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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颜姌萧容第7章

发表时间: 2022-09-07

宁媱一进封府,老管家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半晌,最后冲客栈大娘满意的点头


“这丫鬟不错,又瘦又瘪,肤色又黄,少爷准瞧不上,带她到少爷房内打杂正好。”


客栈大娘连声回答:


“是是是。”然后拿着银两欢天喜地的走了。


颜姌则跟着老管家去那封少的院落。这一路上,她低着头,谦卑的跟着走,但已把封府的地理位置,结构都用心记下,以防万一要跑路,不至于像无头苍蝇。


一路上,管家也跟她说了几样注意事项


“在府里干活,尤其是少爷那,嘴要严实点,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别问,记住了吗?”


老管家颇为威严,比谢府的徐管家严厉了许多,说话间不带任何情感。


“记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宁媱。”她说了自己现代的名字。从此以后,她在通朝,在天城,只有宁媱这个人。


“你擅长做什么活?”


这个问题倒把宁媱问住。她在这一世,确实养尊处优,出入有丫鬟伺候,而在现代的生活,也只会简单的家务,而她赖以谋生的手艺,在这个时代,连路边的修鞋匠都比不上。


眼下这个情况,她只能说


“做饭,洗衣……”


还没说完,管家打断了她的话


“以后跟着好好学。刚才跟你说的,你记住就好,不该想的别想。”


“是。”


这一路跟着管家到了封少的庭院,还没走进,便听到里面传来嘤嘤哭声。


管家皱眉:


“又是哪个蠢家伙在这吵。”


一推门,果然见两个年轻姑娘正在吵,发鬓散乱,衣衫也不整,似刚动过手,此时都哭的梨花带雨,而她们面前是一个男子,似完全不受两个姑娘的影响,一派悠闲的坐在石桌旁品茶。


他穿着一袭白衫,腰间缀着一块翡玉,熠熠生辉。身型高大,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不凡的气质。


两个姑娘在他面前为他争吵,哭闹,而他却从容置身事外。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人在,慢条斯里的品着茶。


两个姑娘见他完全不为所动,更没有打算出手偏袒任何一方时,才停止了哭泣,泫泪欲滴,满眼惆怅的看着他,娇滴滴的喊了一声:


“爷!”


这一声,简直能酥麻进人的心里,纵然是在现代见惯了风月场所的宁媱,也忍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全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而那封少,也终于起身,捏起其中一个姑娘的小脸,指尖在她的脸上摩挲,擦干了泪水。那动作温柔的能滴出蜜来。姑娘脸便红了,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另外一个姑娘也呆住,望着他。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对姑娘做什么亲密动作时,他忽然放手,附身在姑娘耳边,用很轻,很轻,但保证在场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


“长成这样,还妄想第二次爬上我的床?”


“滚,还有你。”


他一手指向另外一位姑娘。


当即,两人脸色青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而他已如没事人似得,拍拍衣袖走了,不带任何云彩。


真是渣男啊,真渣,比周成明对女人都渣。


诚然如老管家或者客栈大娘说的,她来封府,除了第一天刚进门时,遇到封少,之后连个人影也瞧不见。因为他真的很忙。作为一个渣男,除了每天到处沾花惹草,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弃一个之外,他还是通朝的首富,业务繁忙。


而宁媱的主要工作是负责封少院内的卫生工作,例如打扫庭院,擦擦桌子等简单的活。不过,过了几天,便深受老管家的赏识。


第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她长的“丑”,又安分,来了这些天,丝毫没有打听过封少的消息,更没有像别的丫鬟那样天天翘首期盼在门口等着封少回来。而她像头老黄牛,任劳任怨的干活,没有半句怨言。


第二个原因是,管家发现她竟然识字。封少书房的文件全是老管家在管,负责归纳整理。而宁媱便有意无意的帮老管家的忙,偶尔他放错了,或没时间处理时,宁媱便默默帮他整理。


次数多了,老管家便知道她认字,有学识。


当即就决定,让她以后做封少的贴身丫鬟。


自此,宁媱从扫地干粗活的丫鬟一下跃身为封少的贴身丫鬟,活少还轻松。


宁媱第二次见到封少,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对,没错。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正在封少的房内整理卫生,虽然说,他已连着好几天没有回来,但是她还是每晚都会过来替他把卧房整理干净,把床铺铺好,以防他随时回来。


而这一晚,她刚收拾好床铺,窗外起风,把屋内的火给吹灭了,屋内漆黑一片,她怕风把桌面的东西刮倒,所以急忙跑去关窗户。


正关着,忽地听到门口的声音,随着门开,进来两个人相拥相缠的影子。


熟不知道,她一只脚还迈出门槛,身后吧嗒一声,亮了。


“谁?”


床上的男人怒吼了一声,而的女子也惊叫出声,惊恐的望着正一脚迈出门槛,一脚还在屋内的宁媱。


宁媱无奈地停下脚步,无奈地回头看着床上的两人。


比起他们,宁媱显得无比淡定道:


“我刚才来关窗户,你们进来没看到我。我这就走,你们继续。”


那女子已不好意思,整个人埋进了丝绸被里。


“站住。”


封少已披上衣服,大步朝宁媱走来,一把抓住了她,怒问:


“你是谁?”


因是晚上,所以宁媱并未乔装,而是素净着一张脸,皮肤水嫩而白,她的发鬓本是随意盘起,但这会这一来一往便有些松散下来,在房内微暗的光线中,便有些魅惑人心的感觉。


但她并不自知,底下身段,垂眉道:


“奴婢是少爷房内的丫鬟宁媱。”


封少微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个素雅的女人,自动在脑子里搜寻府里有哪号人物。但想了半天也没有半点印象,只隐约记得老管家说给他指派了一个新的贴身丫鬟。


他唇角勾上笑意,邪魅的忽然反问了一句


“看够了?”


宁媱冷不丁听到他这句嘲讽的话,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盯着他看。那里张弛有力,呃,比周成明好一些,跟她在现代的健身教练有一拼。她是无欲无念,但对美的事物,自然会多看几眼。


但在封少的眼里便成了另外一种解释。


喃喃自语到


“管家的眼力越来越不行了。”


他松开了宁媱


“滚吧。”


然后朝那个床上的女子也喊道:


“你也滚。”


女子踉跄着从宁媱身边经过,恨恨的看了她一眼。


而宁媱则是面无表情,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更无半丝愧疚。冲封少点点头,然后踩着步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经过刚才那一闹,宁媱睡不着,也不回房,借着月色漫步。封府很大,在夜色下,隐约可见其轮廓,但若是论到封少富可敌国,这样的宅邸倒是显得极其低调,只比她们谢府大一些。她沿着荷塘散步,此时整个封府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没有白日的繁忙与喧闹。


宁媱选择了一处凉亭坐下,夜风吹拂下,思绪便飘到万里之外。想起在现代的生活,人人自由而平等,女孩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与男人齐驱并进打下一片天,不像这个年代,女孩命如飘零无可依靠。


她又想起周成明,现在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吧?是不是会急疯了?如果早知道,她要离开,真该对他好一些。周成明这人,嘴贱,看似活的热热闹闹,但实则与她一样,都是孤独之人,做他们这一行的,没有不孤独的。


如果周成明会去拉萨找无玄大师,是否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无玄大师与也烈长的那么像,他们之间有关系吗?而她回到前世,与也烈或者无玄大师有关系吗?


想起他们,脑子里竟掠过了现在身为帝王的萧容,那日在街头那惊鸿一瞥,他眼底的震惊与夹杂着的失望或者恨意。只是想起他,她的心便突突跳的生疼生疼,她悲凉的发现,萧容依然有这能力让她悲让她喜。只是,她现在不是从前的谢宁媱,她是宁媱,一个自持而冷静的女人。她清楚的知道,这一世,她不会再拿命去爱任何人,她只为自己而活。


或许是夜色太美,心便会脆弱,她沉溺在这些往事之中,不知不觉,在凉亭里便坐到了后半夜。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形单影只这个词最适合此时的她。想了许多事,想了许久,更深露重,她才起身沿着刚才的荷塘回去。


不想却迎面撞上了这么晚也没睡的封少。


他立于月色之下,与皎洁的月光融为一体。


封少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遇到人,再定睛一看,发现是刚才在卧房的那个丫鬟。


他便笑了,带着鄙睨之色。他见过太多表里不一的女人,更见过不少欲擒故纵的女人。


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丝毫不避讳的大肆观赏他的身体。对这种货色,他向来不主动,但也绝不拒绝。


这么想着,他的笑容便有些耐人寻味。


宁媱本想避过去,但奈何,她是下人,荷塘边的这石桥又窄,她只得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以丫鬟的谦卑的招呼道:


“封少。”


封少没有应答,没有走,而是靠近了她,高大的身影把她困在荷塘石桥的栏杆之上。她一动不敢动,往后一点怕掉进荷塘,往前一点,则会直接撞进他的怀里,这两个结果都不是明智之举。


封少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竟温柔的,声音低沉的问:


“叫什么名字?”在这样温柔的夜色之下,他这副样子与嗓音,会让所有少女的心颤抖,但可惜,宁媱不是少女。


她没有任何娇怯,而是目光与他直视,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宁媱。”


封少低低的笑了,那双眼,即便在夜里也熠熠生辉,看着宁媱纹丝不动的表情,他倒是想知道她能绷多久。


他又靠近了一点,低头,呼吸便落在宁媱的额头之上,甚至他能看见她低垂着的眼眸上,那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密而翘,但这个女人依然绷着,靠的这么近,连微微闪动一下亦是没有。


他忽然笑了,放开了她,离她一步之远,有意思,从他阅女无数来看,这个叫宁媱的丫鬟,手段不低,至少不像别的女人那般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