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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

小亦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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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司礼监苏媞月   更新:2024-06-17 2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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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礼监苏媞月的现代都市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非常感兴趣,作者“小亦绵”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司礼监苏媞月曲折的故事,小说无广告版梗概:烬。苏媞月见他没反应,又小声的说了一次:“抱抱。”这一次,萧鹤野没有拒绝她。他冷哼了一声,然后伸出长臂,将苏媞月柔软娇小的身子尽数圈在怀里。“啧,”萧鹤野张了张嘴,拖着慢悠悠的语气,问她:“娘娘几岁了,怎么还像个七八岁的孩子那么爱撒娇呢?”苏媞月娇哼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头埋进他胸口能闻见淡淡的檀香味,香气清幽,隐......

《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精彩片段


啧。这个贪睡的小玩意还没起呢。萧鹤野旋了旋拇指上的玉扳指,眉头轻挑,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慢悠悠的往床榻边走去。

萧鹤野下了早朝回房,发现苏媞月还赖在他床上,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仿佛真把夜阑阁当成她的寝宫了。

萧鹤野垂着眼,紧缩的瞳孔里蕴着晦涩不明的情绪,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片刻后,萧鹤野转身走进盥洗间,洗完手然后换一身常服。

不知道是他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把苏媞月吵醒了,还是她睡饱了的原因。

萧鹤野换完衣服走过来的时候,苏媞月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望着他。

那张小脸上,倒也没有出现萧鹤野想象她会惊慌失措的神情。

“几时了,掌印?”苏媞月刚睡醒,声音软甜软甜的。苏媞月真的贪睡,之前在锦绣宫若不是琉宛到点会来叫她起床,苏媞月可以睡一整天。

“午时刚过。”萧鹤野迈着慵懒的步子,坐到床边上,望着她,“娘娘今日怎么不偷溜回去了?不怕被那几个小奴才发现了?”

苏媞月眯起眼,冲他笑了笑然后摇头道:“不怕了。反正现在听雨楼我就留了三个人伺候,琉宛青芜和小安子……以后只要掌印好好管教你夜阑阁的小奴才,我什么也不怕了。”

当听见苏媞月说,她什么也不怕了的时候,萧鹤野怎么会有种想笑的念头呢?

萧鹤野比谁都清楚,苏媞月装主动,装乖巧,费尽心思撩拨他的样子……正是因为她害怕,怕皇帝那个老东西,怕侍寝,怕被宠幸,怕得不得了。她只是想找个靠山罢了。

“娘娘饿不饿?奴才让李寻备了午膳。”萧鹤野垂首理了理她身下的锦被。

苏媞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将两条纤细的胳膊伸出了被子,朝他伸展开来。苏媞月软着嗓子道:“掌印,要抱抱。”

萧鹤野斜睨着她,坐在床沿上许久没有反应。他脸色阴沉,目光森冷,那个眼神里闪着火光,似有若无的,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苏媞月见他没反应,又小声的说了一次:“抱抱。”

这一次,萧鹤野没有拒绝她。

他冷哼了一声,然后伸出长臂,将苏媞月柔软娇小的身子尽数圈在怀里。

“啧,”萧鹤野张了张嘴,拖着慢悠悠的语气,问她:“娘娘几岁了,怎么还像个七八岁的孩子那么爱撒娇呢?”

苏媞月娇哼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头埋进他胸口能闻见淡淡的檀香味,香气清幽,隐隐还藏着一丝丝寒凉的气息。

“今日掌印起这么早,去哪里了?”苏媞月蹭着他,说话声音柔柔的。

“光明殿,上早朝。”

“哦”,苏媞月在他怀里仰起头望着他,“掌印,还想要亲亲。”

苏媞月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浑身上下又暖又软,萧鹤野抱在怀里就好像抱了一小只软绵绵的小绵羊,她在萧鹤野的心尖尖上,肆无忌惮的玩耍欢笑,对他提很多不合礼仪廉耻的条件。

但,萧鹤野没法拒绝。

他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捧着苏媞月的脸,吻了下去。

当他略微凉薄柔软的唇瓣贴上来的时候,苏媞月只剩目瞪口呆,瞪大了双眼,呆呆的望着他。

萧鹤野侧着头,强势又霸道的汲取她口中的温柔,掠夺着她唇齿边的空气……

过了许久,萧鹤野放开她停下来的时候,沉沉的视线盯着苏媞月,犹如猎人盯着自己猎物一般,眼里满是占有的得意和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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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功夫,皇上和姬贵妃一同进了景心亭,其余随从则站在亭子外候着。

萧鹤野朝前跨了一步,微微低头行礼道:“参见皇上。”

皇上伸手轻轻拍了拍萧鹤野肩膀,和悦道:“爱卿不必多礼,坐。”

待萧鹤野移开身子,皇上这才看见他身后原来还站着一个人。

苏媞月低着头,微微欠着身子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皇上皱了皱眉,只觉得面前的女子眼生得很,好像之前没怎么见过。他道:“把头抬起来,让朕好好瞧瞧。”

闻言,苏媞月缓缓抬起脸,但那双清澈明亮的瞳仁却不敢直视皇上,只是默默垂着眼望向地面。

看着这张秀气稚嫩的脸颊,皇上开始蠢蠢欲动,可他此刻却有些懊恼,围着苏媞月转了圈,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圈后,又走到她面前,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你是哪个宫的来着?朕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苏媞月迟疑半晌,开口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是锦绣宫的。”

“锦绣宫?”皇上挠了挠头,还是没想起来。

苏媞月说话不敢看他,而且说来说去也没说到重点,皇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耐心不够好。

站在一旁的萧鹤野和姬贵妃也看出了皇上的神色不对。

萧鹤野说:“皇上不记得了吗?这位是淑妃娘娘,户部苏尚书之女苏媞月,去年礼聘入宫的。”

皇上点了点头,道:“礼聘?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礼聘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说白了,礼聘就是朝廷从皇族世家之后里面,按照那些框框条条,三纲五常给皇上选出的条件优异,气质出众的女子为妃。可皇上生性放浪不羁,比较喜欢美艳丰腴,风情万种的女子。

话虽如此,可今日眼前的的淑妃也还不错,秀外慧中,温婉如玉,倒是多了一番小家碧玉的柔情似水。

见苏媞月一直垂着眼不敢看他,皇上只得半弯着身子,侧着头,从下面去与她对视。苏媞月见状,连忙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皇上忍着性子,低声对苏媞月命令道:“美人,转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苏媞月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力违抗皇上的命令,只得向萧鹤野投去求救的目光,那双眼亮晶晶的,眼里好像噙满了泪水,但她一直强忍着不敢轻易落下来。

萧鹤野淡瞥了一眼苏媞月,无奈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苏媞月终是心灰意冷,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转过头,双目炯炯,对上了皇上的视线。

这么绝色的美人就站在面前,光是看看哪里能皇上的欲z望?他满眼坏笑,不怀好意道:“把手伸出来。”

苏媞月藏在斗篷底下的手指攥了攥,最终还是听话的伸了出来,手背朝上,手心朝下。

皇上见她这般听话,顿时喜笑颜开,乐呵呵抓住了苏媞月的手指,放在掌心反复的揉搓捏拿。苏媞月不敢妄动,只得眼睁睁瞧着皇上那双略显粗粝的大手肆意摩挲。

他掌中的力度逐渐变大,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猥琐,手臂微微一拽,陡然间,苏媞月被迫一个踉跄往皇上跟前挪了一大步,险些没站稳。

苏媞月被吓的差点失声尖叫,但还好忍住了。她眼眶红红的,小脸被吓的煞白。

皇上松开了她的手,可紧接着,他的嘴却缓缓靠了过来。他想亲亲苏媞月,想尝尝这张诱人的粉唇是什么味道。

眼看就要贴过来,苏媞月壮着胆子飞快扭过头,轻巧的躲开了皇上的嘴。

皇上迟疑了片刻,倒是头一次见这么怕自己的。正想发作,鼻间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很熟悉的花香,但他年纪大了,一时想不起来。

皇上吸了吸鼻子,往她颈间嗅了嗅,他问苏媞月:“你身上好香……这是什么香味?”

苏媞月后退了两步,可以和他拉开了些距离:“回皇上,是茉莉花。”

“哦,是了,朕想起来了,确实是茉莉花,清新甜美,真叫人心痒难耐。”皇上又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圈,开口道:“原来美人衣服上也绣了茉莉花……朕估计是老糊涂了,居然分不清这香味是来源于你衣服上还是你身上?不如脱光了让朕闻闻?”

听到这话,苏媞月只觉双腿发软,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只得立刻跪在地上,光洁白皙的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颤抖着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美人你何罪之有啊?你起来,朕定会好好宠你疼你……”皇上说着正准备蹲下身去拉起跪在地上的苏媞月。

一直站在亭子边上观望的萧鹤野见此情形,只淡淡瞥了眼姬贵妃,给了她一个眼色。

姬贵妃立刻会意,连忙上前拽住了皇上的胳膊,娇滴滴的说了句:“哎呀皇上,这淑妃娘娘一看就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您这么着急,肯定吓到人家了呀,皇上……”

姬贵妃整个人柔柔的扑进皇上的怀里,纤长的手指抚过他那张长满皱纹的脸:“皇上,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小姑娘不懂事,妾身怕到时候会扫了皇上的兴致。”

“那爱妃怎么看?”皇上被姬贵妃勾的一愣一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在姬贵妃半遮半露的胸脯上。

姬贵妃妩媚一笑:“妾身觉得,还是得把人交给萧掌印好生调z教,等她什么都学会了,不这么害怕皇上了……您再慢慢享用也不迟。”

“爱妃说的有理,等会回去朕定要好好嘉奖爱妃一番。”

姬贵妃伸手轻轻打了皇上胸膛一下,说道:“您讨厌,不过……妾身倒是很期待皇上的奖励呢。”

只一会儿功夫,皇上就被她哄的乐呵呵的,“那还等什么?立马启程回景仁宫。”

临走时,皇上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媞月。

萧鹤野跟着走出去了几步,皇上转头看着萧鹤野,说:“方才姬贵妃说的话,爱卿,能办妥吧?”

萧鹤野俯身低头,回道:“奴才领命,定不会叫皇上失望。”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爱卿办事,朕从来都放心,回吧。”

萧鹤野垂着眼,玄色锦衣宽松的袖口里,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他喃喃道:“皇上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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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萧鹤野自从进宫就收敛了好些。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自己,今日萧鹤野特意打扮得比平时更加精神灵气。

一袭鹅黄色云丝长裙,淡紫色织锦外衫,头发绾成飞天髻,发间插了一只流苏金步摇,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袅袅婷婷,宛如天上的小仙女般娇俏可爱。

萧鹤野到光明殿时,晚宴还未开始。她站在侧门边的台阶上,踮着脚尖往远处张望着,试图在众多行人中,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亲人。

今晚的宴会果然隆重,永安城的达官权贵,朝臣将领,几乎携家带口都来了。

想来肃静冷清的宫里,好像突然就热闹起来了。

这个冬日也没有那么寒冷了,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息。

萧鹤野置身于这喧嚣的环境里,满心期待着,却也满心欢喜着。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萧鹤野提着裙裾,满面春风的跑下台阶去迎他们。

今日天气大好,太阳也还未落山。地上白茫茫一片,宽敞整洁的官道上,路人纷纷往光明殿上面悠闲的走着。只有萧鹤野脚步匆匆,逆着人流往下跑,琉宛和青芜在她身后追。

一阵微风吹来,卷起萧鹤野鹅黄色的裙边,冷风把她额间的碎发吹乱,但她还是那么明艳动人。

她笑着跑过去,走到那两人中间,两只胳膊一手挽着一人,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片刻后,只见三人笑得开怀。

那少女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弯弯的月牙。

她脚步轻快,步步生莲,发间的那只流苏步摇,一步一响,一步一响……

萧鹤野站在高高的走廊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玉扳指,他侧首静静的望着这一幕,内心平静如水。

李寻就是这个时候走过来,说:“督主,人都到齐了,晚宴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萧鹤野收回视线,淡瞥了一眼李寻,问:“皇帝呢?”

李寻回:“皇上今日高兴,姬贵妃陪着他在大殿里,已经快要喝醉了。”

“哼,高兴?”萧鹤野冷笑了一声,“看来皇帝还真是喜欢他这个太子啊,那皇后呢?”

“禀督主,皇后和太子也到了。”

萧鹤野转过身,往里走去,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走吧,去看看咱们北凉的好皇帝……”

*

晚宴开始后,大殿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皇帝素来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他左边搂着姬贵妃,右边拥着菀嫔,眼珠子还时时刻刻盯着台下献舞的舞姬,好不快活。

皇帝在上面享受,底下的人也在下面欢声笑语。

有虚情假意的问候,也有阳奉阴违的夸赞。

小宫女和小太监穿梭在人群中,忙着添酒加菜。

萧鹤野和父亲苏穗以及她的母亲杨婉之坐在大殿较为偏僻的角落里,三人有说有笑。琉宛和青芜站在一旁,相视一笑。

主子高兴,她俩小丫鬟自然也高兴。

苏穗浅尝了一口杯里的果子酒,甘甜醇香,他知道萧鹤野从小嗜甜,于是递了小半杯过来,说:“月儿,这酒不错,你肯定喜欢,来尝尝?”

杨婉之在旁边轻轻拍了拍苏穗的手,温声道:“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再说了月儿还小呢,你别总是惯着她。”

萧鹤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好久没有这样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了,这感觉,温馨又美满。

她亲密的挽着杨婉之的胳膊,娇声娇气的说了句:“阿娘,月儿都嫁人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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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十四年。

北凉国,隆冬。

皇宫,长生殿。

夜半子时。

明黄色的龙床之上,苏媞月未着寸缕,身上只裹着一层丝绸锦被。

她一动不动,不敢走下床,亦不敢睡,只能睁着眼忐忑不安的等着。

等皇帝回寝殿,然后尽心侍奉他。

今日是苏媞月被礼聘入宫的第一天,是她的新婚夜,也是皇帝数不清是第几个的新婚夜。

所谓礼聘,和普通选秀大不相同。

凡礼聘者,皆为名门大族之后,世家之女或者官家女,是经朝廷严格筛选斟酌后挑出来才貌双全的女子。礼聘入宫者,一般直接册封,或为妃嫔,或为女官。

苏媞月入宫第一天并被封为淑妃。

人人都说,苏媞月运气好,说他们苏家祖上积德,所以才会有如此福报。

都说是福报,可若是真把这份福气给他们,他们肯定会被吓得心胆俱裂,抱头鼠窜吧。

谁人不知当今圣上,荒淫暴虐,滥杀无辜。

虽他早已年过半百,却仍风流成性,后宫佳丽万千不够他残害,他甚至把魔爪伸向臣妻良妇……

只要他看上的,就没有他得不到的,反正这天下都是他的。

本以为,入了宫,侍寝后,苏媞月的人生便只有两种可能,得宠亦或是失宠。

虽然这两种可能都不是苏媞月想要的,但事已至此,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

可万万没想到的事,这夜,苏媞月并没有等来皇帝,等到的却是另一人。

随着“吱呀”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长生殿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媞月心脏被吓得砰砰直跳,丝绸锦被底下的身子微微发抖,她侧过头,透过金漆龙纹屏风,只见那人慢慢走近。

她紧抿红唇,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直盯着那个身影。

可还没等那人走到,苏媞月就被吓哭了,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泪水,簌簌从眼眶中落下来,弄花了脸上精致绝美的妆容。

锦被底下那双葱白如玉的手指,攥紧了被子一角。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可她就是忍不住,她害怕皇帝,害怕这里,害怕这里的一切……

“娘娘,奴才送您回锦绣宫。”

人未到,声先至。

进来的人,居然不是皇帝?

苏媞月蹙着眉,这才看清了进来的人。

那人身量极高,面容清隽冷峻,青丝半绾,一袭青衣,玉带束腰,外面裹着玄色大氅,浑身上下尽显凉薄矜贵之气。

“你是……?”

苏媞月裹紧了身上的锦被,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娘娘,奴才是司礼监,萧鹤野。”他说这句话时,微微颔首,再抬头时那双幽深鹰隼一般的眼眸正对上苏媞月盈着泪光的眼睛。

司礼监,萧鹤野。

听到这个名字的苏媞月微微怔了怔,心底的恐惧和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他就是权倾朝野,手握生杀,人人喊打的奸臣萧鹤野;他就是皇帝最信任的宦官,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督主,萧鹤野……

苏媞月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来的人是他而不是皇帝,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萧鹤野好像看出了她的疑问,唇角勾了勾,朝她笑了笑。

他抬手从身旁的木架上取了件月莹寝衣放在床榻边沿上,语气慵懒散漫:“娘娘,皇上醉酒现已在景仁宫歇下,奴才送您回锦绣宫。”

苏媞月愣了愣,然后从床上坐起身,小声的说了句:“那便有劳了,萧掌印。”

此时此刻,应该没人比她更想离开这里了。

这一刻,无论别人眼里的萧鹤野是多么卑鄙无耻,邪恶不堪,但在苏媞月眼里……他是来带自己离开长生殿,离开这片地狱的人。

苏媞月看了眼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萧鹤野,又默默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床沿上的寝衣。

她咬了咬唇,快速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把寝衣拿进被子里,隔着被子,手脚麻利的将寝衣穿好,然后下了床。

彼时,正值隆冬,苏媞月来长生殿的时候,是洗干净被人用被子裹起抬进来的,现在她身上只穿件薄薄的寝衣,难不成让她裹着被子走出去?

冷是一回事,这寝衣单薄,隔着衣服别人一眼便能看见寝衣底下少女诱人的胴体,再怎么说苏媞月也是皇帝的妃嫔,这样出去……

萧鹤野抬眼上下打量了苏媞月一番,这才慢悠悠的开始解身上的玄色大氅,解开后,又轻轻披在苏媞月身上,低着头认认真真帮她系好。

这期间,苏媞月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不敢动。

萧鹤野浑身散发的威慑力太过强大,靠近一点,苏媞月周身便感觉更冷了几分。

苏媞月从未见过有这般凉薄清冷之人。

萧鹤野欠身,将小臂递过来:“娘娘,请。”

苏媞月点点头,没有拒绝,伸出手指轻轻抓着他的手臂,两人一同走出了长生殿。

出了长生殿,还要沿着走廊走一小截路才到宫殿门口。

萧鹤野侧首,斜睨着她,慢条斯理的问:“娘娘失望吗?”

“啊?”苏媞月抬眸,两人视线相撞,他一直紧紧盯着苏媞月的脸,似乎想要从她惶恐不安的表情中读到些什么。

“奴才的意思是,皇上今日没能来长生殿,娘娘失望吗?”

苏媞月浅浅摇了摇头,没有张口。

这种话,不好回答,不对……是她不敢回答。

她一点也不失望,她很欢喜,不用侍寝,不用被荒淫的狗皇帝糟蹋。

可是这些话,她能说吗?她敢当着萧鹤野的面说出来吗?

答案是否定的。

萧鹤野见她粉唇紧抿,脸色苍白,尤其是那双刚刚被吓哭过的眼眸如秋水盈盈,缓缓流淌于心间。

萧鹤野突然来兴致,想逗逗她,于是拖着嗓子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也对,淑妃娘娘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可以好好侍奉皇上。”

他还说:“日后娘娘得了荣宠,还望娘娘在皇上面前替奴才美言几句。”

说到这里,萧鹤野只觉得手臂上那只纤细的手指紧了紧,应该是被吓坏了。

啧,这苏家嫡小姐娇生惯养,柔柔弱弱的,真是不禁逗呢。

萧鹤野扯了扯嘴角,眼底藏起了莫名笑意。

苏媞月手足无措,这种浑话她听了只觉害怕和恶心,一想到老皇帝大腹便便,满脸淫笑的模样,苏媞月就反胃。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遂只能无奈又软软的回了句:“多谢萧掌印吉言。”

萧鹤野低下头,暗暗笑了笑,便没有再开口逗她。

长生殿的走廊并不算长,走廊尽头就是宫门,可这一段路苏媞月却走得很艰难。

她一心只想离开这里,也想离萧鹤野远一些。

因为,对她来说,这宫里最可怕的两个人就是皇帝和萧鹤野。

快要走到门口时,苏媞月远远看见停在门口的软轿,这才默默松了一口气。

她瞥了一眼萧鹤野,道了一声“谢谢萧掌印”之后,逃跑似的上了软轿,匆匆离开了。

萧鹤野站在原地,直到轿子走远,消失,他才意犹未尽的转过身,往夜阑阁方向走去。

他的脑海里,被苏媞月惊恐慌张却又故作镇定的表情占据着。

他的耳边,也在反反复复回荡着苏媞月软绵绵的声音。

可她明明没有说几句话,她只说了:有劳了;多谢萧掌印;还有谢谢萧掌印……

啧。官家小姐,金枝玉叶,果然有点意思。

没走几步,发现天空中纷纷扬扬的,开始落雪了。

萧鹤野伸出手掌,很快就有几片纯白晶莹的雪花落入他掌心之中,他缓缓合上了掌,脸上露出了狡黠阴鸷的笑容。

这场雪,竟让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场雪。

回了锦绣宫的苏媞月突然就病了,太医去瞧了好几次也瞧不出原因,只说是因为她身体柔弱染上风寒,迟迟未愈。

*

一个月后。

皇宫,南苑。

寒风凛凛,飞雪漫天。

萧鹤野和李寻一前一后,从听雨楼走了出来。

“督主,今日皇上在光明殿大摆宴席,还特意从宫外请了永安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只为博美人一笑……这姬贵妃从入宫到现在,深得帝心,盛宠不衰,果然没让督主失望。”太监李寻弯着身子,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鹤野冷瞥了他一眼,薄z唇紧抿成线,没有开口。

李寻最了解他,他生性冷清,素来不喜热闹。见他面色阴沉,李寻怕说错话惹得他不高兴,于是讪讪地闭了嘴。

沿着铺满雪的寂静小路,走了没几步,忽而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从远处传入耳边。

“轰!咣当——”

一个巨大的声响传入两人耳朵里。

“……”

“哗啦啦——”

紧接着,嘈杂刺耳的撞击声和打斗声断断续续,好像有人在闹事。

南苑位置偏僻,如今入了冬,夜里寂静无声,所以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显得很突兀,更何况这动静不算小。

“督主,好像是对面香堂。”李寻竖起耳朵听了听,指了指对面那间亮着光的香堂。

“哦?去看看……”

萧鹤野蹙了蹙眉,脸上神情分不清喜怒。

现如今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事?

待两人走近香堂的时候,里面没了半点声响,打斗声已然停止了。

李寻率先走上前,着手正要开门,没曾想那扇门‘唰’一下从里面被人打开,接着他就被里面两个慌不择路的女子撞倒在地。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李寻捂着自己的屁股尖声尖气的喊出了声。正欲开口大骂,可下一刻,当他看清了冲撞自己的‘罪魁祸首’,立马变了脸色。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见过淑妃娘娘,奴才失礼,奴才失礼。”

苏媞月身体一怔,也是满脸惊慌失措。

懵了片刻后,苏媞月迅速将染了血的手指藏进鹅黄色的斗篷里,缓缓后退了半步,心虚道:

“原来是李公公?免……免礼……”

她抬眼往李寻身后瞧了瞧,看到黑暗中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瞬间瞪大了双眼,犹如看见了深渊中的恶魔,她双腿软了软,险些没站稳。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倒是好……这亏心事刚做完,迎面就碰上这么一个恶鬼?

苏媞月故作镇定的扯了扯嘴角,声音却微微颤抖起来:“萧掌印也在……”

“嗯。”这个字像是从他鼻腔里哼出来的,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萧鹤野抬眸,那双鹰隼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婉如玉的脸,双眸明亮如繁星点点,樱唇皓齿,眉眼清秀,美得不可方物。

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慌乱,加上刚才他们听到的动静,萧鹤野皱了皱眉给李寻使了个眼色,让他进香堂查探。

苏媞月扭头见李寻进了香堂,恍惚中只觉心脏狂跳,她垂眸紧紧咬着下嘴唇不敢吭声。身边的宫女琉宛紧紧搀着她的胳膊,同样被萧鹤野这凛然凌厉的威慑力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不受控制在空气中打着颤。

李寻刚进门就嗅到了空气中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察觉到不对劲,加快步伐往里走去。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子,见他脸朝地面,一动不动。不用想,这种姿势多半是凉了。

李寻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苏媞月和琉宛,转过身伸手把另一扇门也打开了。

这样一来,就算站在外面也能将香堂内的场景一目了然。

萧鹤野偏着头视线略过两人的头顶,眯了眯眼睛往里面随意瞥了一眼,觉得这事甚是有趣,居然有人敢在南苑杀人?

更有趣的是,这事居然和面前这位弱不禁风的淑妃娘娘有关……再看她那张被吓得惨白惨白的小脸,萧鹤野心情突然没那么糟了。

萧鹤野站在原地,望了眼苏媞月斗篷上不小心溅上殷红的血迹,暗暗冷笑了一声,说:“娘娘,您这是……偷人还是杀人啊?”

说这句话的萧鹤野,脸上带笑,话语间却带着几分寒气,让苏媞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掌印,这、这是意外。”

“哦?意外?”萧鹤野笑了笑,跟着她重复了那两个字。

“娘娘确定这是意外?”

这才刚刚过去了一个月,萧鹤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还是那晚柔柔弱弱,娇气温软的淑妃娘娘吗?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幽深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张娇小秀气的脸,眼底尽是玩味戏谑的意思。

苏媞月点了点头,又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漆黑的眼里泛着点点光亮,萧鹤野看得出,她眼里的惧怕和恐慌。

看来他今夜不去光明殿看戏是对的,自己门口的这出好戏……难道不比那些戏班子演得更有趣吗?

“人是奴婢杀的,奴婢认罪,与娘娘无关。要杀要剐奴婢都认了,求萧掌印放过我们娘娘……”

琉宛眼看事情败露,遇上的还是这位杀伐果断的萧掌印,她知道此事肯定后患无穷。遂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罪。

她不想让主子牵涉其中,所以狠下心,试图把所有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反正她只是个宫女,用她的命保自己主子一命,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萧鹤野淡淡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琉宛,你又何必帮我顶罪?”苏媞月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道:“萧掌印,此事与她无关。”

萧鹤野听着倒是不以为然,他缓缓走到她身侧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拖着慢悠悠的语调吐出一句:“事情没查清楚原委之前,你俩谁都脱不了罪。娘娘,别怪奴才铁面无私,人命关天啊……”

他把‘人命关天’这四个字咬得很重,看得出来,萧鹤野是想要在这上面好好做一做文章了。

苏媞月浑身一怔,心彻彻底底凉透了,她低着头试图将斗篷底下的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擦干净,可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因为……那血实在是太多了。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知道,萧鹤野没有说错。人命关天,更何况那人是……

苏媞月紧抿着唇,眼里憋着委屈和无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脸色淡然,并无生气的意思,只是此时此刻,不太想见他。

萧鹤野站起身,走到亭子边缘,伸手扶着支撑凉亭的柱子,背对着萧鹤野,说:“萧掌印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他没再开口,伸了伸颀长的腿,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杵着小石桌,一言不发的盯着萧鹤野的背影。

事实上,他没有什么话想说的,他只是在等。

等什么呢?

或许是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良久,萧鹤野没有听见他说话,于是转身盯着那个黑影看,太黑了,看不清萧鹤野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见一团黑漆漆的身影。

扯了扯嘴角,萧鹤野正要开口说话时,慈宁宫门口那边幽幽传来了些脚步声和说话声。

周庭樾从里面出来了,好巧不巧的,他在门口又撞见了从尚衣局回来的刘嬷嬷。

所以两人的对话,萧鹤野和萧鹤野在假山后的亭子里也听清楚了。

刘嬷嬷说:“太子殿下这就回去了吗?不多待一会儿?”

周庭樾说:“嗯,陪祖母聊了一会儿,她应该有些乏了,你好生照看祖母。”

刘嬷嬷点头应下,又问了句:“那淑妃娘娘可还在里面?”

周庭樾紧皱眉心,声线温润却又漫不经心说道:“孤并未见到淑妃娘娘,刘嬷嬷为何会这样问?”

“哦,方才在门口碰见淑妃娘娘,她也说要来瞧瞧太后。老奴以为她进去了……”

听到这里,周庭樾似乎想通了,为何他在慈宁宫等了那么久,却迟迟没有等到萧鹤野。

他想要不经意的偶遇,看似巧合却是提前计划的相遇,通通成了幻影。

慈宁宫门口高悬着两盏灯笼,昏黄的光线洒在周庭樾那张俊朗清隽,眉目如画的脸庞上,多了些黯然和失落。

他问:“刘嬷嬷可是和淑妃娘娘说了什么?”

刘嬷嬷道:“老奴跟娘娘说了,您在里面。”

“嗯,原来如此……”

周庭樾低头心里一片苦涩,原来如此。

从萧鹤野入宫那时,她就毅然决然的跟他断了,断了所有的关系,没有一点点犹豫和踌躇。

她总是那么干脆,果断。

爱也干脆,断也干脆。

现在,甚至连两人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

他伸着头看向远处,来回张望了一圈,可除了一片黑漆漆的树干和光秃秃的假山什么也没有看到。

刘嬷嬷问:“太子殿下,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庭樾默然。

“……”

周庭樾打起精神,还细心的交待了一些别的事情,站在门口那里和刘嬷嬷说了好一会z儿话。

可后面的,萧鹤野就听不清了,每每听见那人的声音……她总会莫名心疼起来。

萧鹤野仰着头,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那人就站在昏暗的光线里,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而萧鹤野却藏在一片荒芜的漆黑里,除了默默看着他的身影,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他失望落寞的神情,看着他破碎了一地的情绪和想念。

今年的凛冬,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太寒冷了。

她鼻子一酸,转过身不去透过那些干枯的树枝去望周庭樾的身影,她背靠着柱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让旁边的萧鹤野察觉到异样。

萧鹤野听力极佳,太子和刘嬷嬷那番话自然也落入他耳中。

他随便动动脑子,就知道了为什么萧鹤野明明走到了慈宁宫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躲在这个阴暗的小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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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无法给满星因为女主太自私,男主太恋爱脑。期待作者下一部作品

显得特别特别特别的好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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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有掌印在,我自然是不怕的……”

作品阅读


“还有你,菀嫔,按位份你是嫔,本宫为妃,怎么……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也不见得妹妹你给本宫磕一个头?”

苏媞月瞪着菀嫔,半点面子也不给:“你也给本宫跪下!今日本宫就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规矩!”

“你!”

菀嫔没想到一个不得宠的后宫冷妃居然用位份来压自己,她伸手指了指苏媞月的脸,气急败坏道:“凭什么我要给你跪?你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吗?我告诉你,淑妃……这事无论是去皇后娘娘还是皇上那里,你都占不到半点便宜。”

苏媞月最恨别人指着自己骂了,她扬手重重给了菀嫔一巴掌:“哪个嬷嬷教你的规矩?妹妹你这手指头是不是不想要了?嗯?”

“你……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菀嫔被打的失了理智,捂着自己的脸,喊着就要冲上来打苏媞月,却被她自己手底下的两个宫女给拉住了。

“菀嫔娘娘息怒,打不得打不得……”其中一个小宫女死死抱住菀嫔的手边哭边劝。

这不劝不行啊,纵然淑妃娘娘不得宠,可再怎么说,位份比自己主子高,这若是打下去,就是以下犯上了。

要知道,这可是宫里的大忌。

苏媞月站在原地,半点也没有慌乱,菀嫔若是敢动她一下,便只管让她来。

苏媞月冷哼一声,说:“菀嫔,要说这规矩,你身边的奴婢都比你知道的多。本宫手底下的奴才犯了错,冒犯了你,你可以打骂发泄,但你不能滥用私刑,更没资格要了他的命……”

菀嫔捂着自己的脸,又气又恼,红着眼眶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侍女,往长生殿方向哭哭啼啼的跑去。

菀嫔委屈死了,明明她有理但是却被苏媞月这般欺压。

说也说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只能去找皇上评评理了。

可不巧的是,此时的皇上正在寝殿里和姬贵妃洗鸳鸯浴,根本没时间见她。

菀嫔没法了,只能转头跑去永寿宫找皇后娘娘……

这宫里人人都知道,眼下皇上最宠爱的嫔妃,姬贵妃是司礼监掌印萧鹤野的人。

而菀嫔是皇后娘娘的人,所以她才会这般恃宠生娇,蛮横跋扈。

反正,左右都是她的靠山。

……

东阳门甬道上,看热闹的那些人尽数散去,只有小安子浑身是伤,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着。

琉宛把白狐裘裹在苏媞月身上,伸手轻轻扶着她。

苏媞月看着满地散落的木炭,再看看小安子被那些人打得鼻青脸肿,有一只眼皮子都被打破了正往外蹭蹭的冒着血,这样下去,小安子的那只眼睛怕是真的要瞎了。

“小安子,你先起来。”苏媞月于心不忍,轻声开口道。

小安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青芜见状皱了皱眉,弯着身子去拉他。可还是被小安子挣脱了,他低着头,哑着嗓子说:

“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给娘娘闯了大祸……”

“娘娘,小安子死不足惜,您可千万不要因为奴才,惹了菀嫔,皇后娘娘和皇上。”小安子边哭边说,还一边重重的磕着头。

青芜见他如此,也心疼的不行,毕竟还在锦绣宫的时候,小安子就一直任劳任怨的跟着她们。

那时候小安子才进宫,也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说起来……比苏媞月年纪还要小一些。

青芜小声说:“娘娘,小安子从来没有惹过事,这次他也不是故意的,他肯定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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