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雀跃得像个小孩，好像得到了来之不易的糖果。
我把他的领子往下拉，闭上眼抬头一吻，他的唇是柔软的，温热的，他轻而易举抱起我进了屋内——
顷刻间情感如河水泛滥，再也难解难分。
第二天我们睡到大中午，醒来时他正温情脉脉地看着我，撩开我的刘海，眼里又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光，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外头出太阳了，天气暖融融的，我耍赖蹭在他肩头不肯起床，昨晚把我痛到了，挺不高兴地踹了他一脚，“你坏。”
顾航许十分珍惜地捧住我的脸，落下一吻，“那我下次轻一点。”
我嗯哼一声。
他捏我的脸颊肉。
“好啦，快点起来，今天我们带外婆去转院。”
4
之前托江韫川的关系，外婆才能在市医院就诊，好不容易才求来了一个床位，我有点犹豫，可顾航许直接将我外婆转到了一个收费很贵的私立医院。
“这家医院的胃肠外科主任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他医术很高明的你放心，费用你也不用担心。”
他转身回头看我，“既然我们都要结婚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要上上心的，你的外婆也就是我的外婆。”
我怔了一下，我知道顾航许家境不错，可我没想到他家实力如此吓人。
之前我也想求江韫川帮忙给我外婆找个好点的主任来做手术，但他为了顾及他在公司的面子，迟迟不肯帮我转院。
“清妍你知道的，胃癌这种病不好治的，少折磨老人家了。”
我看着外婆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坏，瘦得吓人，都喂不进去饭了，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糕，他却只是训斥我说：“人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别耷拉个脸。”
“我买了你的时间，你就得为我服务。”
好在都过去了。
顾航许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进了外婆的病房，外婆比之前又小了一圈，却笑得像个小孩。
她老了，记性已经大坏，甚至很多时候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外婆递了个苹果给我，“小姑娘，你长得好像我的外孙女啊，你知道她在哪吗，外婆好想她。”
“小姑娘面子薄，不爱吃饭总说要减肥，她不知道人要多吃饭，身体才会好，你也好瘦，这个苹果给你吃。”
还没接过苹果，我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声音也沙哑了，“外婆，我是清妍呀。”
外婆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的清妍小时候老爱钻蚊帐，说那是她的婚纱，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外婆一直期待着那一天，可我总害怕我等不到了。”
我背过身去，不忍心让外婆看到我哭。
顾航许见状，拍拍我的背，又像哄小孩一样哄起外婆，“外婆我给你带了鸡蛋瘦肉粥，只要你乖乖把它喝完，我就带你去见你的外孙女好不好？”
外婆迟钝地拍拍手，眼睛笑成了个弯月，“小伙子，你长得好看，我信你！”
我破涕而笑，扯着顾航许的袖子，低声说：“谁是你外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