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三的虚影在香灰中扭曲成麻花状，最终“砰”地炸成黑雾，被二十八星宿图吸入地底。
6.残局余烬晨光刺破窗纸时，大殿只剩满地狼藉。
李昀瘫坐在血泊里，匕首柄的铜钱已熔成金液，在掌心烫出焦黑的卍字印。
老乞丐靠着断柱咳血，脚边散落着慧明的袈裟碎片——那些缝上去的人脸，此刻都变成泛黄的老照片。
“超度？
呵……”老乞丐掰开李昀的掌心，卍字印里嵌着枚铜钱碎屑，“这疤是你太姑奶奶的买命钱，陈家欠的债，得靠你李家世世代代还。”
殿外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李昀转头望去，父亲正被工友架着跨过山门，左腿自膝盖以下空空荡荡——昨夜煤矿塌方，恰是法事最凶险的时刻。
终局：善念渡魂1.烟烬祭魂李昀把“大前门”烟卷插进路口砖缝时，最后一缕夕光正从劝业场钟楼尖顶滑落。
三根烟并排燃着，青雾蛇一样钻入地缝。
廉价二锅头泼在柏油路上，酒液竟凝成个人形轮廓，白绸衣角在暮色里一闪而逝。
他蹲下身，额角新添的疤抵着冰冷路面：“陈三爷，您当年抽的也是这牌子吧？”
风突然静了。
烟灰簌簌剥落，火星在地面烫出个蜷缩的婴儿轮廓。
李昀摸出青铜匕首残片——刃身《往生咒》已模糊不清，却足够割破指尖。
血珠坠入酒渍，婴儿轮廓舒展成青烟，消散前在他耳畔留下声叹息。
2.往生符大悲院的铜磬裂了道缝，慧明坐化的蒲团上积着层香灰。
李昀把妓子的铜铃碎片埋进观音像底座，转身时瞥见功德箱夹着张泛黄照片——穿蓝布衫的太姑奶奶抱着襁褓，襁褓里探出只青紫小手，腕骨处赫然是陈三的齿痕。
“冤亲债主，俱是前缘。”
新任住持递来朱砂笔，“李施主的疤，可要描成往生符？”
笔尖悬在额角，李昀望见镜中自己：十八岁的脸庞爬满因果线，却比半月前多份沉静。
他摇摇头，将朱砂笔供在香案，取走了功德箱底的半截桃木钉。
3.渡人渡己海河冰凌初融那夜，李昀在金刚桥下捡到个游魂。
那是个穿的确良衬衫的老太太，蜷在桥墩旁数塑料瓶，脚边积着滩腥臭的河水——去年冬天扫雪坠河的清洁工，遗体现在还没打捞上来。
“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