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疾明若邪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萌千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走得很慢。等到近了近了,在府门上灯笼的光下,司空疾看到了她惨白的唇色,还有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滴下来的一颗汗珠,打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明若邪的目光撞进了司空疾浓黑沉静的眸子里。她轻舒了口气,蓦地轻笑。“王爷这模样,好像倚户盼妻归的怨夫。”虽然气氛不对情景不对,但是朱管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笑了出来。明若邪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让他觉得心头也轻松了许多。司空疾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进了门。明若邪看向朱管家,“王爷吃错什么药?”“这个,小人也不清楚,王爷应该没有吃药啊。”朱管家表示不解。明若邪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明姑娘,快进府吧,让陶大夫给您诊治一下,可有哪里伤到了?”朱管家赶紧搀扶着她进府。门房把二枣牵了进去,关上了质子府的大门。不远处墙...
《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走得很慢。
等到近了近了,在府门上灯笼的光下,司空疾看到了她惨白的唇色,还有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滴下来的一颗汗珠,打在她浓密的睫毛上。
明若邪的目光撞进了司空疾浓黑沉静的眸子里。
她轻舒了口气,蓦地轻笑。
“王爷这模样,好像倚户盼妻归的怨夫。”
虽然气氛不对情景不对,但是朱管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笑了出来。
明若邪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让他觉得心头也轻松了许多。
司空疾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进了门。
明若邪看向朱管家,“王爷吃错什么药?”
“这个,小人也不清楚,王爷应该没有吃药啊。”朱管家表示不解。
明若邪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姑娘,快进府吧,让陶大夫给您诊治一下,可有哪里伤到了?”
朱管家赶紧搀扶着她进府。
门房把二枣牵了进去,关上了质子府的大门。
不远处墙角暗影处,有一道身影倏地离开了。
在看到那匹马回来的时候明若邪就知道星坠也回来了。
陶大夫已经替星坠诊治过,星坠就是中了迷睡药,手臂中了一枚暗镖,无毒。等迷睡药解开就能醒过来了。
只是他一醒过来便惊得一跃而起。
“王爷!小的遇上太子殿下派来的杀手了,草珠掉了,没能拿回来.
他的话还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司空疾的低咳声。
星坠定睛一看,看到了坐在一旁被陶大夫把着脉的明若邪。
脑子里瞬间清明了几分。
他岂止是草珠没能拿回来,他还被那些杀手掳了,迷晕了,可是他怎么回府的?
“他们把小的吊在了竹林里,王爷,您为了救小的,又动武了吗?”星坠急得眼睛都红了。
那这个时候陶大夫为什么还在替那个女人诊治,不该赶紧替王爷看看吗?
怎料,他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你不是自己逃回来的?”司空疾的声音缓缓。
“不是,小人武艺不精.星坠觉得很是丢脸,他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六七个杀手的对手。
但是话没说完,他就听出不对劲了,难道不是王爷救的他?他都晕迷被吊在竹林里,怎么自己逃回来?
司空疾的目光移到了明若邪脸上。
她身上无伤。
不,应该说没有新添的伤。
但是,看起来筋疲力尽,满身虚汗。
她的手还很脏,沾着草屑和泥土,脚也是,鞋子有些破了,也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甚至还沾着两片竹叶。
竹林。
她的脚边,丢着一大捧的草珠。
“跟明姑娘道谢,是她救了你。”司空疾说道。
“不可能!”星坠下意识就反驳,“她没有武功,怎么可能从那些人手里救下我?”
明若邪斜了他一眼,却是没说什么。
“知恩图报,本王教过你。”司空疾的声音更冷了三分。
星坠瞪大眼睛看着明若邪。
在看到她鞋上沾着的两片竹叶和她脚边的那一大把草珠时,再要反驳的话就咽了回去。
真是她救了自己?
“星坠多谢明姑娘相救。”星坠咬了咬下唇,声音有点闷。
她明明没有武功,他看得出来的。
“去把草珠处理了,取出珠子来,烘热了之后,以细纱布包起来,慢慢地在脸上和身上滚滚。”明若邪只是说了这话。
星坠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转移。
“是。”
这些,他是听明若邪的。
星坠立即就去处理草珠。
陶大夫已经收了手,司空疾看向了他,却发现他的手有点儿颤抖。
一颗赤朱色的药丸。
明若邪斜扫了司空疾一眼,他的目光落在她掌心那颗药丸上,薄唇抿紧,下巴紧绷,明显很是看重这颗药丸。
明若邪以指腹轻轻搓了一下那颗药丸。
药丸在她的指尖上滴溜溜地转了一转,让司空疾的眸光也跟着一闪。
生怕她把药弄掉了。
这一地的血,要是药丸在血污里滚上一滚,以后他只怕吞不下去。
但明若邪的手指却是灵活得很,指尖纤纤,那药丸在指尖上转了一转,竟然没有掉落。
此刻,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串的药材名字,以及这颗丹药的效用。
炼制这丹药的配方,竟然足足有七七四十九种药材,包括了百年人参,百年雪莲,百年灵芝这些珍稀好药材。
可想而知这么小小一颗药丸有多贵重。
止血止痛,化淤消肿,活骨生肌。
司空疾以为明若邪还在纠结着此药能不能吃,却不知她有指尖识药的本事,早就已经把这药分析得清清楚楚。
“这是断肠丹,剧毒,不能吃。”司空疾目光从她的指尖移到了她的脸上。
明若邪眼底溢出笑意来。
缙王,您在胡说八道呀。
她在他的目光中快速地把那颗药丸丢进了嘴里,一仰头,咕咚。
把药丸给咽下去了。
“你!放肆!”
司空疾见她竟然不惧,当真把药吃了,还用这样挑衅的态度,立即就朝她扑了过来。
在她要再次抬脚踹来的时候一手抓住她的脚踝,重重地压上去,另一手快速以两指探向她的嘴巴,要去抠她的喉。
这颗药丸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岂能让她这么吃了!
明若邪被他欺倒,再次被压住,身上的伤口又爆了两道,痛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药是吃了,但不可能那么快见效。
两根手指探进她的嘴里,明若邪张嘴,咬!
手指传来疼痛,司空疾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牙齿的细密,以及她这么咬下来的狠意。
要是他不缩手,他毫不怀疑她会将他两根手指生生咬断!
司空疾快速地缩回手,低头一看,手指上果然已经印上了深深的齿印,有两处还咬出血来了。
“王爷,药我吃了,要夺回去只怕得将我剖了扒胃。”
“你当本王不敢?”
“你就算敢,也得有本事啊!”
明若邪一咬舌头,疼痛让自己反应更快一些,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腿反缠住他的腿,同时发力,抱着他一个翻滚,反下为上。
司空疾在翻滚中听到了“咔嚓”一声,也不知道是压断了哪具尸的手骨。
他后背一阵发寒。
浑身是伤还强悍无比的少女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露齿一笑,牙细而齐,白如玉。
“王爷,要不你大方点?那颗药就送了我吧,我们省点力气,不用再打了。”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无耻到这般程度的。
她知道那颗药价值多少吗?
“你是本王的谁,本王要送你那般贵重的药?”
司空疾暗暗磨着后牙槽,瞥了她的姿势一眼,一个姑娘家如此跨骑在陌生男子身上,竟还能笑得出来。
明若邪已经感觉到胃里隐隐暖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甚至连痛感都减轻了许多。
那颗药丸果真有奇效。
她估计暂时不用死了。
明若邪向来恩怨分明,抢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一颗药确实有些理亏。
听到司空疾这么问,她坐在他身上微微偏头,想起了什么。
“你不是来选妃的吗?”
虽然她实在是不明白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选妃。
“是又如何?”
“为报一药之恩,我让你选。”
“嗯?”
“我当你的王妃,如何?”明若邪颇有耐心地再次说道。
再打下去,有药她也难活了。
虽吃了药,但身上的伤太重,体内又还有剧毒未解,她身无分文,凭着自己难以离开此处,离开了也没钱治伤解毒,倒不如做一做缙王妃,还有机会活命。
司空疾眸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光。
他咳了两声,说道:“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天亮前便要上金銮殿求得皇上赐婚圣旨。要是应付不了皇上与百官的刁难,极有可能人头落地。”
明若邪皱了皱眉,“那还是算了,我不想找死。被我抢了药你还是自认倒霉吧。反正,霉着霉着你就习惯了。”
这句话刚落,一阵天旋地转,司空疾抓住她后衣领一拽,同时一个翻身。
形势再度扭转。
明若邪又被反压。
这一次,轮到她听到“咔嚓”一声骨折响。
她侧头,对上了正靠在她脸畔的一张布满皱纹的老妪的脸。那脸是黑灰的,都起了尸斑了。
这张脸离她的脸极近。
腐臭味冲鼻直呛。
司空疾捏住了她的脸,将她脸扭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女人啊!
离那老妪的脸那么近,她竟然还看,竟然还瞪大眼睛看得那么仔细!
“本王还是剖开你的肚子扒开胃找回那颗药吧,此时药应该还在。”轮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手掐在她的咽喉上。
“扒拉出来你还敢吃?”
“本王宁愿把药扒出来喂狗,也不便宜了你。“
司空疾手在腰间一摸,竟然真的抽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来,尖锋抵住了明若邪的胸口。
明若邪能够感觉到那匕首的冰凉和锐利。
这个缙王与传说中的不一样,不是弱得只会咳嗽。
至少这一瞬间,明若邪能够感觉到他是真的有可能一用力把匕首刺进她心脏,然后把她剖了。
她身受重伤,又中剧毒,实在也已经没有力气。
再缠斗下去只能死。
“咳咳咳,王爷,我想了想,一药之恩还是要报的。”明若邪毫无节操地改了口。
司空疾的眼底笑意隐隐,很快掩了下去。
抵着她的刀尖退了退,他咳了两声,“你怎么准备报恩?”
“陪您上金銮殿,拿到赐婚圣旨。”
“就凭你?”司空疾神情怀疑。
“王爷现在有其它选择吗?”明若邪扫了他一眼,都被逼到死人堆选妃了,他的处境能好到哪里去?
就这还敢嫌弃她。
司空疾又咳了两声。
“王爷身体这么弱,在这里多待一会都可能会死,”明若邪也很是虚弱,但依然看着他挑唇一笑,“我原来是快死了的,现在有这么俊美的王爷陪我一起死,好像还是我赚了?”
赚了?
这种事情有还能说是赚了?
司空疾第一次从女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她这会儿的笑容实在是放肆得很。
但是此处寒气直钻骨子里,他的身体也的确是承受不住。
明若邪眼睛何其毒辣,他这么一个细微的瑟缩便让她抓到了。她顿时便不紧张,反而放松地将手臂当枕头,浑身放松地躺平了,就像他并没有压在她身上。
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她这姿态是当真放松,完全不像作假。
司空疾只觉得额角黑线直垂,都被她给刺激到了。
“其实想想我为了一颗药丸卖己为妃也是吃亏了,”明若邪叹了口气,“听说王爷随时会病死,我不想守寡。”
不想守寡……
司空疾牙根磨了磨。
“你难道不觉得本王玉树临风,俊美若仙,皎玉无双?”
明若邪嘲讽地来了一句,“空有一张脸能做什么?王爷病弱如此,榻上尚能硬否?”
“咳咳咳咳!”
司空疾一阵猛咳。
无奈他翻遍这死人堆,只有她一人活着。
不等他们再说话,有火光亮起,渐渐近来,一道带着颤抖的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缙王,没有时间了,您选中了缙王妃没有啊?再有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皇上还等着您带着缙王妃前去领旨完婚呢。”
这声音,听着便像是太监的声音。
司空疾伸手将明若邪拽了起来。
明若邪晕晕沉沉,脚下也不是平地,根本无法站稳,身形一倾,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一丝清冽松香钻入鼻息,冲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和恶臭味。
“本王选中了。”他说。
火光照了过来,崔公公看清了被缙王扶着的人,顿时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女…鬼啊!”
崔公公扑通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后面有两名宫人赶紧去扶他,但是在看到坑里的那一幕时,那两名宫人也都吓得一声尖叫,摔成一团。
一身白袍的病弱缙王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他脸白得无血色,她却糊了一脸血红,两人形成恐怖的鲜明对比,却紧依着站在死人堆里。
画面太惊悚。
坑上,宫人们骇得尖叫颤抖,几乎尿崩。
坑里,司空疾手臂扣紧明若邪的腰,只觉得这腰分外细,分外软。
“本王允许你自荐为妃了。”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明若邪一手也抓紧了他的腰带。没办法,站不稳了。
司空疾低头看着那紧抓着自己腰带的满是血污的手,长叹口气,认命地半抱半扶着她,朝着崔公公等人走去。
刚走了两步,司空疾脚下一顿,低眸一看,他正踩在一人手背上。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脚,然后就看见明若邪视若无睹地从那尸体上踩了过去……
他嘴角微一抽。
这绝对是一个狠人。
崔公公等人刚刚被吓得腿软,好不容易相搀着爬了起来,见司空疾搂着那浑身是血的女子走近来,又都骇得脸色发白,手脚冰冷。
半夜荒山,深坑死人堆,惨白月色下,那女子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突然露齿一笑。
眸子亮得慑人,一脸血污,又衬得牙齿又齐又白。
莫名恐怖。
崔公公眼白一翻,差一点就吓死过去。
“鬼……”
“她是本王挑中的缙王妃。”
司空疾觉得明若邪是在故意吓他们。
“天啦,崔、崔公公,缙王他、他当真在这死人堆里选了个王妃!”宫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这里真还有活着的……”
“谁家折腾死的奴婢啊……”
几个宫人瑟瑟发抖相搀着爬了起来,又颤抖着捡了火把,却不敢去照那踏着死人堆而来的两人。
皇后欲辱缙王,使计逼得他于这沉仙岭乱葬岗里选妃,本以为只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羞辱,哪里知道,缙王当真在这里选了缙王妃!
天啦。
这要传进宫里,宫里还不得炸了!
“咳咳咳。”明若邪耳边听到司空疾一顿咳嗽,然后他便一身重量压向了她的肩膀,“本王重病在身,没力气了……”
“砰!”
明若邪被他重重地压在地上,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压碎了。
靠!
脸要不要了?
她才是那个没力气的人啊!
他想要的是一个死得凄惨的缙王妃吧!
明若邪本来以为很快有人会过来扶他,顺便也把她扶起来。
怎料,等了好一会,司空疾依然死死地压在她身上。
这是他今晚第几次压在她身上了?她当真是倒了血霉。
明若邪咬牙,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活不成了。
“崔公公,缙、缙王晕倒了。”有一个宫人颤抖着声音说着。
对啊,你们的王爷晕倒了,还不过来扶?
她原以为司空疾是装的,但是她感受到的压力没有半点虚,他是真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而且气息微弱到她几乎听不到了。
缙王该不会在这死人堆里跟她折腾了一通,临到最后却死了吧?
身子骨弱成这样了,还选什么王妃!
若他当真就这么死了,皇上会不会下旨让她殉葬?
“时辰快到了,快、快去抬缙王上马车。”崔公公害怕得脸色发白,双腿打摆,几乎自己都需要有人来扶。
在这、这么个地方,谁不害怕?
“那,那个女……”
本来是要说那个女鬼的,但是想到缙王说她是人非鬼,是他选中的缙王妃,宫人的话又不敢接下去了。
“一并抬上马车,”崔公公说道:“缙王真在这死人堆里选了个王妃,他回去怎么跟皇上交、交待是他的事,要是咱们不把人弄回去,缙王就得把罪推、推到咱们几个身上,到时候说是我们没把他的王妃带回去,你们有几个脑袋可掉的?”
那几个宫人这才颤巍巍地过来抬人。
“真是晦气,咱们一路避着跟缙王同一马车,现在竟还得来抬他,万一让他染了病气可怎么办?”一个宫人又怕又气。
背上陡然一松,司空疾终于被抬走了。
司空疾看着她半晌,“你没有在跟本王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明若邪指了指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十分认真,绝对没有嬉皮笑脸。
司空疾默了默。
“之前抓了星坠的那些人,是本王大皇兄,大贞太子的人.
“停。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皇家倾轧,兄弟相残。”知道太多秘密是会死人的。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他们既然来了澜国,就不会轻易放弃。你已经跟他们碰过面,交过手,他们必然已经将你划入本王手下,要是你再出去,可能还是会遇上他们。”
明若邪抿唇一笑。
“今晚不会,他们应该还顾不上我。”
“哦?”
这是为什么?
他都还没问她今晚的事究竟是如何,她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怎么救了星坠,又从那些人手里逃脱出来的。
“他们应该是遇到了麻烦了,所以顾不上我了。”明若邪眨了眨眼说道。
就是那些蛇兄蚁小弟什么的,会跟他们好好地玩耍玩耍。
“嘎!嘎嘎!”
乌鸦又再次粗哑大啼。
在外面候着的星坠和朱管家他们也都不安了起来。
这到了夜深人静时,乌鸦要是不停啼叫,即使只有一只,也会引起别人注意,而且也让人觉得心头阴云笼罩,心浮气躁。
之前那一群乌鸦好不容易被香草引走了,再来一次,质子府应该真的会被报给应天监了。
缙王这样的身份,若真的是十分不祥,一直引来大群乌鸟,都不知道澜帝会怎么想。
“朱管家,这只乌鸦真不能捕了吗?”星坠跺了跺脚。
这只破乌鸦真的叫得他头都要炸了。
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要是它一直这么叫,王爷晚上该被吵得睡不着。
“不能乱来。”朱管家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他,“这只乌鸦你之前也该看过,格外不同。”
而且还第二次飞了回来,说不定真是认准了这质子府,所以不能胡乱捕捉驱赶了。
司空疾听着那乌鸦声声啼叫,也是万分无奈。
“本王与你同去。”
明若邪睁大了眼睛。
听到缙王要跟明若邪一起出去,还不能确定去什么地方,所有人都反对。
但是缙王已经做了的决定又怎么会有人能拦得下他?
陶大夫要跟上,明若邪阻止了。
“陶大夫先去休息吧,否则该累坏了。”
已经上了年纪,这两天跟着如此奔波操劳,再不好好休息只怕自己也会病倒的。明若邪已经看到了他眼下的青乌。
司空疾瞥了陶大夫一眼,点头,“就听明姑娘的吧。”
陶大夫没有想到明若邪还会如此细心地关注他,心里颇为感动。可王爷要出去,他却是不放心啊。
“可王爷?”
“这一趟,王爷就交给我吧,我保他安然无恙回来。”
明若邪可轻易不许这样的承诺。
看在陶大夫还记挂着她的伤,让朱管家注意她的饮食的份上。
她也从不轻易欠人情。
陶大夫却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觉得明若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他就信服了。
因为他晚膳后的确是觉得很累,刚才听到王爷要出去,他都有些爬不起来的感觉。
“陶大夫留下,本王无妨。”
最终,星坠驾了马车,马车里是缙王明若邪和满月。
马车一出府,那只乌鸦便飞到了他们前面。
“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星坠执着马鞭也是茫然。
司空疾看向明若邪,明若邪道:“跟着鸦兄。”
之前乌鸟无去处时他们还相当慌张,生怕是整个郁都要遭了殃,可现在乌鸟是来了缙王府,有事也是缙王府有事,不祥也是缙王府不祥,他们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那女人当真是从沉仙岭带回来的?”有人好奇地问道。
“是啊,守城的兵爷也说了,一身尸臭味!”
“我的娘诶,尸臭味?那是活人不?”
“皇上给赐了婚?那她岂不就是缙王妃了?”
“临玉公主指定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哪能让缙王娶了别人?依我看,那个女人就算还活着,也离死不远了。”
“张老三你这破嘴,再议谈公主小心你的脑袋!”有人不怎么有诚意地提醒了一句。
临玉公主痴恋缙王又不是什么秘密了,郁都谁人不知。
“缙王能不能成婚还难说,现在这么一大群乌鸟绕着王府飞呢,老天诶,可真邪门得很,我活到四十五岁,第一次看到如此邪门的事。”
现在那群乌鸟当真就一直绕着缙王府不停地飞。
本来是一大片的,现在像飞成了一个圆,边嘎嘎叫着边绕着缙王府来回飞翔,当真是邪门得很。
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骇然变了,失声说道:“缙王爷这婚可是咱们皇上亲口赐下的,现在出了这般邪门的不祥之兆,岂不是说明这桩婚事不被上天看好?那要是上天降罪于咱们皇上那可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骇得倒吸了凉气。
那他们就不能单纯看热闹了啊。皇上要是有什么事,郁都必乱,郁都一乱,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又哪里能安好?
不行不行,此事可是大事!
“缙王不能娶此女!”人群里,有人叫了起来。这一声一出,便有很多人跟着叫了起来。
“缙王不可娶此女啊!”
“缙王不可成婚!”
“缙王爷快把那女人送出去吧!”
朱管家在看到那些乌鸟的时候也是变了脸色。
香草更是瑟瑟发抖,挤到了满月身边,抱着她的手臂,缩着脖子又惊又慌地不时抬头看一眼满天的乌影,又赶紧低下头来,十分惊恐。
“满天乌鸦,不祥之兆。乌鸦不绝,必亡人命。”香草颤着声音说道:“朱管家,府里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休得胡言!”
朱管家怒斥出声,看着香草目光不善。
岂有此理,刚进了府的丫鬟,竟然敢如此诅咒主人家必亡人命!
这丫鬟要不是明若邪挑的,他非得丢出去不可!
朱管家看了一眼明若邪,却见她望着空中飞来飞去的乌鸟,嘴边噙着一抹笑意。
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竟然还笑得出来?难道她就不怕吗?
月亮门陡然被推开,明若邪望过去,便望见了门那头长身直立的司空疾。
说好的此门不开呢?
“朱管家,出去看看,外面只怕有人有意带头闹腾。”
司空疾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以手帕捂着嘴咳了起来。
朱管家听了脸色一变,告了声退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司空疾咳了一会缓了缓,对明若邪道:“过来。”
明若邪想了想,还是朝那边走了过去。
满月和香草跟着她,也过了月亮门,进了薄欢院。
香草飞快地看了司空疾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满月却是愣愣地看着司空疾,嘴都微张开了,差点儿流了口水。
星坠见了,怒声喝道:“圆包子,谁准你盯着王爷看的?”
竟然看得都要流口水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前面已经罕见人烟,骏马驼着她直接驰进了一片荒地,一拐,进了一片竹林。
天色昏暗,凉风乍起。
竹林沙沙响,越发显得寂静阴森。
马儿到了此处都显得不安,速度慢了下来,在竹林边转了几转,竟然不敢入林。
“走。”
明若邪拍了拍它。
马低声嘶鸣一声,慢慢地进了林子。
风吹压竹林,沙沙,沙沙,似乎处处有鬼魅暗影,随时会扑出来一样。
“找人。”
明若邪又轻轻拍了拍马头。
骏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还有十米,明若邪便看到前面一株竹上吊着一人,把那碗口粗的竹子压弯了,那人影就跟着竹子一起缓缓地在夜风里轻摆着。
看起来十分瘆人。
马又不安地踢了踢前蹄。
那是星坠。
但是现在也看不出来是死是活。
明若邪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策马朝着他靠近。
因为坠了一个人,竹压得很弯,她坐在马上伸手就能够探到星坠。
明若邪动作很慢地立于马背上,站得稳稳的,伸手探向了星坠的脉。
她不会做那种探有气没气的事。
如果只是剩最后一口气,她就不白费功夫了,肯定自己赶紧跑。
指尖搭上了星坠的脉,她也微松了口气。
还是个长命的孩子。
她立即就动手解着绑在他腰间的绳子。
“咻”,一道细微破空声传来。
明若邪用力拽下了星坠,砰地一声,星坠摔在马背上。
她却已经无法站于马上,跌了下去,落地时浑身剧痛。
她以前从不救人治人,怎么现在尽做这样的事?
听到脚步声,明若邪一拍马腹,低声下令,“回家去!”
那匹马驮着星坠,听了她的指令,踏风疾驰如电,速度极快地奔出了竹林。
“你是何人?竟敢管我们的事。”
几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黑色劲装,黑色蒙面巾,黑色发带,皆手握利剑。
借着微弱的天光,明若邪却看到了他们袖口的一只淡灰色鹰隼刺绣。
几个人的袖口都是一样的。
非江湖散客,是有帮派有规矩的组织或是侍卫。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对星坠下手?
把星坠吊在这里,无非就是想引人前来。
引司空疾?
“如果我说我就是路过的,看见有人挂在这里所以起了恻隐之心,这才多管闲事进来救人的,你们信不信?”明若邪站了起来,伸手拽住了一头还系在竹子上的绳子。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他们说话的口音,与澜国的略微有些区别。
“我就是善良心软而已。”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垂落下来的绳子往手上缠。
“你是质子府的人?”那人却又问了一句。
“质子府?当然不是了,我这样的人才,肯定是眼界不低的,质子府那样的门槛太低,我才不去。”
“不要跟她废话,我去追星坠,你们把这女人也绑起来。”
一人做了个手势,立即便有另外两人跟着他朝星坠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剩下的两人一步步逼近了明若邪。
“听说司空疾已经选了王妃,该不会就是你吧?”
那人露出来的眼睛里带着不屑和嘲讽,还用嫌弃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
另一人不似他话多,走近过来之后已经一手朝着明若邪的衣领就抓了过来。他们都看得出来,她没有武功。
就在这时,明若邪突然猛力拽了一下绳子,人也迅速蹲下,把那株竹狠狠地拉弯了下来,然后又马上卸了力气。
明若邪看向了朱管家,“怜香坊是什么地方?”
“咳,回姑娘,这怜香坊.
朱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人伢子便抢先回答了,“怜香坊是城西的花楼,那里的姑娘姿色都一般,有钱的老爷公子们不屑于去,都是那些家丁侍卫或是二三等的差爷们去消遣的。”
朱管家的脸色又不由黑了起来。
混账东西,需要跟明姑娘说得这般清楚吗?
明若邪却呵呵笑了起来。
“你还辨认得出来怜香坊的脂粉香.
人伢子赶紧说道:“小人也去过几回,跟怜香坊的妈妈也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她那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在一处买脂粉,所以香味都一个样,小人这才辨得出来。”
明若邪点了点头。
她浑身疼得厉害,要不是如此,像她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会马上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现在只能是先把有用的信息问了,以后有机会再揪人。
当她是好欺负的么?
没招谁惹谁,还有人非要送人进府里来给她寻不自在,还要打听她的事出去让说书先生说给满京城的人消遣。
明若邪的眸光微冷,又问道:“那这些奴婢中可有能用的?”
人伢子这个时候当真是要哭了。
他都不知道竟然还有人悄悄找了这些奴婢,给她们塞了银子,让她们进来羞辱缙王和这位准缙王妃,现在他也说不好有谁能用的了啊。
这时,有一奴婢走上前几步,盈盈地跪下,弱弱地说道:“姑娘,奴婢愿留下侍候姑娘。”
明若邪抬眸瞥了她一眼。
“你为何想留下?”
“奴婢本来也是不想留下的,但是方才见识到姑娘风采,觉得姑娘聪慧过人,想必会是良主,所以奴婢愿意留在姑娘身边。奴婢手还算巧,梳妆女红都做得,还请姑娘收下奴婢。”
明若邪眸光一闪。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原来的名字叫香草,但若是进了质子府,便是质子府的人了,还请姑娘赏奴婢新的名字。”
明若邪轻声一笑。
“新的名字就不用了,我懒得想。你就留下来吧,还是叫香草。”
“谢姑娘。”香草磕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站到了一旁去。
明若邪的目光从那些奴婢脸上扫过,指向了一直站在最后的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奴婢,“你,可愿留下?”
那奴婢的身材在一众纤细的奴婢中显得结实了许多,脸圆圆的,从进门之后她就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别人说话她没说话,别人哭她也没哭,别人跪下求饶她也傻傻地看着,似乎有些惊呆了。
她似乎是没有想到明若邪竟会注意到自己,愣了一下之后才赶紧憨憨地跑上前来,然后就结结实实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之后又站了起来,看了一看,站到了香草身边去。
朱管家满额黑线。
这个这么铁憨憨?
他正想着劝明若邪换个人,却见明若邪挥了挥手,“那就留下她们二人吧,朱管家,把银子付了,把她们的身契拿到手,人我先带走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厅外走,在经过香草和圆脸奴婢身边时勾了勾手,“跟上。”
那两个奴婢就赶紧跟在了她后面出去了。
朱管家又差点儿跟不上明若邪的节奏。
他赶紧交待地人伢子留了卖-身契,付了银子,让人把这些人赶出去,然后匆匆地朝明若邪追了去。
“明姑娘!”
他们到了大门,正好看到朱管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震惊着急急迎上去了。
司空疾也快步迈出了门槛,正好看到二枣驼着一人正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星坠!”
朱管家看到趴在马上的星坠,赶紧把马叱停住,把星坠背了下来,一转身就看对了司空疾。
“王爷,星坠回来了。”
看来陶大夫是把实情告诉了王爷,所以王爷才会急着出来了。
但是现在星坠已经送回来,王爷也不用担心了,咦,不对,明姑娘呢?
朱管家反应了过来,又猛地回头去看,马还是只有一马,马上再无他人。
后面的街,早在之前就已经宽旷无人,也没有看到明若邪的人影。
明姑娘竟然没有回来?
朱管家顿时就觉得不好了。
“快,我看看星坠。”陶大夫过来帮着扶住星坠。
朱管家正应了声准备先把星坠给背进门,就见司空疾快步下了门前两级台阶,要朝二枣走过去。
他心头一惊,下意识就叫了一句。
“王爷,不可啊!”
王爷这是要骑马再出去寻明姑娘吗?
陶大夫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也跟着出声,“王爷,您现在不可擅动。”
这可能会是要命的啊。
王爷还有伟业在肩,坚持了这么多年。
司空疾站住了。
他望着门前的大街,只觉得秋风萧瑟,夜色悲浓。
没错,他不能随意丢了自己性命。
那不过是一个只有一场交易的陌生女子。
但是,司空疾站在二枣旁边,看到马鞍上沾着的那一点血迹,只觉得浑身冰凉。
“王爷。”
朱管家把星坠交给了跑过来帮忙的仆人,给了陶大夫一个眼色,陶大夫便再次担心地看了司空疾一眼,先进去给星坠诊治了。
朱管家走到了司空疾身边,递给了他一枚六角形暗器。
“王爷,扎在星坠伤口上的,是太子殿下的人。”
这个太子殿下,指的自然是他们大贞自己的太子。太子一直就想要王爷性命,已经不止一次派人来澜国下手了。
如果是太子的人,明若邪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绝对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太子的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星坠只怕是自己侥幸逃脱回来了,但是明若邪撞上去,那绝对就只是送命过去的。
朱管家一时也觉得很是难过,明姑娘毕竟是为了找星坠而去的。
“王爷,都怪小的当时没有拦下明姑娘。”朱管家垂下头。
司空疾声音也染了这夜的寒凉,“她主动去寻星坠吗?”
“是。”
司空疾就没有再出声。
他站在那里,良久不动。
夜风渐渐大了些。
“王爷,先进府吧.朱管家低声劝道。
“朱管家,本王是不是.很没用?连已经快要成为他的王妃的女人,他都护不住,他都不能去寻她救她。
司空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前面街上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慢慢地朝着这挪动过来。
不知道后面谁家府门口的灯笼照来的暗淡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淡。
“朱管家。”
司空疾突然就喊了朱管家一句,同时,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起来。
朱管家也看到了那一道人影。
他蓦地睁大了眼睛,又揉了一揉,“老天啊,明姑娘回来了!”
说完了这句话,朱管家已经提起了衣摆,飞快地朝那纤细人影奔了过去。
司空疾就站在那里,掐紧了掌心,沉默地看着他们。
看着朱管家扶着明若邪慢慢地走近。
明若邪一泡进水里便觉得全身痛如千枝针在扎,更确定这药水有问题。
她从水里冒出头来,手一挥便朝司空疾的脸扇了过去。
“司空疾你想死是不是?”
司空疾见她竟然还敢挥手过来打他的脸,眸光更是一沉,上身往后一仰要避开她这一挥,同时脚一顶,不料却是把明若邪顶得往前一扑,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扑进了他怀里。
她的衣裳已经全贴,紧贴在身上,而他身上没有衣服。
身体如此紧密贴上,明若邪脑海里却没有半分旖旎,她头往前用力一磕,重重地撞上他的额头。
砰地一声。
陶大夫和星坠都替司空疾觉得痛。
明若邪这是铁头功吗?
“你疯了吗?”星坠大怒就要冲过去。
陶大夫却突然福至心灵,猛地拽住了他,把他往门外拽走。“星坠,出去出去。”
“陶大夫?”星坠万分错愕,没见那个女人正在攻击王爷吗?
现在当然应该去救王爷啊!
“明姑娘不会把王爷怎么样的,她还要靠着王爷呢,现在正好,她陪王爷泡药浴好了,王爷有她闹着也睡不着!”陶大夫说道。
还能这样?
明若邪一头撞上了司空疾的额头,一扭头看到陶大夫拽了星坠出去,气得她差点儿就骂了在场三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
“这药水有问题!听到没有!把他拽出去,否则司空疾会死!”
明若邪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同时以手肘制在司空疾的脖子上,整个人倾身压向了他,眸中有火,盯着司空疾。
“司空疾,我都陪你进宫求了赐婚圣旨了你这个时候还不信我?”
“这是何太医给的药浴方子,药材也都是.司空疾这话没有说完,明若邪已经蓦地放开了他,往后一退,双手撑药桶沿,快速地跳了出去。
“没有时间了!”
她快速地四下一扫,看到了角落的一只铜炭炉,立即就奔过去,抓住炭炉两脚,抄了起来,咬着牙狠狠地猛力朝着浴桶就砸了过来。
司空疾瞳孔一缩。
“明若邪你敢!”
砰一声巨响。
“本姑娘这是在救你!”
明若邪这一砸是用尽全部力量的。
巨响之后又是哗啦一声,整个浴桶被砸散了,黑色药水轰然涌出,原本泡在药水里的司空疾也被冲了出来,摔在地上。
如同一条被冲在岸的鱼。大鱼。
所幸他身上还穿着一条亵裤,否则当真便赤条条露在明若邪面前。
“王爷!”
在门外听到动静的陶大夫和星坠也都脸色大变地冲了进来,药水已经流到了他们脚下,浸湿了他们的鞋。
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们都惊呆了。
一地木板,满地流的黑色药水,司空疾趴在一地药水中,身白如玉,发黑如墨,双手紧紧握成拳抵在地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在强忍着,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一掌把明若邪给拍死了。
活到快二十年,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愣着干什么?”明若邪却猛地凶狠朝星坠瞪来,“把他背出去!”
这里还一地的药水,如此浸着也依然有害。
星坠心头一跳,被她震住了。
眼前这情形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就听从了她的,奔过去就要去扶起司空疾。
司空疾一手扫开了他。
“本王.
“王你个头!”
明若邪粗暴打断了他,快步过去,抓住他的手把他手臂往自己肩上一甩,用力将他架了起来,另一手搂住他后腰,咬牙切齿地将他架了出去。
偏偏接下来说的话还能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奴婢一直听说,缙王爷身体很弱,奴婢怕他不能生养!”
澜帝与众臣:
“噗!哈哈哈哈!”
一阵诡异的静默之后,满殿爆出一阵大笑。
又有半生严肃正统的阁老脸都涨红了,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澜帝也差点绷不住他身为帝皇的威严。
他看了眼缙王,哎哟喂,缙王气得都要晕过去了。
这个好,这个好!
最好是这丫鬟能把缙王给生生气死过去。
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小丫鬟鼓起勇气,又继续说道:“大人们笑什么?当年我爹就骂我娘,说我娘只生了个丫头,身体就坏了不能再生了,非要休了我娘。皇上,奴婢要嫁个身强力壮的,像缙王这样的病弱,恐怕连洞房都不成,往后肯定会把生不出孩子的罪名推到奴婢身上,奴婢听说,被夫家休了的女子最后都只能触柱身亡,奴婢不想死嘤嘤嘤.
缙王连洞房都不成.
堂堂缙王,竟然被一个丫鬟当众质疑连洞房的能力都没有!
殿上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在殿外的小太监探头瞄了一眼,哎哟喂,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文武百官们在朝上如此不严肃的,而且还如此和谐。
以前他们可还会说着说着就分几派吵得不可开交的,现在是一片大笑。
他还看到安平侯笑得眼角都挤出眼泪来了?
缙王气得那张艳压天下的脸都快崩了。
他抬起脚就朝明若邪踹了过去。
“你一个小小罪婢,本王把你从乱葬岗里捡回来已经是救了你一命,如今让你当上王妃,你竟然还对本王如此嫌弃轻辱。本王当真不能忍你.
这一脚,没有踹中明若邪,因为明若邪突然就抬头起身,抱住他的腿,整个人扑了上去。
“砰!”
缙王被狠狠地扑在地上。
幸得这金銮殿上铺着地毯,但是这般被抱住腿扑下,也真的是摔了个结结实实。听着那声音,众臣都觉得疼了。
就连澜帝都忍不住捂额,有丝不忍直视。
小丫鬟整个人压在缙王身上,哭叫着,“王爷您这哪里是救奴婢?当缙王妃不是守活寡就是死,您这是在逗奴婢呢!您这身子也不行了,等您病死,奴婢就是不用给您殡葬,以后也得担着缙王妃的名头被那些爱慕你的姑娘怨恨!”
听到这里,澜帝心中突然一动。
那要不要当真给他赐婚?
等缙王死了,好歹也有个人给临玉和大将军之女秦想容发泄一下怒气和怨恨。
澜帝一开始想要逼缙王选妃,不仅是因为他的爱女临玉公主痴恋缙王,还有一个原因,秦想容也对缙王芳心暗许。
澜国现在的强盛,大将军秦拓山功不可没。
万一事态再发展下去,临玉和秦想容对上,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不可收拾的。他宠爱临玉,秦拓山也是出了名地宠秦想容。
到时候秦想容非嫁缙王,临玉也闹起来,他跟秦拓山之间起了嫌隙那就大事不好了。
临玉和秦想容都如此痴恋缙王,缙王要是真的死了,她们会不会想不开?
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代替缙王,让她们好好发泄发泄就好多了吧?
“王爷您哄着奴婢说帮您个忙就给奴婢百两银子的,可没说是要奴婢当缙王妃!哇!”
小丫鬟骑在缙王爷身上,悲痛欲绝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画面实在是让人觉得荒唐又可笑。
“咳咳咳!”
缙王被压得咳得死去活来。
两手抓着小丫鬟腰带,就是怎么都没力气把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奴婢啥都不懂,又不知道怎么当王妃,以后也只能天天被人笑话,回府您不得骂奴婢总给您丢脸?奴婢不想要.
小丫鬟一边哭一边叫着,那叫一个断肠。
看得出来,就是一个缺根筋的傻奴婢,脑子还不太好使,甚至还有些暴力倾向。
你要哭就哭,要说就说,还骑在缙王身上做什么?
没见缙王都快咳得背过气了吗?
这时,国丈眸光一闪,上前几步,对澜帝说道:“皇上,缙王身份尊贵,岂容一个小小奴婢如此嫌弃?这奴婢还是咱们澜国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其他诸国会说咱们澜国欺辱质子,连一个奴婢都能骑在王爷头上。”
澜帝思忖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他们是看不起缙王,但是面子上大致也要过得去的。
“缙王选妃一事,这些日子城里也都传遍了,如今缙王已经选中了王妃,要是突然传出去赐婚一事作罢,原因是缙王选中的奴婢竟然不愿嫁,这会让人觉得荒唐的。在皇上面前,岂还能容这奴婢放肆?”国丈又趁机劝道。
“嗯。”澜帝扫了明若邪一眼,噫.这脸灰沉成这样子,还哭得眼睛都是肿的,当真没见过这样丑的!
缙王风华无双,配这样一个又丑又低贱的奴婢,还是一个一直嫌弃于他的奴婢,对他真是一件再折辱不过的事了。
好像是被国丈所说的话给刺激到似的,明若邪又叫了起来,“皇上,奴婢当真不想嫁.
那模样,当真嫌弃啊。
“皇上,”大内总管窕公公凑近澜帝,小声地说道,“此婢入了缙王府,缙王府必将鸡飞狗跳,公主再去王府只怕就难以待下去了。缙王虽可能活不过数日,但也只是可能啊。”
澜帝心头一跳。
不错。
以前缙王也几度到了生死边缘,御医都诊过脉说活不下去的了,谁知道他最终又撑了过来。
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又让他多撑了些时日?
万一他不死,让他成亲还是绝了临玉和秦想容心思的最好办法。
这么一想,澜帝便沉下脸来,说道:“来人,把那明若邪拉开,殿前如此失仪,大哭大叫,成何体统,罪当诛杀!”
明若邪被吓了一大跳,哭声嘎然而止,再次怕得发抖,被人架开之后扑通一声又跪伏在地上。
“皇上饶命!”
“快把缙王扶起来。”澜帝又道。
缙王被扶了起来,咳得脸色苍白。
只是这样竟然也无损他的绝世容颜,站在这殿上,他依然能把满朝文武都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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