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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陈鹿兵齐鸿雁结局+番外

钓人的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唐逼你这一么做的?”“那不然呢?我和你非亲非故,怎么可能干这么傻逼的事,那可是从我身上割一块肉给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陈鹿兵不屑的说道。在他搬去秦务农的房间之前,石文昌他们帮他分析了一晚上该怎么和秦务农相处其中,石文昌就告诉他,像秦务农这种人常年身居高位,所有的人在他们面前都是一种巴结的姿态,奴颜卑膝的表情他早就看够了。如果陈鹿兵和他相处的时候继续采取这种姿态,根本没有任何新意,也不会吸引他的注意,所以石文昌说在秦务农的面前,最好是做最真实的自己,他虽然以前是个大领导,但是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在这里坐牢吗?在我面前有什么可牛逼的?很明显这是剑走偏锋,但是值得一试。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坐在秦务农的病床前,一定会极力的表现自己,把自己...

主角:陈鹿兵齐鸿雁   更新:2025-03-28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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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鹿兵齐鸿雁的女频言情小说《步步为营陈鹿兵齐鸿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钓人的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唐逼你这一么做的?”“那不然呢?我和你非亲非故,怎么可能干这么傻逼的事,那可是从我身上割一块肉给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陈鹿兵不屑的说道。在他搬去秦务农的房间之前,石文昌他们帮他分析了一晚上该怎么和秦务农相处其中,石文昌就告诉他,像秦务农这种人常年身居高位,所有的人在他们面前都是一种巴结的姿态,奴颜卑膝的表情他早就看够了。如果陈鹿兵和他相处的时候继续采取这种姿态,根本没有任何新意,也不会吸引他的注意,所以石文昌说在秦务农的面前,最好是做最真实的自己,他虽然以前是个大领导,但是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在这里坐牢吗?在我面前有什么可牛逼的?很明显这是剑走偏锋,但是值得一试。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坐在秦务农的病床前,一定会极力的表现自己,把自己...

《步步为营陈鹿兵齐鸿雁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陈唐逼你这一么做的?”

“那不然呢?我和你非亲非故,怎么可能干这么傻逼的事,那可是从我身上割一块肉给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陈鹿兵不屑的说道。

在他搬去秦务农的房间之前,石文昌他们帮他分析了一晚上该怎么和秦务农相处其中,石文昌就告诉他,像秦务农这种人常年身居高位,所有的人在他们面前都是一种巴结的姿态,奴颜卑膝的表情他早就看够了。

如果陈鹿兵和他相处的时候继续采取这种姿态,根本没有任何新意,也不会吸引他的注意,所以石文昌说在秦务农的面前,最好是做最真实的自己,他虽然以前是个大领导,但是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在这里坐牢吗?在我面前有什么可牛逼的?

很明显这是剑走偏锋,但是值得一试。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坐在秦务农的病床前,一定会极力的表现自己,把自己愿意为他献身的精神,说的惊天地泣鬼神,一定要让秦务农明白自己为了救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因为这样就可以从秦务农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但是陈鹿兵没有,他一直都明白地告诉秦务农,自己之所以到医院来参与肝脏移植是被逼无奈。

对于陈鹿兵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秦务农居然非常喜欢他,在官场上待了一辈子,每天面对的就是各种阴谋诡计,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知道他的事情案发之后,他才真正的能睡个好觉了,不夸张的说,他在监狱里待的这几年,是他这辈子睡眠质量最好的时候。

但是很遗憾,长久的官场生涯,不允许他有像陈鹿兵这种脾气性格,而他在陈鹿兵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自从走入体制内之后,吃了无数的亏,踩了无数的坑,才慢慢的把自己隐藏起来,用最坚固的盔甲保护自己,所以当看到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又无所求的陈鹿兵的表现时,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陈鹿兵的身体指标非常好,根本就不需要做任何的调理和药物干预,直接就能进行肝脏移植,为了早点治疗不至于让秦务农的癌细胞扩散,医生觉得还是尽早进行手术的好。

在进行移植的前一天晚上,秦务农突然告知门口站岗的人员,他想要见一面陈鹿兵。

当他被叫到秦务农的床边时,他突然发现这个老头好像突然之间苍老了很多,精神也不太好,他这才明白不但是他自己怕死,人人都怕死,即便是像秦务农这种经历过大风浪见过大世面的大领导。

“老爷子,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叫我来干嘛?”陈鹿兵揉了揉眼睛说道。

秦务农看他这个样子,心情突然之间放松了很多,不得不说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这个年轻人有缘分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如果明天我们下不来手术台怎么办?”秦务农问道。

“下不来就下不来吧,明天的手术是要打麻药的,不疼不痒,这样死了也挺好,总比像你这样得了癌症发作的时候疼的难受要好的多,我虽然亏一点儿,但是和你一块死也值了,和你这样的大人物一起去阴曹地府,可能待遇会好一点儿,过关斩将的时候不是那么麻烦”。

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周陈鹿兵一直待在医院里,不时的听到刺耳的救护车声音从远及近,也不知道送进来的人是死是活。

但还是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就是我为鱼肉的时候,即便是害怕的要死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是壮着胆子往前熬时间,还能被吓死不成?

如果让他自己选择,他绝对不会为了巴结秦务农而向他提供肝脏移植,他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更不需要秦务农为他做什么,既然无所求,那就没有任何可以讲条件的理由了。

“你倒是想得开啊,如果我们能够闯过这一关,再回监狱的时候,你还是跟我一起吧,我觉得你这个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秦务农的心情终于放松了,笑了笑说道。

“行,就这点事儿啊,没有其他的事,我回去睡了……”

虽然陈鹿兵表面上表现的毫不在意,但是回到病房之后他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睁眼到天亮,反正待会儿要打麻药,肯定要睡很长的时间,现在不睡就不睡吧。

在打麻药移植期间,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遇到齐鸿雁和桑洛宁两个女人,她们一人拿着一把刀在后面追他,而他又跑不快,每当她们追上的时候就会砍他一刀,一直砍的他遍体鳞伤,可是在梦里居然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秦务农的手术是否成功,也懒得去问,等他稍微康复之后就被送回了监狱里,仍然住在秦务农的房间里,从这一点来看,秦务农的手术应该还算成功,如果秦务农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那么就不会再把他送到这个地方来了。

秦务农在医院里呆了两个月之后才被送回监狱里。

“没想到还能回来……”秦务农见到陈鹿兵时第一句话说道。

“老爷子,我发现你胖了”。

因为有医院的交流,两个人之间已经算是有一些感情基础,所以陈鹿兵也敢说话了,不像是刚来的那半个月时常坐在角落里,一天一天的没有一句话,就像他不存在一样。

“一直在医院里躺着,能不胖吗?不过我相信在这里很快就能瘦下来”。秦务农笑了笑说道。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秦务农开始教陈鹿兵下棋,围棋,象棋挨个学,有时候两人还会因为下棋吵起来,但是在这种地方能有人和你吵架,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好在是陈鹿兵的脑子不笨,无论秦务农教他什么,他都能很快就上手,这也让秦务农感到非常欣慰。

“这么好的脑子不读书可惜了,你看看我这里的书,你都可以读,读到哪里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问我,只要我不让你做事,你就可以安静的看书”。秦务农指了指墙角的书架说道。

陈鹿兵扭头看了一眼说道:“我对你这些书不感兴趣,我喜欢小说,你这都是什么经世致用啊,什么厚黑啊,什么周易呀,这玩意儿有啥用啊,没一点故事情节,不太喜欢”。

“你这家伙脑子太简单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被那个女人坑吗?就是因为你看不透人性,如果你能看透人性,你就应该先让她付钱,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但是你没有守住自己的人性,所以才掉进了别人的坑里,我书架上这些书都是从人性的角度思考问题,你如果不好好读书的话,等你将来出去了,还可能会被更多的人坑,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务农说那些大道理的时候,陈鹿兵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当他说到齐鸿雁和桑洛宁的时候,陈鹿兵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这些人的差距,就像是秦务农说的,如果自己再不长心眼的话,即便是出去想报复她们,最终的结果不是掉脑袋就是再进来。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陈鹿兵会把秦务农说的那些话来回咀嚼,终于,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该做些改变。

因为这段时间和秦务农接触,他就曾经告诉过陈鹿兵,如果你将来想成事儿,能够在社会上立足,首先要学会的就是闭嘴,人学会说话需要的时间不到一年,但是要学会闭嘴,可能需要一辈子,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学会,死就死在这张嘴上。

每当陈鹿兵被陈唐叫走之后,当他回来时,秦务农也从来不问他去了哪里,见了谁,谈了什么事情,仿佛两边都在装傻,装作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虽然秦务农确实是在这座监狱里坐牢,但是他享受到的待遇和其他服刑犯人绝对是天差地别,而陈鹿兵被派到他身边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当然也沾了光。

别人的家属来探望服刑的犯人,也就是在探望的窗口通过话筒交谈,但是秦务农不同,他的家人来探望的时候是会被带到秦务农住的房间里。

每当有人来探望秦务农的时候,陈鹿兵都会被带走,到别的地方等着探望的结束,而这一次当秦务农的家属再次来探望的时候,陈鹿兵被秦务农留下了。

“今天是我女儿来看我,你就不用走了”。秦务农说道。

“哦,那我准备茶水……”陈鹿兵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功夫茶。

当门外响起脚步声的时候,陈鹿兵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因为他明白秦务农的女儿可能到了,于是他站在门口适时的打开了门。

出人意料的是,当秦务农的女儿走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立刻和秦务农打招呼,而是煞有介事的仔细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年轻小伙子。

陈鹿兵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女人了,当这个浑身充满着成熟气息和高级香水味道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陈鹿兵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请,请进……”陈鹿兵有些结巴的说道。

“过来坐吧,你工作也挺忙的,就几句话,说完你赶紧回去忙”。秦务农冲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陈鹿兵早就知道秦务农的女儿叫秦菲儿,这是他和自己谈话时时不时就会带出来的名字。

当秦菲儿坐在陈鹿兵的位置上时,更加让陈鹿兵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小陈,你也过来坐下,我有事和你们说……”秦务农向陈鹿兵招了招手说道。

陈鹿兵有些疑惑地走到秦务农身边,秦务农又朝他压了压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陈鹿兵不知道秦务农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当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秦菲儿时,发现秦菲儿也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是陈鹿兵第一次见秦菲儿,他发现秦务农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却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一头波浪般的秀发,如月的凤眉,美眸含情脉脉,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鹅蛋脸颊甚是美艳,皮肤赛雪如霜吹弹可破,身姿纤弱,这种身材的比例真的会是让男人如痴如醉。

根据秦务农的年龄,他也可以推断出他女儿秦菲儿今年有多大了,但是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壶上品的龙井,淡淡的味道,越品越值得回味。

“我电话里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当时你也说要见见他,向他表示一下感谢,但是我觉得当时并不是最好的时候,所以我现在身体也康复的差不多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和你说说我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秦务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

“爸,我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也得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吧?”说完秦菲儿看向陈鹿兵。

陈鹿兵开始的时候一头雾水,但是从这爷俩你来我往的对话中,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事情。

再看向对面坐着的秦菲儿,陈鹿兵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发动机一样,开始的时候转动的非常平稳,但是现在好像正处在爬坡的艰难时刻。心脏已经在全速向外输出血液,满足整个身体机能的运转。

“他还能不同意吗?我觉得不会……”秦务农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陈鹿兵。

此刻的陈鹿兵心情更加紧张起来,他已经不敢再看对面坐着的秦菲儿了。

这种好事真的能落在自己身上吗?自己现在还在服刑,虽然向身边的这个老头捐献了一半的肝脏,但是他对自己的回报也太大了吧,陈鹿兵心里想着自己待会儿该说些什么话表示一下婉拒,至少不能答应的那么快吧。

他之前确实对秦务农有些不满,自己好歹也是救了他的命,他居然黑不提白不提,这事好像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原来老爷子在这里憋着大招呢。

他在等待着秦务农把最后的谜底揭开,当他第一眼看到秦菲儿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人间尤物,那一双桃花眼足以颠倒众生。

陈鹿兵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在秦菲儿这双桃花眼下自然不可能免俗,所以就在秦务农没有揭开谜底之前,他已经有些肆无忌惮的用自己的眼神侵略眼前这个让人迷恋的女神了。

“小陈,我之前和你说过,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这是个遗憾,但是也没办法,那个时候就只能要一个孩子……”

陈鹿兵心想,你能不能别废话了,一个女婿半个儿,该说的赶紧说吧,再不说我都要急死了,你放心,我都已经想好怎么给你养老送终了。

但是陈鹿兵依然表现的非常镇定,好像秦务农说的这些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住气,否则就让人笑话了。

“嗯……”陈鹿兵嗯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而且趁着这个机会儿还给对面的秦菲儿倒了杯茶。

“菲儿这孩子非常孝顺,是我的事情连累了她,不然她能发展的更好……”秦务农不急不躁,仿佛想把他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要向陈鹿兵交代清楚。

陈鹿兵很想说,这些事情我们日后慢慢会了解的,你还是捡重要的事情说吧,再不说我都想替你说出来了。

“爸,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你还是先说今天的事吧,待会我还要回去开会呢”。秦菲儿微笑着说道。

陈鹿兵闻言在心里暗暗向秦菲儿竖大拇指,还是我们年轻人能把事情想到一块儿去,这老头到底是年纪大了,说话絮絮叨叨没个重点,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

“那好吧,小陈,这次我做了肝脏移植,医生说我恢复的非常好,这都是因为你,这可是救命之恩,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观察你,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给你个交代……”

陈鹿兵听他说到这里,双手攥成了拳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此刻他真的非常紧张,刚刚想好的婉拒的语言,这一刻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刚刚我也说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有个儿子,你的事情和家庭情况我也大概知道一些,所以我想认你当干儿子,你愿不愿意?”秦务农说完这话,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陈鹿兵,等待着他的回答。

开始的时候陈鹿兵以为自己听错了,敢情自己白高兴一场,绕来绕去,不是要把女儿嫁给我啊?

“小陈,说实话吧,其实开始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但是我爸说你这个人非常好,而且居然能给他做肝脏移植这种事情即便是放到社会上,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答应,即便是答应了可能也会要很多钱,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但是要找到合适的供体,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手术确实不太容易,而你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关键时刻还能伸手帮我们家一把,这份情谊我是记在心里的,所以说当我爸说想认你当干儿子的时候,我并没有非常强烈的反对,只是觉得他可能有些草率了,而且还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就把我叫过来了……”

虽然秦菲儿舌灿莲花说的异常动情,但是陈鹿兵却失望透顶,刚刚还在兴奋的山巅,此刻已经跌到了绝望的低谷。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像秦菲儿这么漂亮的女人,岂是自己能够驾驭得了的,即便自己捐出了半个肝脏救活了她的父亲,这只是一时的情意,如果要想和秦菲儿这种女人长相厮守,没有点自己的本事,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即便是一时得手,她也会给你戴绿帽子,想通了这一点陈鹿兵突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但是秦菲儿的出现,让陈鹿兵没有理由拒绝秦务农的要求,因为只有当秦务农的干儿子以后,才能时不时的见到秦菲儿,自己才能有机会,如果此刻拒绝了秦务农,那么等自己出狱之后很可能和秦家就彻底断了联系,到那个时候再想接近秦菲儿势难登天。

“姐,你不用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干爹照顾好的……”没等秦菲儿说完,陈鹿兵就站了起来,而且让这两人非常意外的是,他做了一个让秦务农都不会要求他做的动作。

陈鹿兵向后退了一步,扑通一声跪在秦务农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那是真的响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秦家父女听得清清楚楚。

磕完三个响头之后,陈鹿兵叫了声干爹,然后膝行向前,倒了茶水,恭恭敬敬地端到秦务农的面前。

这一刻,秦务农和秦菲儿两人目瞪口呆,他只是想让陈鹿兵当自己的干儿子,并没有想让他行如此大礼,但是陈鹿兵做事做到极致,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挑刺的机会,这是他在五星级酒店培训的时候学到的道理,既然要服务就要服务到家,服务的不彻底,你的所有付出对方都会视而不见。

“哎,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可不兴这一套,赶紧起来,你这孩子,这跟谁学的呀?”秦务农说着赶紧去拉陈鹿兵,想要把他拉起来,而这时秦菲儿也赶紧走过来,朝陈鹿兵伸出了手。


如果秦务农知道眼前这个小杂碎居然惦记上了自己的女儿,他绝对不会认他当干儿子。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秦务农能够预测眼前这小子能够在将来为他的女儿和家族提供一片庇护,他绝对会庆幸自己现在就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让陈鹿兵没有想到的是,当秦菲儿要离开的时候,秦菲儿居然主动要求陈鹿兵送自己出去。

虽然所谓的送她出去,不过是送到院子里。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把干爹照顾的好好的,不会让他出任何意外。”陈鹿兵信誓旦旦的说道。

秦菲儿笑了笑,她的笑容加上那双桃花眼,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神摇曳,但是此刻她是自己的姐姐,虽然是刚认的姐姐,但是萝卜不大长在辈儿上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坚持的。

“这一点我信,但是有一点你要给我记清楚,你现在是我爸的干儿子,也就是我的弟弟,以后你要站在哪一边心里要有数,我知道,有人会找你问我爸这里的情况,你一定要掂量好了,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能说”。秦菲儿虽然依旧微笑着,但是陈鹿兵已经从她的微笑里感觉到了森森的寒意。

“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我爸在这里就靠你了,好好照顾他,你只要能够哄得他开心,等你将来出去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说句实在话,这次他生病,我以为他可能救不回来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秦菲儿居然哽咽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爸的问题非常复杂,虽然他现在已经坐牢了,但是有些人并不想放过他,明里暗里都在向他施加压力,不管是外面的人还是里面的人,你都要给我盯紧了,不许瞒着我,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秦菲儿小声说道。

因为这里是秦务农的监舍外面,任何一个高处都可以看到他们在交谈,所以秦菲儿也没有说太多的话转身就离开了,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该说的话,她已经向陈鹿兵交代清楚了。

自从秦务农认了陈鹿兵当干儿子之后,他的态度和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具体的变化就是以前陈鹿兵不想干的事情,秦务农也拿他没辙,但是自从当了这个干儿子,秦务农要陈鹿兵做的事情他就得必须完成,完不成秦务农就会发脾气。

而陈鹿兵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看秦务农认为很重要的那几本破书,这还不算完,看完之后还要写读后感,这些都是初中高中语文老师要求做的事情,没想到到这里坐牢还要干这些事情,这让陈鹿兵非常恼火,但是即便是再恼火,他也不敢和秦务农较真儿。

每当他不想干这些事情的时候,秦务农总是车轱辘话来回说:“现在你觉得是没啥用,等你将来出去了你就知道我教你的这些东西,既能保命又能让你在人际关系上混得如鱼得水……”

“我不想混的如鱼得水,我就是想混钱,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混钱……”。

“你想学赚钱的本事,那好啊,你原来监舍那几个人都是因为经济犯罪进来的,他们进来之前都是亿万富翁,身家上百亿也有的是,所以你要想学这些,没问题,跟他们学就行了”。秦务农说道。

“我跟他们学?过几年成了亿万富翁,然后再进来陪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你不想让我出去就直说,干嘛这么拐弯抹角的想把我留下来?”陈鹿兵不屑的说道。

“我发现你这家伙有的时候是真聪明,但是有的时候还真是笨的不可理喻,每个进来的亿万富翁每天都在不断的复盘自己做生意失败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会进来,所以你只要避开这些不就是一帆风顺了吗?”秦务农说道。

陈鹿兵心想,这些道理我都懂,但问题是人家愿意教我才行啊,现在他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监舍,连见面都困难,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教他呢?

陈鹿兵真的是小瞧了他这个干爹,在他觉得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在秦务农那里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石文昌他们三个人对陈鹿兵非常感激,因为终于可以摆脱让他们疲于奔命的劳动了,这样他们能稍微喘口气儿,否则的话以他们的身体条件,很可能再过几年就垮掉了。

十几年的牢狱生涯,足以把一个人的身心和精神全部磨平。

秦务农之前的心态并不好,虽然他已经坐牢了,但是有些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他还要在坐牢的期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自己封闭起来,这就是他肝病的由来。

而为了能够让陈鹿兵认真的学习自己教授的东西,秦务农罕见的的做出了妥协,陈鹿兵想学搞钱的秘诀,秦务农就和陈唐做了交易,这才换取了石文昌他们三个人能够在白天的时间到他这里来。

虽然陈鹿兵扮演的角色依然是端茶送水的服务生,但是当他们四个人谈天论地的时候,陈鹿兵听得非常仔细,这才是他愿意学的东西。

他原来监舍的这三个人,石文昌对陈鹿兵最好,因为石文昌最愿意找人说话,而当石文昌知道陈鹿兵已经认了秦务农当干爹的时候非常震惊。

当其他人在客厅里说话的时候,石文昌悄悄的跟着陈鹿兵到了他的卧室。

“小陈,我说你这家伙可以啊,当时我们还在打赌,看你能不能撑过一星期,他们两个都输了,唯独我最看好你,我就觉得你这家伙机灵的很,但是没想到你能把事情办到这个地步,说实在的,我们三个现在非常感激你,等你出去之后我给你一百万做启动资金,找那个娘们报仇”。石文昌笑着说道。

“石大哥,你要不说这事我差点忘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报仇这事吧,也没这么迫切了,要是自己不嘴馋,哪能上了人家的当?”

“哦?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顿悟了?我可是进来好多年才想明白的”。石文昌笑呵呵的说道。

“唉,都是自己太年轻了……”

“屁,我就是觉得是你小子没种,你等着吧,等你出去了,你想起这事来就会觉得愤愤不平,你在这里想的和出去面对现实时想的完全是两码事,坐过牢,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的罪名,找不到工作,生活不如意,时间长了,你就会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石文昌说到这里时不禁摇了摇头。

卧槽,这话听起来,即便是自己出去了,也是一片黑暗啊,这让陈鹿兵一阵心灰意冷。

石文昌看在眼里,没吱声,转身出去了。


陈鹿兵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一个酒店的服务生还能有机会和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共度良宵。

半个小时之前,他接到前台的指令,给这个房间送一个果盘,没想到进来之后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像做梦一样,就在怀里的女人还在回味刚刚的余味时,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还有人大声叫嚷女人的名字……

陈鹿兵和女人对视一眼,女人眼里的惊恐更甚。

“外面谁啊?”陈鹿兵问道。

“我老公……”

女人说完,根本顾不得搭理陈鹿兵接下来的问话,居然一伸手拿起刚刚还没喝完的酒,仰脖子就灌了起来,陈鹿兵一下子懵了,这他妈的是什么操作,现在最要紧的不该是穿衣服吗?

陈鹿兵刚刚穿好了裤子,上衣还没来得及穿,四个男人破门而入。

陈鹿兵想要夺门而出,但是被人拦住了,堵在了墙角,人生就是这样,前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已经身处地狱了。

这几个人好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分工明确,三个男的看住了陈鹿兵,另外一个男的直奔刚刚和陈鹿兵欢好的女人,上去就是几个耳光,但是床上的女人居然一动不动,陈鹿兵也很是惊奇,刚刚还活蹦乱跳,这会……

因为床上的女人穿的很少,所以看着陈鹿兵的三个家伙难免有男人的通病,想要多看几眼,趁他们不注意,陈鹿兵夺门而逃。

他以为这就是一起简单的偷晴被抓事件,所以连夜跑回了老家,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如坠冰窟。

晚上他接到了主管的电话,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陈鹿兵,你在哪呢?”

“我老家有点事,回老家了,对了,领导,我请个假呗……”

“放你的狗屁,我告诉你,你闯了大祸了,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你居然敢睡她……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下好了,我的工作可能也保不住了”。

“她谁啊?”陈鹿兵试探着问道。

“我们市领导儿媳妇,那天来捉奸的是她老公,我们市里有名的公子哥,这下好了,你等着去死吧……”陈鹿兵一听脑子嗡的一下短路了,以至于主管接下来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清楚。

“那我该咋办?”陈鹿兵急火火的问道。

“还能咋办,我要是你,就赶紧跑啊,你他娘的真是害死我了,以后不要再联系我,我也不认识你”。

主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陈鹿兵算是彻底慌了,他现在开始后悔,睡之前怎么就不问问对方是谁呢?

陈鹿兵觉得自己主管说的对,陈鹿兵连夜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准备天亮就走,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他辗转反侧想着去哪避避风头的时候,亮着刺目警灯的督察开进了这个已经沉睡的小村子……

虽然他知道自己睡了别人媳妇这事确实不对,可是他们当时是你情我愿的,甚至那女人还说要给他钱呢,他是没经得起诱惑才答应的,但是到了督察局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督察告诉他,那女人和她丈夫报案了,告他弓虽女干,而且他是借着送果盘的时候骗开了房门,见色起意,因为女人本就喝了很多酒,没有反抗能力,陈鹿兵的行为很简单,就是临时起意才做出了那些事情,现在就等着检查陈鹿兵和女人体内的DNA是否符合了。

陈鹿兵一下子懵了,他把自己和那女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督察,督察也很惊奇。

“陈鹿兵,你说的这些,你有证据吗?”督察问道。

“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上哪找证据?”

“比如说她给你的现金,或者转账记录,这些有吗?你有录音或者是录像之类的证据吗?”

陈鹿兵那个头大啊,当时那种情况下,谁会专门留证据啊,还录音录像,哪来得及啊,再说了,这种好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谁知道这是个圈套啊?

“没有是吧,但是受害者确实是喝了很多酒,经过检查,已经达到了醉酒的程度,再说了,受害者丈夫带人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可以证明,受害者人事不省,就你自己是清醒的,你说这事该咋说?”督察盯着陈鹿兵,等着他的答案。

“可是……可是那些酒是她听到敲门时喝下去的,我当时也纳闷呢,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穿衣服而是喝酒呢……我明白了,她那个时候就想嫁祸给我了……”陈鹿兵自言自语道。

“陈鹿兵,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你确实和受害者共处一室,并且发生了关系,受害者喝了很多酒,人事不省,而你是唯一进入她房间的人,而你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解释,那我们也没办法了,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我们大家都能省点事”。督察说完,打开了笔记本,开始了讯问。

不管督察怎么问,也不管他们问了几次,陈鹿兵都坚持自己的说法,从未改变,但是他又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证明自己说的话。

这种坚持,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这一次会见和以往督察来提审不一样,至少是环境不一样,这一次是在暂押所的领导办公室里,而不是在询问室,而来见他的居然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律师。

“你是陈鹿兵?我是你的律师,坐吧,怪不得会让她动心呢,确实长的很帅”。女律师一上来就开玩笑道。

“你是哪位?律师?我没钱请律师,再说了,我是冤枉的,我不需要请律师,开庭的时候我会自己辩护……”陈鹿兵强硬的说道。

奇怪的是,女律师看到陈鹿兵这个态度居然没有生气,看了看他手上的伤,问道:“在里面没少受罪吧,其实本来是不用这样的,只要你认罪,或许你很快就出来了……”

“认罪?门都没有,老子没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陈鹿兵闻言,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愤怒的说道。

女律师依然不急不躁,等到陈鹿兵发泄了完了自己的怒气,她扶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脸上依然满是微笑。

“坐下说吧,别激动,我也是受人之托,齐鸿雁是我的闺蜜,其实她和我说了实话,所以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她只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头上,这个黑锅你必须的背,你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吗?不能……”

“……所以,我做你的辩护律师,我保证,刑期不会超过三年,而且我也不要你付律师费,除此之外,等你刑满释放了,还有人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他们不缺钱,他们要的是脸面,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考虑,我是清白的,我会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你告诉齐鸿雁,如果她不实话实说,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陈鹿兵怒气冲冲的说道。

女律师依然是职业性的微笑,一句话没说,纤纤玉指捏着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拿起包离开了暂押所领导的办公室。

夜晚,他的手里把玩着女律师的名片,时不时的闻闻名片上高级香水的淡淡味道,突然间,他所在的监舍门被打开了,从黑影里进来了几个人,仿佛早就知道他的位置,一个布袋一样的东西罩在了他的头上……

当他再次见到女律师桑洛宁的时候,她依然是满脸的职业性微笑,仿佛陈鹿兵被打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能想明白我很高兴,这样我们都省事了……”

“我再想不明白你们是不是要打死我?你回去告诉齐鸿雁,这笔账我给她记着了,等我出来会找她算这笔账……”

“这些话等将来有机会你自己亲自说吧,我不当传话筒,再说了,我的职责是给你当律师,不对她负责”。桑洛宁非常认真的说道。

陈鹿兵可以确认,如果不是隔着铁栅栏,他一定会扑上去掐死她。

“我认罪不是因为我做过,我只是想活命……”陈鹿兵自言自语道。

“我们的大多数妥协都是为了活命”。桑洛宁说道。

陈鹿兵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心里只有恨,既恨齐鸿雁,也恨自己为什么会禁不住诱惑,可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话又有啥意思呢?

陈鹿兵认罪之后,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这个案子好像是有人一直在背后推着似的,快审快判,一个月不到就结案了。

桑洛宁确实没有骗他,最高刑期不超过三年,最终的判决结果是有期徒刑三年,接到判决书的时候,陈鹿兵将桑洛宁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陈鹿兵带着无尽的悔恨被送进了天州市监狱。

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陈鹿兵绝对想不到他这辈子的机会不在外面的社会上,而是在这戒备森严的监狱里。


如果不出意外,三年之后,陈鹿兵会成为一个裁缝,因为在监狱里他主要的工作就是缝制牛仔裤。

7号监舍里一共住着四个人,陈鹿兵是最年轻的一个,其他几个人都上了年纪,而且刑期都比他长的多,最少的也是十年打底。

而劳动的时候,都是以每个监舍为单位,在规定的时间内完不成工作就要受罚,他工作的第一天就没完成,整个监舍都要跟着挨饿,这让陈鹿兵非常不好意思,他以为晚上关上灯又是一阵毒打时,没想到其他这三个人根本没当回事。

“各位大哥,对不起,我会尽快学会缝纫机操作,以后尽量不会给各位添麻烦,我准备好了,开始吧”。陈鹿兵学着电视里演的,拿床单蒙住自己的头,示意其他三位可以动手了。

但是五分钟过去了,没人动手,他非常尴尬的从床单里钻出来后,看着其他三个人,这三个人坐在床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行了,别逗他了,来,小伙子,来个自我介绍,因为啥事进来的,管教说你小子才三年,不会是小偷小摸吧?”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问道。

眼镜男手指夹着香烟,其他两人也一样,这真是让陈鹿兵有些意外,这可是监狱里啊,香烟可是交易的硬通货,这三个人居然在下班后能肆意的吞云吐雾,和看守所里几个人轮着吸一支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陈鹿兵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真的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心下稍安,心想,自己或许真的是遇到好人了。

“是小偷小摸,不过偷的不是东西,偷人了……”陈鹿兵把自己案子的经历和盘托出。

当他说完的话,开始时监舍里一片寂静,随即这三人就是哄堂大笑。

“我说你小子真是怂包啊,就这么认了?”

“不认没办法,再不认我就被打死在看守所了,就没机会和各位大哥见面了”。陈鹿兵讨好的笑着。

慢慢的,他了解了这三个人都是因为啥罪名进来的。

戴眼镜的叫鲁景山,因为走私被判十八年。

最瘦的一个叫单月成,因为非法经营和内幕交易被判十六年。

这三个人中,石文昌的刑期最长,睡眠最好,他因为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和搞传销,十几个亿的资金去向不明,被判无期徒刑,他的心态也最好,该吃吃,该喝喝。

因为自己这个罪名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要不是分到了这个和谐的监舍里,恐怕他现在早被人爆菊了,所以,虽然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目前来说,陈鹿兵还是很知足的,至少没被打,还能活的好好的,等熬过了这三年,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找齐鸿雁算账,他现在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撑下去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律师桑洛宁居然还敢来看他。

“你还有脸来见我?”陈鹿兵恼怒的问道。

“怎么了,我怎么没脸来了,你要是不想听我说话,那我现在就走,不过你不要后悔,我是有重要的事才来找你的”。桑洛宁说道。

陈鹿兵说了几句狠话之后就没再吱声,自己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除了任人宰割,还能干啥,所以他想知道案子都结了,桑洛宁还来找自己干啥?

“怎么样,和你那几个舍友相处的还好吧?”桑洛宁笑眯眯的问道。

陈鹿兵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有个学长,恰好是这里的领导,所以,我就拜托他照顾一下,看来你过的还不错……”

“是吗,既然你有这关系,你进来试试吧”。

“其实这也是某人拜托我做的,我是你的律师,代理完案子就完事了,按说我没义务帮你安排这事,是有人良心不安,所以才拜托我来做这事,希望你能有感恩的心,过去的事就别记在心里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好吧?”桑洛宁问道。

开始时陈鹿兵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桑洛宁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不用说,这都是齐鸿雁安排的。

“不用,你回去告诉她,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算账,老子这辈子都被她毁了,她以为安排我住个好的监舍就完事了?”陈鹿兵怒道。

“木已成舟,你还想怎么样,她也在努力弥补你,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她就是担心你想不通才让我帮你的……”

“别光说不练,你不是很能耐吗,我不想干活了,我现在一天缝五十条牛仔裤,你要真有本事,就别让我干活了,否则的话,我和齐鸿雁的账该咋算还咋算”。说完,不待桑洛宁说话,他直接起身中断了会见。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都到这个地步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他们总不能再给自己多判几年吧。

桑洛宁气呼呼的回到了车里,汽车的后座上坐着的就是齐鸿雁。

“怎么了?谈的不顺吗?”齐鸿雁看到桑洛宁这气呼呼的样子,紧张的问道。

“这家伙真的是油盐不进,我看还是算了吧,不管他了,我帮你找找关系,把他丢到那些重刑犯监舍里去,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桑洛宁杀气腾腾的问道。

齐鸿雁心里一紧,问道:“要是死不了呢?我找人打听过这个人,在他们老家好勇斗狠,是个任何人都不服的硬茬,因为我让他坐牢,他出来还能和我算完吗?我总不能躲一辈子吧,三年,转眼就过去了,我这以后的日子咋办?”

“可是……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你还想怎么办?”

“他是不是又提什么条件了?”齐鸿雁问道。

“提了,可是之前我找我学长的时候,已经很为难了,他这次提的条件更过分,不想参加任何劳动,哪有这么好的事,他以为他是谁啊?”桑洛宁没好气的问道。

齐鸿雁闻言,伸手抓住了桑洛宁的手说道:“洛宁,这事我没告诉任何人,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只要他把这事放下,将来不再找我的麻烦,你说吧,你要我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桑洛宁看着齐鸿雁害怕的样子非常心疼,她们是多年的好友和闺蜜,而且这件事确实只有她知道,可见齐鸿雁对她是多么的信任了。

“好好,我再最后帮他一次,但是我告诉你,有些人就是白眼狼,你就是付出再多的代价,他都不一定会放过你,不行的话,还是试试我的办法吧,他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你觉的呢?”桑洛宁说道。

“办法是好,我就怕他一旦死不了,和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混在一起,将来报复起来更是变本加厉了”。齐鸿雁叹口气说道。

一时间桑洛宁无话可说了,不过有个问题她一直没有问,今天正好机会合适,于是问道:“我就很想知道当初你是怎么想的,那家伙只是酒店的一个服务生而已,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齐鸿雁闻言,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再喋喋不休,转脸看向窗外,好像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其实那天要去的人不是陈鹿兵,而是另有其人,我和陈鹿兵只是临时起意,那天我刚刚升职,很想和那个人分享一下,但是当我在酒店准备好一切的时候,他说他不能来了,这个时候陈鹿兵正好进来送果盘,我也是为了报复那个人,所以就和陈鹿兵半推半就了……”

齐鸿雁的故事讲到这里,桑洛宁一下子惊呆了,她一直奇怪自己的闺蜜怎么会和一个酒店服务生搞到一起,开始的时候她以为陈鹿兵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没想到这里面的故事如此复杂,自己和齐鸿雁是多年的朋友和闺蜜,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她了。

“好吧,你的事我不再过问了,但是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了,其他的事我真是无能为力,陈鹿兵这个人不好琢磨,看他那痞痞的样子,将来你有的麻烦了,如果你真的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那就听我的……”

齐鸿雁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你让我再想想吧,如果这事成了还好说,一旦不成很可能会激怒他,将来他出来我就真的没好日子过了,我就想着能够补偿他一些,等他出来不要再找我麻烦,大家一拍两散,不要再见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鹿兵并没有等来任何变化,每天依然要缝制五十条以上的牛仔裤。

这几天石文昌的身体不太好,但是他们监舍的劳动数量一点都没有改变,而陈鹿兵最年轻,所以石文昌的大部分活都由陈鹿兵承担了。

监狱里的伙食是吃不饱的,陈鹿兵年轻,新陈代谢比较快,所以每天都处在半饥饿状态。

如果外面有人充钱,还可以额外买点吃的,但是像陈鹿兵这种人谁会给充钱呢,所以每天活不少干,但是照样饿着。

晚上回到监舍,陈鹿兵又累又饿,快要爬不起来了,但是他依然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为三位老大哥打来了洗脚水。

当他把洗脚水端到石文昌的面前时,石文昌从自己的被子底下拿出了一盒饼干递给了陈鹿兵。

“石大哥,我不饿,你吃吧……”

“别硬撑着啦,我胃不好,吃这些东西,晚上会感觉胃酸,给,拿着,这几天辛苦你了,如果你不替我把活干完,我就得连累大家都得受罚……”石文昌进来有两三年了,他本来就是个胖子,但是服刑两三年,居然没有减下肥来。

陈鹿兵闻言也不再矫情,他的确是帮了石文昌,他给自己这些东西也是应该的,但是表面上还要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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