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只好来剂猛药逼一逼她了。
眼看走到厅内人快要听不到她们声音的地方，后面二人突然停了下来。
柳姒雁愣愣的看着一旁的秦荼，再接着前头那儒雅寺丞也停了下来，转身眼含柔意的开口。
除了一直盯着那边的秦画，厅内其余的视线不自觉被吸引了过去，见秦荼与孟舒相谈甚欢秦铮原本难看的脸色也好了几分，没人瞧见身侧有一双葱白娇嫩的手死死的拽着裙带上的香囊以解怒意。
走出府门，秦荼脸上挂着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我和表姐还要去首饰铺取之前打的钗子就不多扰大人了。”
孟舒似乎也没被她态度的转变所惑，颔首又是一礼，温和道：“过几日京都官员女眷们会有一场踏青，不知秦娘子和柳娘子可有空？”
柳姒雁瞧着这孟寺丞似乎对表妹有几分意思，又想到这人年纪轻轻官位比阿爷还要高一头又是春闱榜首，才华风姿样样皆有，确实是个不错的郎君。
偏头打量起秦荼的表情。
不对，可表妹却好像对这位孟大人并无意思，因为表妹看柳府半百的管家都笑的比现在好看，罢了，此事不可强求，还得表妹自己如意才是。
可柳姒雁性子软，心里盘算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不必了，这些时日府内忙着给舅母过寿，孟大人有心可叫上妹妹。”
这句妹妹叫的实在违心，不过她只想打发掉孟舒，比起秦画，她对他照样有恨，见死不救本就不义况且那人还是三媒六聘的结发妻子，现在想想只觉反胃。
转而拉着表姐直接上了马车。
“呵，这小娘子好大的脾气，长得这么好看，笑的还没不笑好看，这孟舒虽长得是比你我差了几分，但也有许多小娘子喜欢这种类型的，听说发榜那日就有不少贵家争抢想招为女婿，巡城时那半个京城的花都要扔到他身上了，居然有人连他都瞧不上，看来是喜欢我这种类型。”
西街一酒肆二楼，顾临川那双桃花眼眯成一道，眼睛盯着街对角秦家府门前那一幕，七嘴八舌几句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脾气是挺大。”
环臂斜靠在窗旁的青年挑了挑眉收回视线。
顾临川皱了皱眉，撩袍坐下。他说了一堆，他就回答这五个字，是不是太敷衍了些。
秦荼这几天一直待在柳宅，中途孟家递来帖子被她拒了，无聊翻看着手里的《论语》轻吐了一口气，《女戒》《内训》这两世她也都看过而且记住了，但是经历过后才知，其中弊端又都多大，女子柔顺，以夫婿为天以子为地，最后又能得到什么下场。
要她现在来看，女子的命运放在谁的手中都不安宁，嫁的个德才兼备的君子，那是幸事，可若嫁了个重利轻离和那些商贾一样自私的夫婿，终身悔矣。
她宁愿终生不嫁，买家铺子卖胭脂卖香料做什么都好，至少命是掌在自己手上。
“娘子，孟娘子又派人来帖子了，说他们娘子是真心想结识娘子。”
碧喜在门外说道。
秦荼冷笑低头看向桌上摆着的邀帖，上面字迹秀丽，见字如见人仿佛也能想到这字迹主人长什么模样。指尖在纸上敲打，杏眼含蜜一笑。
“去取笔墨来！”
碧喜叫下人取来笔墨纸砚，研墨后矮身站在一旁，案前女子手里提着紫毫笔在纸上写下两行字后神秘折好，视线略过最上面那张崭新的帖子，将其放在一起，递给下人。
“送去秦家，对了别让我父亲知道，给秦画。”
下人低头接过，转身去了府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