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沈宁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借着从高高的老式花窗的窗棱中透出那一点微弱的光,在香案上摸到了半截蜡烛。
点亮蜡烛,两人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祠堂。
整个祠堂可谓是一览无遗。
堂中间上面立了一堆灵位,都是温家历年来仙去的祖宗。
祠堂内其余的位置干干净净啥家具都没有。
中间挂了一幅画,讲的是一个老翁在山间遇到了一个仙童,问路的故事。
祠堂的层高很高,在扑闪的烛光的映衬下,林立的灵位的阴影投在墙上晃来晃去,更显得阴森恐怖。
祠堂想必是有段时日没人来供奉了,一点供品都没有。
明月找了一圈,转头看着沈宁:“小姐,这里水都没有,我们在这关三天可怎么办?”
“后悔了吧,本来就关我一人,结果你自己送进来了。”
明月扁了扁嘴:“小姐你还有心情调侃我,我不是担心你嘛。”
“我们还是休息一下保存体力。”
说着她便拉着明月在祠堂中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小姐,你怎么会穿着这身衣服?
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姜姨和我都担心死了。”
“那老婆子把我卖到了青楼,找了一个像肥猪一样的男的企图轻薄于我。”
“想让我丢了清白,这样平阳王府才能找借口休了我,方便与我们沈家撇清关系。”
“幸好遇到了景王殿下救了我,送我回来。”
“王妃她怎么敢?!
之前还是他们温家亲自向皇帝请求赐婚求娶于你,如今竟敢如此对你!”
“明月,如今我父王母妃都己身故,沈家在这短短几天之中己落魄至极,京中人人避之不及。”
“他们温家有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可千不该万不该,她竟然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害我!”
沈宁说到此处,便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指甲将手心的肉抠的生疼。
黑暗中一个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沈宁从明月的手心中感觉到了丝丝温暖:“小姐,不管怎么样,明月都会陪在你的身旁。”
“明月,你这个傻子,祠堂里面这么冷,你跟进来做什么呢?”
“明月只想到小姐一人在这受苦,便难受,不管如何,明月都要和小姐在一起。”
沈宁突然想起来什么,蹙着眉头问道:“明月,我这两天不在,不知道沈清他在沈府怎么样了,皇帝有没有迁怒于他?”
“小姐你放心,皇帝一时还没有迁怒沈家,昨天姜姨还回去看过,安叔护着小少爷呢,小少爷还安全着。”
“如此便好。”
沈宁此时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脱了力,便坐在地上闭目休养了一会儿。
明月靠在她的身边,将身上的厚衣服脱下来盖在两人身上。
过了一会儿,唯一的蜡烛燃尽,整个祠堂陷入了黑暗。
外面传来夜枭的叫声。
明月抓着沈宁的胳膊:“小姐,我怕。”
沈宁拍拍她的手,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不怕,是鸟,快睡吧。”
两个人又渴又饿,就这样昏睡了一晚。
第二天,明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身边沈宁的身子烫的可怕。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地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快醒醒,你发烧了。”
沈宁昨天在青楼那么一闹,己是全身脱力,疼痛不己,回来的时候又只穿着鬼奴的单衣,吹了冷风后又被全身泼了茶,此时己经发了高热。
“快来人呐,世子妃她发了高烧。”
整个祠堂,寂静无声。
明月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说话的回声。
她害怕极了。
她抱着沈宁,沈宁毫无反应,整个身子软软的,烫的不行。
明月跑到祠堂门口,拼命地拍着大门。
“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发了高烧。”
“求求你们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明月一边哭一边喊,喊了半个时辰,嗓子都哑了,心急如焚。
终于听到外面一声回应,是姜姨担心急切的声音:“明月,小姐她怎么了?”
明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姜姨,小姐她发了高烧,现在昏迷不醒,怎么办啊?
我真没用,小姐她怎么办啊?
呜呜……”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姜瑶在外面,心疼地眼睛盯着祠堂的大门,恨不得用眼神在大门上钻出两个洞来。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无助过。
即使当年被人贩子拐卖到突厥,也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可现在,在举目无亲的温府,她真正感到了无助。
温子言自从沈宁嫁过来,便事事都听张婉的。
甚至张婉从他们新婚的房间,将沈宁下了迷药后掳走。
温子言也没有任何表态。
对温子言来说,沈宁就是一个结婚的对象,与其他张宁王宁没有任何区别。
“明月,你先回去照顾小姐,我去求平阳王妃。”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婉住的兰芳园。
张婉还在里面梳妆。
两个婆子拦着姜瑶不让她进去。
姜瑶一改温婉的性子,急着在门口喊:“王妃,我知道您在里面,求求您放我家小姐出来看大夫,她发了高热,再不救治会没命的。”
张婉慢条斯理地上着妆,与边上的丫鬟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出去叫她闭嘴,打扰我上妆。”
丫鬟得了指令,走出门来,姜瑶以为张婉愿意叫她进去了,一脸希冀:小丫鬟上来便是:“王妃叫你闭嘴!”
姜瑶不死心,还朝里面喊:“王妃,求您,小姐她再烧下去可真就要没了。”
下一秒,张婉快走几步迈过门槛,甩手就给了姜瑶一个巴掌。
姜瑶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脸上立马出现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脑袋被打的嗡嗡的。
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张婉。
“大早上的嚎丧呢?!
打扰我清净,一个父母双亡还胆敢去青楼的贱人,死了便死了!”
“王妃,小姐她好歹还是平阳王府的世子妃,您这样,不怕皇上怪罪……笑话!
我堂堂平阳王府,王爷的姐姐是当今皇后,更有历代温家先祖的赫赫战功荫庇。”
“你们沈家一个破落王府,如今还触怒了皇上,剩了一个丫头片子一个小子,无权无势,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皇上怎可能为了一个小贱人的死怪罪?”
“王妃,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您行行好,求您了,我向您磕头,救救我家小姐。”
姜瑶说着便跪下来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她沈宁不是有骨气的很吗?
那就跪足三日再放她出来!”
“张嬷嬷,把这女人给我拖走,别在这脏了我兰芳园的地。
晦气!
呸!”
“王妃!”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给我丢出去!”
接着来了两个粗使婆子,把姜瑶架起来丢出了院子。
姜瑶被丢在院子门口的的地上,手被捏的都起了淤青,手掌也蹭破了皮。
她心急如焚, 垂着泪。
她缓了缓心神,看着兰芳园边上温家家主温庆云所住的云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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