是从这湖上跳下去溺死了,本王这才好光明正大的坐你这皇位啊!”那人言语嚣张而阴毒,那双诡谲的墨眸微眯,薄薄的狠厉化作刀刃逼向叶蔺,几步之下便行了过来,垂眸淡笑。

“皇上,可是不敢?”

叶蔺恨不得抬脚将这个逆臣踹到湖里洗个澡。

“皇叔,过来。”叶蔺站在湖边抬了抬小手,忽得清丽的猫瞳一弯,卫秦渊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小家伙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小胳膊松软的触感让卫秦渊微微失了神,眼前的女童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在他的脸侧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卫秦渊彻底愣住,叶蔺眸底迸发出除之而后快的狠意,松开手抬脚一脚踹上那人小腿侧,那人身子一晃,朝湖面倒去,小叶蔺拍拍手,正欲溜之大吉,却无意中踩到了湖侧滑腻的青苔,整个人顿时跌进了湖面中,乍然蹦开绚烂的水花。

“救.....救命!”叶蔺连忙呼救,耳里鼻里却是涌来森寒的湖水,连口中都喝了一大口。

神思模糊间,叶蔺看到一个黑影从湖面上飞身而出,用着嘲弄而讥笑的目光凝视着她,估摸是养尊处优的日子久了,连带着这份恶劣也是难得的高雅之态。

“逆臣!”叶蔺小声咒骂道。

等叶蔺再度醒来之时,斜眸望着那檀木雕花的小椅子,片刻间,有一个黑影坐了上去,叶蔺正细算着那檀木椅子能换多少银两,便迎上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逆臣怎么在这?

叶蔺忙扯着软被嗖得捂住自己的脸,心下转然思量,又默默往下拽着,仅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卫秦渊。

那人身上的衣裳显然换了一件,淡青的内衫打底,外披一件淡白长袖短衫,滚边织着好看的竹叶纹,腰侧挂着一个白穗织金雄狮佩。

“居然还没死?”那人一开口差点让叶蔺口喷出血来。

逆臣!

那人眉宇间一片阴暗,淡然从青鱼手中接过白瓷碗,抬手舀了两下黑乌乌的中药,吓得叶蔺忙窜到龙榻的角落里,用着金丝织被裹住她弱小的身躯,瑟瑟看着卫秦渊,仿佛他是什么妖魔鬼怪。

“喝还是不喝?”那人眼底渗上几层薄怒。

“是砒砒......霜还是鹤顶红?”叶蔺颊侧染上惊慌,脑海中溢着各种死法,胸腹间恐慌滚滚齐齐涌了过来,让她润洁的额头聚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卫秦渊:……

那人抬手将药碗塞在一侧的青鱼手中,那人绷着脸,唇边的笑含着讥诮:“是鹤顶红。”

一语惊人,叶蔺揉揉鼻头,打了个长长的喷嚏,身子一哆嗦,看着青鱼面无表情地舀着鹤顶红,浑身就止不住的发毛打颤。

“拿走,朕不喝。”叶蔺面染薄怒,拂去额侧密汗,故作气势威猛地大声呵斥着,然而一语过后,却是喉间爬上剧烈痒意,痛咳几声。

“是治风寒的药。”青鱼冷声道。

“啊?”叶蔺呆呆注视着青鱼,一下子傻在了龙榻上。

青鱼将碗递了过来,叶蔺将信将疑地盯着那漆黑的中药,刺鼻的药味涌在她鼻尖,嗖得仿佛窜出了一道洞来,让叶蔺一下子提起神来。

捏住鼻子一股脑喝完中药,叶蔺将药碗递给青鱼。

“皇上身子骨到底弱了些,这几日还是莫要上朝了。”屏风后,太医院的容太医拱手恭敬朝卫秦渊叙着话。

“几日能好?”卫秦渊问。

“这……老臣也不知。”容太医身子躬得更弯了,手攥了又攥,显然慌得很。

“退下。”卫秦渊话语刚落了声,便有一太监敲了敲门,微声而来。

“王爷,丞相大人到了,说是皇上生了病,前来探望。”

卫秦渊一听是齐观止那个老家伙,别开脸:“让他滚。”

“王爷这话是逾越了,臣是来拜访皇上的,这让不让臣滚,得问问皇上才是。”门外那人身穿靛青仙鹤纹朝服,两三步款款踏了进来。

细长的凤眸掠过卫秦渊身侧,对着那林木百鸟景四开的屏风跪了下来,极具规矩在地上行了拜礼:“臣齐观止见过皇上。”

“爱卿怎得来的这般快?”叶蔺斟酌了一下词,唇轻轻磨过牙沿,朗然开口。

齐观止今年已有二十九之龄,凤眸白面,十五岁时便中了状元,更有连中三元才名,朝中之中以他为首的几位大臣纷纷不喜卫秦渊作态。

而书中,这位丞相被卫秦渊赐了毒酒,送去给女帝陪葬了,连个后嗣都没有。

叶蔺忽然同情:“齐爱卿,朕给你赐婚如何?”


齐观止听闻这话,不知这女帝是何种心思,长睫扑索了一下,笑容得体:“皇上如此关怀,臣甚为惶恐,然这婚约的事,需缓缓,臣此番来有要事。”

“咳咳,朝中之事,朕帮不得什么。”一见那人声音峻肃,叶蔺便猜忌与先前永州水难的事有关。

杜允的事,她倒是有那么一点微末的印象。

本身户部尚书所出,其母是威远候的嫡女。去年四月殿试,杜允表现颇为翘楚,拿了个探花郎的名头,若是不出岔子,往后定然是前途似锦。

然水难一事,使其这位生得娟秀貌丽的探花郎早夭,也难怪乎户部尚书会那般癫狂。

可这是前身留下的糟烂摊子......

想着,叶蔺骤然回神,她愣得过于久了。

她微微侧过头,卫秦渊正立在屏风侧,沉沉郁郁盯着她,仿佛整个人已经窜进了她的心里,揣摩透了她众数心思。

叶蔺朝他弯了笑眼,细声柔顺道:“皇叔能力过人,水难一事,皇叔定然是有法子的。”

那人却仿若根本听不到叶蔺的话,立在原地继续看着她。

叶蔺使劲地眨眨眼,好半会话音一转:“皇叔年长,自该是疼爱幼弱,朕咳咳.....”

卫秦渊从牙沿溢出森森寒笑:“怎么?你捅的篓子,让本王给你补平?”

叶蔺揪了揪袖边,书中,卫秦渊借着水难一事救了永州百姓,又顺便抹黑了女帝,在朝中颇得朝臣侧目,也为后来为帝之事立了个开端。

她不能惹事。

“朕要睡了。”叶蔺笨拙地用被捂住脑袋,小身子一拱一拱地朝内榻滚去。

随即双腿一蹬,故作挺尸状。

青鱼眉头大皱:“王爷,皇上这.....”

卫秦渊这才收回阴测测的目光,心下新添犹疑,几步走了出去,齐观止见此,留了一个檀木盒子,说是养身的良药。

被里的叶蔺稍稍松了口气。

齐观止行了出去,看着那檐下立着的素影,本欲离开,那人却是开口:“丞相那爪子伸得也过于长了。”

“皇上身子弱,身为臣子自该体恤。”齐观止几步走在他跟前,殷殷一笑,“还是说,王爷怕本相看透了什么?”

***

三日后。

未时,户部尚书杜伟趴在尚元殿哭嗓,叶蔺收了满腹的紧张心思,吩咐青鱼关上了殿门。

“皇上!我的儿啊!他才正值少年!”杜伟抹着泪花,内心巨大的悲痛几乎将他漫卷,眼看要过了气。

叶蔺从耳里掏出被压得硬实的棉花,看着那银花琉璃碗里的莲子羹,呐呐问道:“皇叔没回话吗?”

青鱼摇头。

叶蔺从心而生出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她是打定主意,不问政事、不与那个逆臣多言、见时能逃则逃。

她在那个人眼里最好是个死人,这才能保得住她的小命。

叶蔺拿着绢子重咳两声:“皇叔在何处?”

青鱼闻言,加重了语气:“王爷正忙着,此时,他怕是不会见皇上的。”

叶蔺侧目,青鱼是卫秦渊安排来的人,早些年与卫秦渊同窗,情谊深厚。据说在学院时功课皆是为优,然大宛女官如今也就太常寺少卿江清扬一人,考绩难考,又在朝中因女子身份颇受非议,足见其中艰辛。

青鱼考官数年皆败,又伺候一个不过七岁还是女子身的幼帝,才华被尘世湮灭,自然是心生怨怼。

“青鱼姐姐,朕得去看看。”叶蔺忽得抹开笑,青鱼眉宇惊愕,扑通跪在叶蔺身侧。

“皇上,奴婢知错,这姐姐的称呼,奴婢是万万受不得的。”青鱼额头集汗。

“无妨。”

叶蔺瞧着青鱼受惊,从她身侧绕开,疾步冲了出去,眼看着那殿门外哭得昏天暗地的杜伟,叶蔺趁着他没注意,谨慎探出了脚尖,素白的绣鞋落了地,刚等杜伟抬头,便看到青墙侧奔着一个小小的背影,脚下窜风,溜得飞快。

赶至御书房,叶蔺敲开了门,见那人正翻着奏折,连讨好带笑:“皇叔看奏折看累了,不妨休息?”

卫秦渊轻嘲斜睨了一眼一侧的幼帝,将奏折摆在叶蔺跟前,干洁的指尖在那奏折上细细擦磨了一下。

“你看看。”

“我不识字,认不得的。”叶蔺乖巧傻笑。

卫秦渊半晌皱眉,他先前并不知还有叶蔺这人,先皇所生的长公主和驸马二人在与边疆南处的卫奴一族大战时不幸中了埋伏,三万兵士全军覆灭,唯独存活了一个出生不到几月余的叶蔺。

先皇痛失爱女,又丧三万将士,不喜叶蔺,于是吩咐了几人在宫里的长安殿里养着,闲生闲养,除开礼仪,叶蔺是半分都不懂的。

在齐观止宣先皇遗旨时,卫秦渊才知宫中有一个叶蔺。

“宫中新开了勤学殿,朝中有几家臣子嫡子尚在其中,明日你便跟着,虽然是个傀儡皇上,可连字都不识,传出去净是笑话。”卫秦渊合上奏本,面容稍缓。

叶蔺瞧见卫秦渊口中的杀气泄了些,抬手薅着头发,也不知是何种缘由。

“那永州水难之事,皇叔有什么法子。”叶蔺思绪一转,硬着头皮干巴巴问道。

她是有法子的,可如今她这般地位,还不如将这讨喜的事交给卫秦渊来办,免得出了头,成了被卫秦渊先宰了的兔子。

御书房的宫女给卫秦渊递了茶,那人稍稍捏着茶盖,茶雾晕着他的眉眼迷蒙,叶蔺一时看不清他眸中思绪。

“这是何物?”卫秦渊乍然开口,哐当将茶盏放在一侧的桌案上,叶蔺定睛一看,那清黄的茶水里,滚着一只黑漆漆的肉虫。

叶蔺自幼怕虫,脸稍稍白了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它,几步退了后去。

“王爷,奴婢.....”宫女跪在地上,焦急得满头大汗。

“二十板。”

那宫女闻言,弓着身子转身,叶蔺看着她手捂住了脸,身子一抖一抖的,似是冬日里的瑟叶子,但半点声响也无。

连哭泣都不敢出声,显然是怕极了这位摄政王。

听着外头惨叫,叶蔺忽得脊背发凉,吓得猫瞳圆了两分,抬眸恰好撞进到那人幽深的静潭里,然后,卫秦渊看到,那个受到惊吓的白团子,默默用袖子盖住前额。

这逆臣了不得。

“回去。”那人言简意赅。

叶蔺点头,垂着眼睫匆匆轻踩着那青石板砖,出了门,一下越两块石阶,只是恨不得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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