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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已回归小说

虞知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皇上说我脾气生硬,不懂服软。所以他带回来一个和我有八分像的女子,但那女子柔柔弱弱,眼睛里总是含着水汽。当我亲眼看着皇上将她护在身后的那一刻。我第一次向他服软:「阿策,我从未求过你,今日我便求你,放我离开吧。」

主角:陆策虞知韫   更新:2022-09-10 16: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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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策虞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已回归小说》,由网络作家“虞知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上说我脾气生硬,不懂服软。所以他带回来一个和我有八分像的女子,但那女子柔柔弱弱,眼睛里总是含着水汽。当我亲眼看着皇上将她护在身后的那一刻。我第一次向他服软:「阿策,我从未求过你,今日我便求你,放我离开吧。」

《三年已回归小说》精彩片段

可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陆策却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似的,握着我的手,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来。

「韫儿,我就知道你最是宽和体贴,定不会让我难做。」

总之,妤美人就这样在宫里留了下来。

人们都说她昏睡了整整两天,而她醒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披发赤足地跪在了我的宫殿前,脱簪待罪。

凤仪殿外,我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攒紧了眉心。

她来时尚早,天边刚露了抹鱼肚白,青石板上的露珠还未干,她跪了不一会儿,肩头膝下已有了湿意。

我让她起来,她也称不敢,把头一下一下往地上磕,再抬起来时又是张梨花带雨的脸。

「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都是嫔妾不好……嫔妾听闻娘娘因为嫔妾的事与陛下大吵了一架,嫔妾心里愧疚难安,恨不得以命相抵,可没成想......」

「嫔妾心知陛下与娘娘年少相识,伉俪情深,而嫔妾只是因着这一张和娘娘有些许相似的脸,才得了机会能常伴在陛下左右,在娘娘不在的日子里宽慰圣心。」

「如今娘娘回宫,嫔妾本应自请离宫,只是嫔妾本是舞姬出身,孤苦无依,幸得陛下屡次相救才免遭风波......」

「娘娘要赶了嫔妾出去,便是要了嫔妾这条命,」她掩面低泣起来,「嫔妾倒不如,倒不如死了算了......」

呜呜的哭泣声回荡在这大殿里。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了。

身后,盼夏已经竖起了眉头,一副要上前赶人的模样。

我拦住她,缓缓走到妤美人面前,蹲下身,轻抚上她颈间的那道红痕。

她身子瑟缩了一下。

「娘娘?」

我忽地一笑,手上稍稍使了些力:「你不是说死了算了吗?」

「这道红痕便是你上吊时留下的吧?也难为你,演了这样一出戏,受了不少苦吧?」

前两日,她上吊的事情一出,盼夏便模样愤愤,说那妤美人为了争宠,竟连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当时我只是摇了摇头。

我想,哪儿有人会因为一个男人、一点富贵便死乞白赖地拿自己的性命相赌呢?

也许真的只是个可怜人吧。

可是如今......

我拿帕子擦了擦手:「只可惜本宫并不吃这一套,你若真是心有愧疚,恨不得以命相抵,那便抵吧。」

「怎么,做不到吗?」

「做不到那便出去吧,日后本宫定会备好金银送你出宫,也免得旁人说本宫薄待了你。」

「来人,送妤美人离开。」

我说罢,起身欲走,可没成想身后突然传来声尖利的惨叫。

再回头,那妤美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额间血流如注。

紧接着,殿外一人风驰电掣般闯了进来。

「盈盈!」

妤美人看着我,泪眼模糊:「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奴死了没关系,只是您不要因为奴,伤了与陛下的和气……」

她说完这最后一句,便双眼一闭,倒在了陆策怀里。

陆策抬起头,沉沉看了我一眼。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他如此看我。

他看着我时总是笑意温软,眉眼含情,连皱眉都少之又少。

哪像现在,眉头紧锁,唇角紧抿,连下颌角都用了力。

「太医,太医呢!」



我忽地慌乱起来。

「我......不是的,我什么也没做......我没有真的想要逼死她……我只是没想到……」

「是她自己……是她故意要做戏给你看……」

「够了!」

他深吸了口气,到底没对我说些什么,只是抱着那妤美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之后的好些日子,陆策再也没来找过我。

中途有一次,我想过去找他,向他好好解释一番。

可我话刚出口,他便攒起了眉。

「韫儿,芙盈都和我说了。她说都是她的错,她还说她不怪你……」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千不该万不该……」

我也没有忍住,明明是来解释的,可到底还是和他吵了一架。

又是不欢而散。

我和陆策冷战了一月有余。

等到秋高气爽的时候,他总算又重新迈进了我的宫门。

却不只是为了我。

还因为我的父亲,平阳侯,正一品绥远大将军回朝了。

陆策在宫里设了家宴款待我的父亲。

为此,他一连好些天都来了我的凤仪殿。

他向我道歉,说前些日子是他公务繁忙,冷落了我。

他说妤美人的事情他仔细想过了,无论如何是他对不起我在先,他定会妥善解决,等过些日子,等她身子好了,他便让人送了她离开。

他还说,等这件事情一了,就让我们回到从前,他定会好好待我,绝不再让我伤心难过。

他言辞恳切,信誓旦旦。

我想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我看着他,心里却忽地痛起来。

钝钝的,不明显,却也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总觉得他陌生。

尤其是看着他端坐在高台之上,对着我爹爹遥遥举杯,笑得淡漠疏离,一派帝王之相时。

我甚至开始有些想不起来,我到底喜欢他什么了。

我喜欢的那个人啊,应该是那个十六岁的青衣少年,会跪在我父亲面前,神色真挚、一字一句地承诺,说他陆策纵有不如人的地方,纵前路坎坷,也定会护我周全,不让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是那个会策马跑遍整个京城,只为了把春日开得最盛的那一朵桃花放在我窗前的少年。

是那个会因为和我的几句口角就红了眼睛,拉着我的袖子反反复复解释,被我嫌了啰嗦还笑如春风,说「我不怕你嫌我啰嗦,我只怕你心有芥蒂」的少年啊。

总归,不该是眼前这个人。

我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好久没有喝过这样辣的酒了。

辣得人眼眶发酸。

宫宴结束后,父亲来了凤仪殿看我。

他看着我慢慢红了眼眶:「韫儿,你瘦了。」

他问我后不后悔。

我和陆策方相识不久时,爹爹就曾告诫过我。

他说陆策虽有才能,却身世颇艰,不得盛宠。偏偏他又心气颇高,不甘屈于人下,若我执意与他一起,这一路必然辛苦。

当时我只是跪在他面前,说无论如何我不悔。

「我不后悔。」



只要是我决意要做的事情,我绝不后悔。

如果真是错了,那便错了吧。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我带着盼夏偷偷溜出了宫。

这些日子实在是太闷了,四四方方的天,四四方方的墙。

我只想出去透透气。

一开始她还有些怕,可等我们到了京郊,骑上了马,听到了风的声音,她便只剩下了欢喜。

「小姐,外头好好啊!要我说,还是咱们塞北好。」

是啊,京城有什么好的。

远不如塞北,自由自在。

骑在马上的时候,我忍不住想,我和陆策之间到底是哪一步错了呢?

我们又到底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身后传来了扬鞭的声音。

我抬手一指。

「盼夏,我们来比一比,看看谁先到那儿,怎么样?」

「好啊。」

回应的声音响起,却不是盼夏的,而是一道清越的男声。

「你是......」

我转过头,微微一怔。

眼前的人高目深鼻,乌发红唇,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如繁星,让人一眼望过去,便想到万里之外的草原,想到皑皑白雪,想到烈日骄阳。

——北狄小可汗,赫连袂。

「你怎么在这里?」

我问。

「自然是……」他懒洋洋抬眼,一笑,可话说到一半那笑也顿住。他蹙起眉来:「你哭了?」

我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流下了泪来。

「我才没有。」

我眨了眨眼。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忽地一笑。

「喂,虞知韫,你不是说要比吗?」

「我们就比比看是谁先到前头那座山底下怎么样?你若是赢了,我有份大礼送你。若是你输了……那你便答应我一件事。」

「放心,这事无关朝政,你也绝对可以做到。」

我还在发着愣,他已经抬了抬下巴,笑得肆意风流。

「怎么,不敢了?几年不见,你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

「比就比,」我拽紧了缰绳,「我还怕了你不成!」

最终还是赫连袂赢了。

他带着我去了京城的集市。

说起来我和赫连袂倒是旧相识。

我们曾经打过一架。

在战场上。

北狄乃游牧民族出身,好战,早些年的时候曾与雎国起了战乱。

那一年我十四岁,第一次跟着爹爹上战场,初生牛犊不怕虎,不顾父兄们劝阻,一马当先要和北狄的小可汗单挑,却不想被人挑下了马。

赫连袂高倨马上,拿剑指着我,神情桀骜。



「这便是你们中原的勇士?」他嗤笑一声,「生得这样瘦瘦小小,娘们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女人。」

四周都是哄笑声。

他拿剑要砍,我忙往后一避,却不小心被他挑了头盔。

他一愣:「竟还真是个女人……」

我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捡起了地上的剑,一跃。

森白色的剑尖直指他的喉间。

「女子又如何?你这北狄的小可汗、草原的好儿郎还不是照样被我这中原女子指于剑下?」

「若是我这剑尖往里再进上一寸,你这命可就没了。」

我在他错愕的目光里缓缓收回剑,一笑:「你方才放了我一马,你不杀我,我也不杀你。」

「只不过,我有一言要劝告小可汗——骄兵必败。即便我是女子,也不是你能小瞧的。」

那一年战场上,我侥幸赢了赫连袂,回去后便被爹爹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说我行事莽撞,以后免不得要吃亏,又想到我已年满十四却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狠了狠心便把我送回了京城。

我也在京城遇到了那个穿着青衣,捧着书卷,坐在竹林间,会红着耳尖对我笑,无奈又关切地叮嘱我要小心着些的人。

属于十六岁的,我记忆里的陆策。

自此,一见倾心。

我想得入了神,直到赫连袂的声音响起,才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这个好看,你试试。」

他从摊子上拿了支发簪在我头上比划。

「哪儿好看了?」我避开他的手,皱了皱眉,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是,你们北狄可没有这么精巧的首饰钗裙。」

「不是都说你们中原女子最喜欢这些簪子耳环吗?」

他摸了摸鼻子,一副不解的模样,尔后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哦,我倒是忘了,你在塞北长大,也不像个姑娘。」

最后我到底还是收下了那支簪子。

回宫前,我问赫连袂到底想要什么,他把那簪子塞在我手上,挑眉一笑。

「以后别哭了。有人欺负了你不会欺负回去吗?我认识的虞知韫可不是这样的。」

「若是真的打不过就告诉我,我替你欺负回去。」

我嗤笑了声。

说来也好笑,我回宫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的气,第一个跟我说要替我欺负回去的人,竟然是我以前的生死对头。

而那个欺了我、让我难过的人,却是以前发誓要一生一世好好爱我,绝不让我受一丝委屈的人。

-

三日后便是北狄使臣入朝的日子。

陆策十分重视这次会面,特意在行宫设家宴接待了他们,并在行宫后山上设马球赛,与其友好切磋。

马球赛申时才开始。

午间的时候,我实在是心痒难耐,便把疾风牵了出来。

疾风是西域也难得的良驹,也是我在塞北时就骑惯了的马,它从小陪我长大,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悉心爱护着。

我把它带到京城来,就是想让它和我一起见见京城的繁华。

只是可惜......

自我入了宫,能骑上它的机会便少之又少。

我翻身上马,没成想一转头,眼里分明荡起了一抹红。



陆策来找我时,眼底带着浓浓的乌青。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他问我能不能让妤美人在宫里多留些日子。

他说妤美人被人救下后昏迷了一整晚,好不容易睁了眼,很快又昏了过去。

他还向我保证,等她伤好了、情绪缓和些,他一定把她送走。

我看着他未置一词。

这种时候,我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从昨儿夜里妤美人上了吊起,便有宫人在背后议论,说妤美人不知在我这凤仪殿里受了什么磋磨,竟一回来就上了吊。

可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陆策却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似的,握着我的手,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来。

「韫儿,我就知道你最是宽和体贴,定不会让我难做。」

总之,妤美人就这样在宫里留了下来。

人们都说她昏睡了整整两天,而她醒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披发赤足地跪在了我的宫殿前,脱簪待罪。

凤仪殿外,我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攒紧了眉心。

她来时尚早,天边刚露了抹鱼肚白,青石板上的露珠还未干,她跪了不一会儿,肩头膝下已有了湿意。

我让她起来,她也称不敢,把头一下一下往地上磕,再抬起来时又是张梨花带雨的脸。

「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都是嫔妾不好……嫔妾听闻娘娘因为嫔妾的事与陛下大吵了一架,嫔妾心里愧疚难安,恨不得以命相抵,可没成想......」

「嫔妾心知陛下与娘娘年少相识,伉俪情深,而嫔妾只是因着这一张和娘娘有些许相似的脸,才得了机会能常伴在陛下左右,在娘娘不在的日子里宽慰圣心。」

「如今娘娘回宫,嫔妾本应自请离宫,只是嫔妾本是舞姬出身,孤苦无依,幸得陛下屡次相救才免遭风波......」

「娘娘要赶了嫔妾出去,便是要了嫔妾这条命,」她掩面低泣起来,「嫔妾倒不如,倒不如死了算了......」

呜呜的哭泣声回荡在这大殿里。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了。

身后,盼夏已经竖起了眉头,一副要上前赶人的模样。

我拦住她,缓缓走到妤美人面前,蹲下身,轻抚上她颈间的那道红痕。

她身子瑟缩了一下。

「娘娘?」

我忽地一笑,手上稍稍使了些力:「你不是说死了算了吗?」

「这道红痕便是你上吊时留下的吧?也难为你,演了这样一出戏,受了不少苦吧?」

前两日,她上吊的事情一出,盼夏便模样愤愤,说那妤美人为了争宠,竟连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当时我只是摇了摇头。

我想,哪儿有人会因为一个男人、一点富贵便死乞白赖地拿自己的性命相赌呢?

也许真的只是个可怜人吧。

可是如今......

我拿帕子擦了擦手:「只可惜本宫并不吃这一套,你若真是心有愧疚,恨不得以命相抵,那便抵吧。」

「怎么,做不到吗?」

「做不到那便出去吧,日后本宫定会备好金银送你出宫,也免得旁人说本宫薄待了你。」

「来人,送妤美人离开。」

我说罢,起身欲走,可没成想身后突然传来声尖利的惨叫。

再回头,那妤美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额间血流如注。

紧接着,殿外一人风驰电掣般闯了进来。

「盈盈!」

妤美人看着我,泪眼模糊:「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奴死了没关系,只是您不要因为奴,伤了与陛下的和气……」

她说完这最后一句,便双眼一闭,倒在了陆策怀里。

陆策抬起头,沉沉看了我一眼。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他如此看我。

他看着我时总是笑意温软,眉眼含情,连皱眉都少之又少。

哪像现在,眉头紧锁,唇角紧抿,连下颌角都用了力。

「太医,太医呢!」



「我......不是的,我什么也没做......我没有真的想要逼死她……我只是没想到……」

「是她自己……是她故意要做戏给你看……」「够了!」

他深吸了口气,到底没对我说些什么,只是抱着那妤美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之后的好些日子,陆策再也没来找过我。中途有一次,我想过去找他,向他好好解释一番。

可我话刚出口,他便攒起了眉。「韫儿,芙盈都和我说了。

她说都是她的错,她还说她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我也没有忍住,明明是来解释的,可到底还是和他吵了一架。

又是不欢而散。我和陆策冷战了一月有余。等到秋高气爽的时候,他总算又重新迈进了我的宫门。

却不只是为了我。还因为我的父亲,平阳侯,正一品绥远大将军回朝了。陆策在宫里设了家宴款待我的父亲。

为此,他一连好些天都来了我的凤仪殿。他向我道歉,说前些日子是他公务繁忙,冷落了我。

他说妤美人的事情他仔细想过了,无论如何是他对不起我在先,他定会妥善解决,等过些日子,等她身子好了,他便让人送了她离开。

他还说,等这件事情一了,就让我们回到从前,他定会好好待我,绝不再让我伤心难过。他言辞恳切,信誓旦旦。我想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我看着他,心里却忽地痛起来。钝钝的,不明显,却也让人喘不过气来。



三日后便是北狄使臣入朝的日子。陆策十分重视这次会面,特意在行宫设家宴接待了他们,并在行宫后山上设马球赛,与其友好切磋。

马球赛申时才开始。午间的时候,我实在是心痒难耐,便把疾风牵了出来。

疾风是西域也难得的良驹,也是我在塞北时就骑惯了的马,它从小陪我长大,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悉心爱护着。

我把它带到京城来,就是想让它和我一起见见京城的繁华。只是可惜......自我入了宫,能骑上它的机会便少之又少。

我翻身上马,没成想一转头,眼里分明荡起了一抹红。

那妤美人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帐子里出来了,骑马立于我身后,一袭红衣,言笑晏晏。她身旁,陆策骑马与她并立。

许是瞧见了我,他们的交谈声一顿。陆策向我解释:「韫儿,你别生气,妤美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想在离开前瞧上一瞧,这才央了我过来。」「我向你保证,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便让人送她离开。」又是这样的话。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软下神情放下身段,温言软语地说着解释承诺的话,该是会让人心软的。

可同样的话,听第一遍时尤会心软,听到第三遍第四遍,便只觉得有口气堵在了胸口,既堵得我想要宣泄,又堵得我厌烦。

我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干脆一扬马鞭,向前奔去。陆策也跟着我追了过来。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那妤美人竟也跟了过来,迎面撞上了跑马而来的赫连袂。

他看了眼妤美人,又看了眼不远处同样一袭红衣的我,忽地一笑。

「我一直听闻中原有句俗语,说『鱼目混珠』,一直不知该作何解,今日倒是品出了几分真意。」变故就是在此时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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