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黎蔓虽然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却长成了开朗乐观的性子,凡事都看得很开。
只是偶尔,会在岑安宁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就比如今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黎蔓平稳的呼吸声。
岑安宁轻手轻脚地将她扶到卧室躺下,返回客厅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是干洗店来取衣服。
将衣服拿给来人,她重新回到茶几边抱膝而坐,一边看着窗外的月色,一边慢慢喝酒。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父亲顾长清。
这段时间,她一直故意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底最深处的脆弱就会探出头来。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绝不是个懦弱怕事的人,年轻的时候无权无势,白手起家,什么苦都吃过。
后来公司慢慢做大,他给员工设置各种福利,投身各类社会公益事业,从来都是善良又有大爱的企业家。
如果当年公司欠下巨额债务,以他的气性,就算去捡垃圾还债,他都不会选择一死了之,把这些债务丢给她和妈妈来面对。
可是,死亡报告上面却显示他是跳楼自杀。
而且更加蹊跷的是,自杀时间还是在向法院递交破产申请后不到一个月。
从前还小,不懂其中的关窍,现在做了律师,研究了相关法律以后,她知道一个企业就算是递交了破产申请也不意味着就判了死刑,是有可能通过债务重组和业务调整起死回生的。
那为什么父亲要在破产重组都还没启动就急着自杀?
他的自杀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当年顾氏那样如日中天,为何会突然濒临破产?
这些谜团,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她脑子里盘旋,她很想去解开,可是,却不知从何下手。
拿到父亲的消息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要查清顾氏破产背后的真相以及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凭她一己之力,真的能够做到吗?她又该如何去做?
她有些茫然了。
第二天一早,岑安宁在黎蔓的尖叫声中醒来,“啊啊啊,糟了,迟到了迟到了,我要被蔡姐骂死了!”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早上八点,岑安宁和黎蔓一起出了门。
到了小区楼下的保姆车上,黎蔓一把抱住蔡姐就开始撒娇, “蔡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不敢了。”
经纪人蔡萍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每次都这么说,本来约的7点到那里准备,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黎蔓一脸无辜,“那……现在咋办?”
“幸好那边负责人说裴总今天有事,试镜改到下午三点,所以,咱们现在可以先送安宁上班,然后再去片场。”
怪不得今天蔡姐格外开恩,只是在下面等着,没有上门来轰炸,原来是改时间了。
“噢耶,蔡姐万岁!”黎蔓兴奋地抱着蔡萍亲了一口,得了后者一记白眼,“安宁,快上来。”
安宁也没跟她客气,谢过蔡萍后,上车坐到黎蔓身边。
“段叔,麻烦把我送到海晏集团门口。”安宁跟在前面开车的司机老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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