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济世神针》,由网络作家“不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张符纸打造出另类修真。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幸运。令人羡慕的美女艳遇。拍拍脑袋玩转天下。
《济世神针》精彩片段
今夜的雪,可能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直堕下来,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埋葬在自己身底。月色早就被漫无边际的云层遮挡住,可借助雪层上映出的晶莹微光,依然能看清这个人世间,在纷飞的雪中,一切都带着朦胧的静谧美感。
「砰」。
一声闷响惊醒了这份宁静。
在那边,一溜长长的高墙之下,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拍拍自己身上的残雪,站了起来。
他回身看看自己住了四年的地方,「啐」了一口,再恶狠狠的一脚踹在墙上。可以看到,男孩的脚下,用大理石铺成的墙围之上有一行镂金的大字。
「爱心福利院」。
“早晚一把火烧了你!”
男孩恶毒的诅咒着,然后转身离去,脚步一跛一跛的,似乎在刚才跳下孤儿院的围墙时扭伤了脚。
爱心福利院,位于这个城市的最南端,所在之处地少人稀,在这种午夜时分,更不可能有什么公交车之类的交通工具,男孩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径自走上直通市里的公路,似乎是要靠双腿走完这条成年人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完成的路程。
“唉哟!”
刚刚走到路边,男孩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孩子脾气极为暴燥,被绊后口中咒骂着,用脚狠狠的踢了几下绊倒他的东西。
几脚踢飞了积雪,现出了下面的东西来,是、是一只手?!
这只手从积雪中伸出来,再往地上仔细瞧,依稀可以看到竟然有个人被埋在雪中。
男孩「呀」了一声,蹲下身子,几下扒开积雪,雪地中出现一个须发皆被雪染白的老年人,那人脸色铁青、双眼紧闭,男孩用手碰碰,皮肤也是冰凉的,好像已经死了。
如此孤单的夜里,遇到一个死人,男孩却并不害怕,只见他熟练的用指头在老人鼻孔按了一会儿,又趴下身子伏在老人胸口听听,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然后开始用他的一双小手不断的用力在老人胸口揉搓着。
几分钟以后,男孩脸上已现汗渍,老人的紧闭的眼睛终于难以察觉的动了一下。
男孩没注意到,还是毫不气馁的用力揉搓着。
“孩子。”
蚊呐般的声音从老人口中发出,男孩听见后,喜上眉梢,起身就要向福利院跑去,也不顾自己是偷逃出来的,就要回去找人来救老者。
“不、不要。”
老人竭力喊着。
男孩停下了脚步,蹲回老人身边,疑惑的看着他。
老人已经没力气说多余的话,只是从嘴中蹦出几个单字,「药」「怀里」「吃」……。
男孩聪慧,听懂了老人的意思,伸手从老人怀中摸出一颗赤红色的小丸子来,老人艰难的点点头,男孩看了,便把这颗药塞进老人嘴里。
可老人被埋在雪中已久,不单四肢僵硬,舌头都没办法动,根本吞不下药丸。
男孩见那药丸仍在老人喉间,不由得一阵焦急,他眼珠转了转,索性一下伏在老人身上,用口中的津液一点点的帮老人把药咽了下去。
见男孩这番动作,老人无神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感激之色。
赤红小药丸效果极佳,片刻功夫,老人脸上的铁青之色已然尽退,丝丝红润爬上老人苍白的脸庞。
“孩子,你救我一命,能不能再帮帮我。”
老人已经能开口说话,但语声仍然微弱。
男孩点头。
“别问为什么,用雪把我藏起来,埋的好一点,别让人看出来,如果有人找我,只随便说我往别处走了就好。”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老人体力不支,声音越发的细微。
男孩真如老人所说,也没问为什么,只是一把雪一把雪的将老人重新埋起来,雪还在下,顷刻间便扫平了雪面上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男孩自觉诸事已了,便迈开步,想重新继续自己未完的旅程。
就在这时,一阵机车的咆哮声由远而近,「吱嗄」一声急停在男孩身边。
机车上,坐在后边的人掀起了头盔,是一个漂亮的青年女子,她奇怪的打量了一下男孩,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风雪深夜,会有一个小孩独自走在街上。
“小朋友,你怎么自己在街上走?”
男孩不答,闷头走路。
“小朋友,你……。”
漂亮女子似乎很是关心这个孩子,可前面骑车那人不耐烦的开口了。
“九妹!咱们还有事!”
“遇上这样可怜离家出走的孩子都不管,你还是医家的人么?”
被称为九妹的女子很愤怒,并且已经认定男孩是因为离家出走而流露在街上,似乎还想把男孩送回家去。
“哼!”骑车之人一声怒哼,“东西丢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东西追不回的话,家族要受多大的损失!”
女子听了这话,不语,看看男孩,又低头想想,犹豫不决。
“好了好了,咱们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骑车男子提出解决办法。
“好吧。”女子无奈点头。
拿出手机报警后,女子又塞给男孩一些钱和一张卡,跟男孩说一定要跟她联系,在骑车男子不耐烦的催促中,这才随口问了男孩一句看没看到一个老人。
男孩点点头,随手一指,意思是向那个方向去了。
骑车男子看到后一阵埋怨,说九妹耽误时间。
两人争吵声中,机车咆哮着开走。
男孩继续走路,走了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跟来,男孩回头,愕然看到那个被他埋掉的老人精神奕奕的赶了上来。
老人冲男孩亲切的笑笑,抚着他的头顶。
“孩子,你救了我,以后就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好。”男孩干脆的答道。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老人笑道。
一老一少,两个人,在这风雪之夜,越行越远。
烈日当头,眼前这个方圆十余里的庞大建筑工地中,数千名建筑工人在顶着酷暑辛勤工作着,他们工作的平时更卖力,因为工头已经提醒过,今天,会有大人物来检查工程进度。
一辆黑色奔驰静静的停在了工地的大门口,轿车停下的地方,负责此项工程各部门经理以及工地的主管人员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此刻望着奔驰车来到,都强自振奋精神,擦擦额头上被三十多度高温蒸出的汗水,挺直身体。
轿车停下,立即有身着黑西服的保镖从奔驰后面的另一辆车中走来,打开奔驰车门,诸人屏息静气的等待着。
这个工地是林氏集团开发的,提起林氏,这个名字在本城乃至整块大陆都着赫赫的名头。林氏涉足的商业范围极为广范,从建筑、运输、金融到各种经济实体,其集团主席林成一以其独到的眼光与手腕在各个领域大展拳脚、无往不利,短短十余年时间,已渐有成为跨国集团的雄厚本钱。看着今天的林氏,谁能想到林成一二十年前初到这个城市时,只是一个怀揣着二十块钱的穷困少年。林成一的发迹史,被称为商场上的一个奇迹。
而车上坐着的,是林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林紫宁林大小姐。
在工地上担任职务的,都是林氏企业下层的工作人员,平时根本没机会见到身家亿万的林氏企业继承人,此刻林大小姐亲自莅临建筑工地这种与她身份极不相衬的地方,让这些人不由得有些诚惶诚恐。
在众人的瞩目下,林紫宁下了车,看着她,大家都在心底惊讶的「啊」了一声,估计想的都是同一句话,林大小姐长的与其父亲完全不像。
林成一林董事长的相貌若是用一句很时尚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长的很有个性,换而言之就是极丑,丑得惊人,丑得不怒自威。
而眼前的林紫宁,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漂亮」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种烂俗的形容词,也道不尽眼前这女孩的独特之处,她身上有种出众的气韵,一望便知是在极为优越的学习历程中养成的优雅淡定。淡眉清眼,配上眉心的那粒红痣,应该是很清丽的面容,却在一颦一笑中,让人感觉到有些很沉重的东西笼罩在这个富贵女孩眉眼间,这一点忧愁让她看起来颇为成熟,总之,这个女孩看起来赏心悦目。
林紫宁下车后,一干人等立即围上前去,恭敬的打着招呼。
“这位是关经理吧,你好。”林紫宁笑着伸出手去,然后又一一和在场诸人握手,并且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与职位,这让在场诸人心中一凛,心道这个女孩子有点门道,也少了几分因其年轻而心生的轻视。
工地的总负责人,关经理引领着林大小姐一路向工地内部走去,一面介绍着工程的进展状况,而林紫宁一路上提出的几个问题,每每让众人惊讶,都在怀疑或者是林紫宁事先做了功课,或者她真的是一位很懂得工程的管理者。
“这是整个园区的中心建筑物,高度接近百米,将是本市最高的、也是标志性的建筑物,目前已进入完工阶段,正在粉刷表面……。”
关经理站在整个工地最高的建筑物前,正在兴高采烈的介绍着,很不巧的,一个不幸的意外发生了。
「碰」一声闷响。
一个油漆桶,从高空中直堕而下,不偏不斜,正好落在关经理面前,溅出了满桶的白漆。
幸好关经理身高体胖,替正位于他侧方的林紫宁挡下了大部分的飞溅物,尽管如此,林紫宁那身漂亮的黑色休闲装也被淋上了点点白漆。
高空飞物?
出了这种意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半响,关经理才伸着脖子大喊起来:“许工!许工!怎么回事?!”
一个干瘦的中年人立即应声跑来,伸手擦着也不知是因为情急还是因为天热而淌落的汗水,立到关经理面前,嗫嗫着说不出话来。
而林紫宁,也不在意身上被溅的污迹,只是带着怀疑与质问的皱着眉。
“关经理,这种事情常发生么?这样的话如何保证工程质量与施工人员的安全?做为工程负责人,你有没有对施工人员做过安全相关的陪训?”
这几个问题问得关经理直冒汗,他恨恨的盯了一眼工头许工,暗道这种关键时刻你给老子出这种纰漏,老子回头就开了你。
工头看出了关经理眼中的浓浓恨意,暗叫这下不妙,情急之下,他开始伸着脖子大喊。
“阿刃,快给我滚下来!”
其实不用他喊,闯了祸的那个工人已经从楼上爬了下来,是一个黑黑的健壮小伙子,此刻已来到近前,看着自己闯下的滔天大祸,抚着脑袋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你个臭小子!”徐工一巴掌拍在那个被称为阿刃的工人头上,“活儿都不会好好干!卷铺盖回家种地去吧!”
关经理帮腔叫着开除了他,两人实际上都想以此转移林紫宁的注意力。
“等等。”林紫宁却为二人的激动叫了停,“这不关他的事。”
说着,林紫宁把视线停在了工人阿刃乘座着滚刷墙面的工具上面,那是一个用绳子连着的简陋平台,挂在高处的一个滑轮上面,乘着它,一个人就可以把自己吊到高处。
“你们就用这种东西粉刷墙面?”林紫宁问阿刃。
阿刃急忙点头,林紫宁没注意到这个叫阿刃的黑小子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无礼眼神仔细打量着她。
“关经理。”林紫宁面色一凛,“我记得工程支出中有一项电动升降平台的费用,东西在哪?”
听了这话,关经理急忙解释:“那个是最近才追加的费用,设备正在运送途中。”
哦。
林紫宁点头,又道:“设备未运到期间,不能再进行这样的工作,免得出现安全问题。”
关经理连声答应。
“至于这个工人。”林紫宁指着阿刃,“这不是他的问题,不要开除他。”
关经理正要点头,接着,他就像是看到了极为难以置信的情景一样,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林紫宁也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不可能吧!谁会这么大胆?林紫宁愕然回头,看见了一幕令她不敢相信的情景。
所有随行人员都看到了,感觉都是同样的不相信,见到了外星人也就这种感觉。
这个画面就是,那个闯祸的工人,叫阿刃的黑小子,此刻正把住林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身家亿万的林大小姐的纤纤玉手,尽情把玩着,一边抚摸,还将其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太过难以置信的画面,惊得诸人都没有了反应。
林紫宁心中涌起一种似在梦中的感觉,她自小便是金枝玉叶,享受着公主一般的贵族生活,读得也是以保守闻名的某贵族大学,从来没遇到过、甚至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现在,她唯一的反应,也只想像普通女孩一样大喊色狼,然后揍得这小子不成人样。
林紫宁刚要喊,阿刃的无礼却更进一步,只见他的手,竟然摸上了林大小姐的额头,那颗俏生生的红痣上。
摸了后还点点头,自言自语:“果然是凉的。”
“你!”
林紫宁怒气直冲脑际,小脸被气得痛红,抽回被握着的手,顺道「啪」一声甩了个巴掌在阿刃脸上。
如此清脆利落的一巴掌,打醒了阿刃,也打醒了所有人。
大家口中嚷着,不约而同的伸手抓向这胆大包天的小色狼,一个个都没了身为斯文人的矜持,均是一副誓要把阿刃五马分尸的愤恨表情。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
阿刃的辩解,看起来那么无力,而且也立即淹没在众人的声讨中,面对着这些气势汹汹的面孔,阿刃只觉阵阵胆寒,他退了几步,一转身,就要开溜。
“抓住他!快抓住他!”
愤怒的吼声,直透云霄。
三十多度的高温中,这个工地中,出现了一幕让人捧腹的画面。
十多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拼命追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健壮小子,虽然被这么多人追逐着,但这小子滑溜的像一只被放生在水沟中的泥鳅,左拐右转,在工地中利用种种地形将身后诸人越甩越远,眼看这小子就要溜走,工头开始大声吆喝,于是许多个建筑工人也加入进这场追逐赛中。
阿刃见情势越加不妙,干脆径直跑出了工地,沿着马路一路狂奔。
追逐者们在这场比赛中输得很惨,他们停住脚步,低头弯腰拼命喘着气,再抬眼看看越跑越远的阿刃,不由得在心中怒骂跑得这么快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
“快快,上车追!”
一个聪明的家伙提醒着,立即有几个人钻上车,汽车急速起动,却被站在马路中的一个人拦了下来,那人竟是林紫宁。
“不要追了,也没什么大事。”
林紫宁淡然道,心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林紫宁心中不知有多么愤怒,想想那只无礼的手,再加上自己辛苦保持的形容被一朝损坏,这让她牙齿痒痒的想要吃人。
气愤之下,头脑中那冰冷的重压感也越来越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阵晕眩感涌上,林紫宁身体晃了几下,几乎倒下,身后保镖立即围上来,将她扶进车中。
这该死的黑小子和该死的病!
这个城市的北区,有一片棚户区,这里是整个城市的生活垃圾集中地,也集中了城市中生活水平最低的一群人,他们居住在城市最污腻的一角,大多以拾荒为生。
高温下,垃圾堆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这在常人眼中避之不及的东西,却是拾荒人眼中的宝贝,在这里他们能找到生存的希望。一车垃圾运来,早已等在那里的几个人不待垃圾倒落,便爬上车去挣抢着一些饮料瓶子、纸箱等比较值钱的东西。
这时,一道人影径自穿过这片区域,飞奔而去。
车上翻捡着垃圾的几个人停下来,大声向那个人影招呼着:“阿刃,怎么跑这么快?又闯祸了?”
“没有。”
阿刃回答时,已经跑出了好远,车上拾荒几人又听他喊着:“别和我爷爷乱说!”
“不会了。”一个中年女子向阿刃的背影喊着,“我儿子的脚还有些痛,晚上过来帮他看看!”
“好!”
远方的阿刃向中年女子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阿刃在这个大垃圾场中穿梭着,沿着垃圾堆出的小路七拐八转,来到一片木板搭成的简易房前,他停下脚步,调匀呼吸,这才掀开硬纸片做成的门帘,进了一间小屋。
“爷爷。”他叫着。
小屋内极其阴暗,阿刃一时看不清东西,揉了揉眼,才看到自己的爷爷正坐在那铺小坑上,喝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
“爷爷,你又在喝那种东西?我都说了不要喝了,对身体有害的。”
阿刃不满意的叫着,他爷爷却急忙一口将整碗药灌进喉咙里,脸上泛起极为痛苦的表情,那药非常苦。
阿刃急忙上去帮爷爷抚摸胸口,半响,爷爷才喘过气来。
“阿刃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看你五息不调,是不是跑回来的?又闯祸了?”
阿刃偷偷乍舌,吱唔了几句,爷爷也不深究,只是叮嘱他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再淘气。
阿刃急忙点头答应,闲聊几句之后,他问出了心中一直掂念的事情。
“爷爷,「眉悬冰珠、手热如赤、四体隐有血痣盘横」,是不是「血疾」里面最严重的一种?”
“对。”爷爷点头,“是针守残篇上所记的「阴极失衡、动静不宜」,像你说的那种症状,患者恐怕只有年余好活,怎么?你遇上这种病人了?你没有出手救治吧?”
“没有!”阿刃急忙摇头,“爷爷叮嘱我的话,我一直记得。”
之后爷孙二人聊聊家常,阿刃没敢告诉爷爷自己今天闯的祸,怕爷爷担心,同时在心里暗叫可惜,林大小姐那么漂亮又富贵的人儿,竟然只有年余好活,真是太可惜了。
正在闲聊间,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声,爷俩面面相觑。
阿刃急忙跑出去观瞧,半响,才回到屋内,用极为厌恶的语气说道:“那帮家伙又来了。”
爷爷听了,用手抚着自己孙子的头,平静的笑着:“阿刃,世上总有不平之事,这些委屈暂时忍一忍吧。”
阿刃扭头愤然不语,心中暗道他们不要太过份,否则今天一定要给这些无赖好看。
在这世上,总有一些吸血虫似的恶心存在。比如在这个大垃圾场里,处于城市生活最底层的人们生活已经很不容易,每天只为一口饱饭忙碌着,可偏偏还有那些无耻之人,不去努力工作,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来欺榨另一些与自己处境同样悲惨的可怜人,这样的人,称之为「人」都污辱了这个字。
喧闹声接近了阿刃居住的小屋,听着屋外传来的哭声,阿刃听出是邻居王大嫂的声音,她家没有男人,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不知又受了什么欺负。这么想着,阿刃心中冒火,一挺身就要站起来,却猛得感觉爷爷的手突然沉重的像一座山,压得在自己肩上,动弹不得。
“爷爷!”阿刃委屈的叫着。
爷爷面色黯然,只是摇头。
这时,簿板做成的简易房门被一脚踢开,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闯了进来。
阿刃的爷爷急忙恭敬的招呼着:“三哥您来了?”
“老何头。”被称为三哥的王三一边挖着鼻孔,一边嚣张的叫着,“老子今天过生日,拿礼金来!”
“三哥。”老人为难的哀求着,“您前两天不是才过完生日,怎么又……?而且我这两天有病,也没出去捡东西,能不能免了这一回?”
哼!
王三冷哼,抬腿踢到了屋内仅有一张小桌,再斜眼瞅瞅双眼冒火的阿刃:“小免崽子,想揍老子啊?快拿钱来,要不然老子废了你!”
阿刃怒极,心中念头一转,下了个决心,随后脸上绽出讨好似的笑容,只见他从一只破旧的保温壶中倒出一杯水,陪笑着走上去。
“三哥您别生气,我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你先坐这喝水。”
“这还差不多。”王三大咧咧的重新坐下,拿水喝了一口。
“阿刃,别胡闹。”爷爷知道阿刃忍不住了,不禁急忙开口阻止。
阿刃装作没看到爷爷警告似的目光,趁王三一口水入喉之际,伸右手在他胸口疾点一指,同时左手摸出一只细若牛毛的长针,在王三的腰部轻轻扎了一下,这两下动作都在须臾间完成,动作快得让人吃惊。
喝下这口水,王三只觉得有个冰凉的东西在自己腹间盘旋,接着,这股寒意直透下腹,在下体处猛得爆起一阵冰寒,冰得他几乎窒息。
他刚想呼痛,这感觉又兀然全部退走,消失的干干净净,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嗯?
王三摇摇脑袋,瞅瞅四周,心道是不是这里太阴了,自己有点着凉?
还有点不舒服,王三自觉不太对劲,索性站起身来,摞下一句明天再来,便走了。
阿刃恭送着他,心中偷笑不止。
送走了可怜的家伙,阿刃回身就看见了爷爷严厉的责备目光,满心欢喜一下子消失无踪,他不敢抬头去看爷爷的眼睛,只是低头诺诺的言道:“我是看他太过份了……。”
“你下的什么针?”爷爷冷声问道。
“癸水「续命」……。”阿刃头垂的更低。
“中针者会怎样?”
“续命针是续补人体内五行所属之气的法子,一针尽而五行生,增减如意,王三体内肾气强盛,我补了水极气,并把这寒气引向他的下腹,水极火生,会、会……让他终身不举。”
“阿刃啊,你太狠了些吧。”爷爷摇头叹息。
“爷爷,他一直想欺负王嫂子,刚才我都听说他,他晚上要来找人,这家伙要干坏事,我就绝了他的根,我看他怎么干!”
阿刃抬头愤然叫道。
爷爷只是叹了口气。
一直到晚饭,爷爷都不再和阿刃说话,阿刃虽然心中无愧,但的确是违背了爷爷不准他施展针术的告诫,自觉对不住爷爷,也是不敢和爷爷说话,小屋内的气氛,一直显得很沉闷。
临到傍晚,阿刃说了一句去给人瞧瞧病,借机溜了出去。
阿刃来到中午叫他给自己孩子医脚的中年妇女家,她儿子不满十岁,前段时间因在高处玩耍跌伤了脚,阿刃帮他推拿了几次,逐渐好转,现在又推拿了一次,已是痊愈了。
告别一直热情留他吃晚饭的孩子母亲,阿刃并没有回家,而是一路跑回了自己所在的工地。
这时已经暮色四合,星子开始在墨蓝色的空中狂舞,满街毗连着明亮的路灯,阿刃一路走着,心中忐忑,不多时就到了他工作了将近半年的建筑工地。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工人们各自端着自己的饭盆,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工地四周,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饭。
看着畏畏缩缩的阿刃来到,工人们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吼叫起来,大意不过是称赞好小子色胆包天有前途,或者是询问林大小姐肤质怎样摸起来手感如何,一时间,阿刃似乎成了众人的英雄。
阿刃在众人的吵闹声中几乎昏了头,他扯开嗓子问到了工头不在之后,甩开凑趣的众人,一溜烟跑进了工地的深处。
跑进工地深处,夜色中,阿刃看到前方有个人影,他独自坐着,手中夹着一点猩红的火光,显得很是孤寂。
“师父。”阿刃叫道。
“是阿刃啊。”那人影站起来,欣喜的挥着手要阿刃过去。
“师父,对不起,我闯祸了,工头有没有难为你?”
阿刃自觉对不住师父,在垃圾堆里长大的阿刃,除了爷爷教的一些不准施用的针术之外,可说是一无所长。这些年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负担不了爷孙二人的生活,阿刃在十六岁时便不得不出来找工作,可他也只能干一些体力活,又常被人骗,辛苦干活还得不到工资。直到遇上了好心的木匠吴长青,吴长青在某工地见这孩子可怜,便收他为徒,在什么地方干活都带着阿刃,让他有些微簿的收入供祖孙二人糊口。
而今天阿刃闯了大祸,那工头又一向刻薄,恐怕是会迁怒于阿刃的师傅吧。
“没事的。”吴长青笑了,“手艺人走到哪里都饿不死。”
阿刃听出来了,工头果然开除了吴长青,自责之意涌上心头,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孩子,别替我担心。”吴长青摸摸阿刃的脑袋,“我这么大年龄了,再也禁不起奔波,准备回家养老了。倒是你没人照顾不行,我有个同乡,正在一个酒店当厨子,我已经把你介绍给他了,明天你就可以去见工,记住了,到那里别像在这边那么玩劣了,多做事少开口……。”
听着吴长青的遵遵教导,阿刃只觉阵阵暖流涌在心间,一时间酸楚的气味冲上鼻头,忍不住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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