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言辞太过真实有力，台下的每一个同事几乎都留下眼泪来，他们不停地向我投递安慰，我不确定他们到底认不认识杰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不得不再欺骗自己一件事情，杰克是我的好同事，他现在已经因为车祸失血过多而死，我必须坚信这件事情，就算杰克实际上只是一个我编造出来的人物。
等我再回到家时，我觉得有些昏昏沉沉，我坐在小凳子上很久都没有打开疏水阀，我逐渐地开始不明白我什么要泡澡，从前我是为了能够短暂地进入到只靠呼吸就能够幸福地活下去的理想世界，但现在我通过欺骗自己，已经每时每刻都活在这种理想的世界了，而且相反的时候，只有在泡澡的时候，我会开始重视被我逃避掉的现实，我会开始害怕纸飞机的到来，那张简单的纸片使我不得不想起我在欺骗自己的事实。
这个浴室，被划在我的理想世界之外了。
开始就在我坐在凳子上的时候，纸飞机仍然飞了进来，不偏不移地落到我的手里，上面恶狠狠地只写了三个字：
“去死吧。”
我缓缓地站到窗边，仔细地寻找着，但并没有任何一个可能是投递纸飞机起点的地方有人的迹象，我一边正在对制作者飞机的人发火，一边为了维持生活不断地欺骗自己。
我将这张纸也贴到了浴室的墙壁上，然后我打开了水阀，坐在小凳子上，等待水位到达合适的高度。
我又开始了泡澡，这似乎也是我自我欺骗的一部分，我昏昏沉沉地从浴缸里睡了过去，我做了个令我很欢喜的梦，我梦见我变成一条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的呼吸杂乱得很，心跳也快得没有章法，我知道，这是我同我自己的斗争，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下去，我也不想失去现有的幸福生活，我不知道哪一个我会胜利，我期待着结果宣判的那一刻。
突然，我看到了漂在我胸部上方的纸飞机，我的心里有了答案。
我不会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