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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书

谢景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街市两旁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将整个京城照得如同白昼,颜凝掀起帘栊,如痴如醉的看着两旁的街景,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这些日子,她心里的弦绷得太紧太紧了。进入闹市区之后,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没多少时候,马车便停了下来。

主角:谢景修颜凝   更新:2022-09-10 2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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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修颜凝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书》,由网络作家“谢景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街市两旁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将整个京城照得如同白昼,颜凝掀起帘栊,如痴如醉的看着两旁的街景,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这些日子,她心里的弦绷得太紧太紧了。进入闹市区之后,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没多少时候,马车便停了下来。

《和离书》精彩片段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时候,颜凝便命人备了车,驾车前往福安茶楼。

福安茶楼是朱雀大街上最繁华的一处商铺,说是茶楼,其实也卖酒菜,甚至连瓦舍里那些说书、唱曲的表演也一应俱全。它带着浓重的烟火气,滚入凡尘之中,成为京城里的百姓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车马一路跑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地上偶尔有些水坑,是下雨后积水的印记。马蹄踩在水坑里,便溅起一层泥泞。

街市两旁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将整个京城照得如同白昼,颜凝掀起帘栊,如痴如醉的看着两旁的街景,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这些日子,她心里的弦绷得太紧太紧了。

进入闹市区之后,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没多少时候,马车便停了下来。

“二姑娘,福来茶楼到了。”

颜凝“嗯”了一声,由那小厮服侍着下了马车。

“姑娘,您瞧这街上多热闹啊,没了宵禁,人们都跑出来了。”

颜凝笑笑,道:“是啊。”

她说着,这才想起来,如今已临近中秋,今日解了宵禁,也难怪街上多了这么多人。

而眼前这所熙熙攘攘的铺子,便是福来茶楼了。

颜凝不觉抬头向上看着,只见青色的瓦砾之下,檐角四周挂着昏黄的灯笼,如同冷月一般,静静的悬在树梢头。

而谢景修便坐在二楼那半开的菱形格窗内,他斜靠在窗楞上,发髻上的丝带在风中恣意飞扬着,他望着远方,唇角却带着些微的笑意,沉静自在的如同一轮孤月。

他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握着茶壶,正自斟自饮着。

颜凝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只一瞬,她便红了脸。

颜凝收回了目光,屏了口气,转头涌入人群之中。

今日福来茶楼门前的宾客众多,有不少在排队等位,颜凝本想着进去要颇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她刚抬脚进去,便有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

“请问是颜二姑娘吗?”

“是。”

小二赔笑道:“姑娘这边请。”

颜凝点点头,不经意抬头看向谢景修所在的地方,可那直棱窗还半开着,他却不在了。

“姑娘?”小二轻声催促。

颜凝没再迟疑,跟在小二身后,疾步走了上去。

二楼环境雅致,隐隐听得到一楼宾客们的吵嚷之声,小二将她带到一个包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颜凝轻轻叩了叩门,刚要开口,便见包厢的门被猛地拉开了。

谢景修便站在她面前。

他长身玉立,身影瞬间便遮住了她面前灯光,道:“你来了。”

颜凝点点头,见他让出半个身子来,便径自走了进去。

谢景修在她对面坐下来,好像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殿下为何喜欢来这里?”

颜凝捧起放在面前的茶盏,茶盏很烫,可用来捂她冰凉的手却是刚好的温度。

谢景修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孤喜欢热闹。”

他们这样的人见惯了世间炎凉,自然更偏爱人间的繁华热闹。

颜凝微微颔首,叹息道:“只可惜,高处总是不胜寒。”

她记起上一世,谢景修总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清冷的不像凡人,连笑容都很少。那时,她以为他本性如此,却未曾想到,他亦贪恋人间。

谢景修笑笑,道:“姑娘所言极是。”

颜凝抿了口茶水,道:“三日后,今年应考的士子们会在州桥集会,殿下可有兴趣去瞧瞧?”

“姑娘这样说,就是希望孤去了。”

“臣女想让殿下借此机会想法子结识一个叫姚遇安的士子,对他施以恩惠,收归麾下。”

这话说得蹊跷,从来只有士子想方设法要结识皇子的,倒未曾见过皇子需要费尽心机去结识士子的。

谢景修不觉看向她,眼底划过一抹探究的意味,道:“姑娘识得此人?”

“我并不认得他。”



颜凝浅浅一笑,接着道:“不过,我认不认得他也没什么要紧的,总有一天,他会名扬天下。”

“以他的才学?”

颜凝纠正道:“以他的计谋。”

谢景修释然一笑,道:“孤明白了。”

两人正说着,便听外面吵嚷非常,夹杂着锣鼓之声和人们的笑声,热闹极了。

两人不觉相视一笑。

谢景修看向颜凝,道:“二姑娘可有兴致去瞧瞧?”

颜凝笑笑,道:“好。”

甫一出包厢门,便见人潮涌动,都朝着一楼跑了下去。

谢景修不动声色的将颜凝护在身侧,挡住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们两人凭栏而立,只见一楼大厅里已是人头攒动。

掌柜的拿了只铜锣敲了三声,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

“客官们可要试试手气?临近中秋,咱们小店在办’射月’活动呢,若是能拔得头筹,本店可有大礼相送。”

掌管的说着,指了指挂在大厅最高处的几盏灯笼,其中有一盏挂得最高,也最明亮。

“只要随便射中一盏灯笼,便有本店独家秘制的月饼相赠,若是有人能射中那一盏……”他指着最高处那盏灯笼,道:“那便是今日的头筹!”

“掌柜的说说,若是得了头筹,有什么大礼?”

掌柜的笑笑,立即有两人将托盘端了上来,一人手中的托盘里放着酒坛,而另一人手中的托盘里则放着一件衣裳。

“若是男宾得了头筹,这大礼便是西域的葡萄美酒,若是女宾得了头筹,这大礼便是西域楼兰所制的香云纱裙一套。”

他说着,命人将那罗裙展露开来,众人瞧着,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罗裙极美,裙裾如天边云霞,在灯光之下,越发显得流光溢彩,像是鱼尾一般。细细看去,上面缀满了珍珠宝石,像是沙漠里的繁星。

连颜凝都不觉啧啧称奇。

“喜欢?”谢景修含笑问她。

颜凝点点头,道:“的确是难得的珍品。”

“那我们就赢下来。”他轻声道。

两人自二楼走下来,此时一楼已是热闹非凡。

因着奖赏不低,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小二给每位想要参加的人排了号码,请大家围在一旁,叫到号码方可上前。

谢景修和颜凝拿了号码,便站在旁边看人们射月。

今日茶楼中的照明全靠梁上挂着的那些灯笼,每射掉一个,厅里便略暗些。只是射月所用的“箭”不过是个裹了红布的木头棍子,而那灯笼又着实扎得太高,因此,比试到了现在,别说那盏“明月”,就是旁边的“星星”也没射下来几个。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哎呦”的叹息声,偶尔传来一两阵叫好声,颜凝便知道,这是有人射掉了灯笼。

只是随着下面挂着的小灯笼慢慢射完,就再没发出叫好声了。渐渐的,连叹息声都少了。

“掌柜的,你这灯笼也挂得太高了。”有人埋怨道。

掌柜的笑笑,拱手道:“客官别急,咱们再瞧瞧,兴许另有高人呢。”

“廿七号!”



颜凝听得小二叫到她手中的号码,忙站起身来,道:“在这里。”

她说着,急急走到小二面前,将号码递给他,道:“廿七号。”

小二笑着招呼她站到射月的位置上,又恭恭敬敬的递给她一张弓和一支裹着红绸的竹箭,道:“姑娘请。”

谢景修走到她身旁,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搭箭上弓,道:“别急,放轻松。”

颜凝笑着摇摇头,无奈道:“这弓箭不趁手,只怕射不中。”

谢景修走到她身后,一手帮她握住了弓,一手搭在她的手指上,调整了箭头的角度,只听“嗖”的一声,那箭便破空而出,直直的朝着那灯笼的方向蹿了过去。

瞬间传来箭矢划破灯笼的丝帛破裂之声,而随着这声音响起,整个大厅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眼睛看不见,感官就变得异常灵敏。

颜凝方才不觉得,如今却觉得他挨得她极近,近到她几乎听得到他的心跳,而她的背脊也几乎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气息与她交缠着,隐隐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

周遭很快亮了起来,有小厮点燃了厅里备着的灯烛,只是略昏暗了些,随即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昏黄的烛光之下,人都是影影绰绰的,看不大真切。

可颜凝却觉得此时的他们却有一种“风雪夜归人”一般的温暖之感。

似是意识到不妥,他很快松开了她的手,而她也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笑。

掌柜的很快走过来,抱拳道:“两位真是厉害,虽是姑娘射中的,可小的也不敢吝啬,这坛美酒也一并相赠了。”

颜凝抿唇看向谢景修,只听他道:“甚好。”

是啊,甚好。

颜凝心底也忍不住道。

这样的繁华和热闹,真好。

喧闹过后,两人一道出了茶楼,谢景修将那裙子递给她,道:“这坛酒我让人埋在这里的树下了,等下次得空,我们好好饮一杯。”

颜凝笑着点点头,道:“那下一次我穿这身衣裳给殿下看。”

谢景修微微颔首,只站在那里,含笑看着她上了马车。

颜凝坐在马车上,忍不住低头轻抚着手中的衣裳,唇角不觉微微勾起。

州桥集会的日子转眼就到,一大早颜凝便着了男装,与孟昶、颜予潭一道出门了。

州桥本是运河上一座贯通两岸的大桥,运河直通南北,往来皆是商船,而沿着运河,便生出许多商铺来,或卖些酒饭,或卖些南来北往的货物,渐渐的,州桥周围便形成了京城里最大的集市。

士子们大多贫寒,州桥这里客栈众多,价格又便宜,因此成了大多数士子入京考试的首选。只是这里鱼龙混杂,环境又吵嚷,实在算不得居住的好地方。

因此,似孟昶这样可以投亲的士子,便不必住在这里了。

今日集会的地方是州桥旁新辟的一处亭子,周围植了些草木,又有流水穿流而过,也勉强算得上雅致安静了。

颜凝一行三人到达的时候,这里已来了不少士子,他们或三五成群的站着聊天,或坐在角落里看书,见颜凝等人来了,便纷纷抬头,有几个与孟昶相熟的士子便招呼他们坐下来。

颜凝今日虽穿了男装,面容也未加修饰,可她到底生得柔美,只一露面,便有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颜凝不想给孟昶惹麻烦,便坐在孟昶身边,垂眸不语。

“表妹,那位便是姚兄。”

孟昶端起茶盏来,遥遥的敬了那人一杯,而那人也饮了一口茶,算是回了礼。

颜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的角落里正坐了一个男子,约么三十岁左右,着了一身灰扑扑的布衣,打扮得实在算不上体面。

他与孟昶喝过茶,便径自去看自己手中的书,再不理旁的事。无论周遭聊得如何热火朝天,他也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显得格格不入。

“二姐,你快看那边!”颜予潭扯了扯颜凝的衣袖。

颜凝这才发现,谢景修已到了。



他正坐在她对面不远处,他着了一身常服,却难掩贵气,坐在士子中间,宛如鹤立鸡群。

他亦看向她,端起茶盏来浅抿了一口,算是敬她。

颜凝笑笑,微微的点了点头。

很快,集会开始,士子们先是谈些诗词清谈,渐渐的便开始针砭起时弊来。

“当今陛下仁德至孝,不忍拂太后之意,这才渐渐助长了康王的气势。”

“兄台有所不知,所谓君君臣臣,陛下是君,康王与太子皆为臣子,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咱们为臣子的,行的不过是忠君之事,陛下立储之事由不得我们操心。”

“此言差矣!天下事自然天下人都可论,立储之事乃国本,又有何不能言的?兄台若是怕事,趁早卷了铺盖回去,以保万年平安。”

……

颜凝听他们所说的,也不过是当今康王与太子的即位之争。可即便本朝民风开放,当着当事人的面讲,终归也有些尴尬。

她不由看向谢景修,只见他神情悠然,似乎全然不为所扰似的。

颜凝悄悄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他们不过书生意气,并不懂朝堂之事,殿下别放在心上。”

谢景修侧过头去,在她耳边道:“姑娘放心,孤只当是犬吠。”

颜凝会意的点点头,便走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坐好,低声道:“表哥,怎的不见姚遇安开口?”

方才谈论诗词他便一言不发,如今谈论朝政之事,他也完全不参与,仿佛置身事外似的。

孟昶笑笑,道:“表妹无须担心,姚兄一向独来独往,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愿与人争辩。”

颜凝点点头,陡然听得有人道:“说句不怕掉脑袋的话,现如今这种局面,还是因为太子无能之过!我听闻前些日子太子在南山遇袭,刺客至今未查明,可见太子早已失了民心,倒是康王殿下福泽深厚,才是天命所归!”

“一派胡言!”颜凝猛地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你是何人?”那人质问道。

孟昶忙站起身来,想将颜凝护在身后,可颜凝却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她挺直了腰背,道:“怎么,骂你还要先报姓名吗?”

那人看了颜凝一眼,道:“不过是个小姑娘,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等你们将来便会知晓,我所言非虚,别说陛下现今尚未决断,便是将来真将这天下给了太子,只怕太子也守不住!”

颜凝冷笑一声,道:“阁下还未入朝,这以口为剑,出口伤人的本事倒是学得通透呢。”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那人急道:“你一介女流,知道什么?”

颜凝抬眸看向他,道:“你方才刚说了天下事自然天下人都可论,怎么,轮到自己这里,便是女子不能妄议国事了?究竟是不许我说,还是根本是害怕说不过我?”

谢景修目不转睛的看着颜凝,自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不惜一切的维护他,他不觉心下震动,原本平静如冰的神情也多了几分迷惘错愕。

“你!”那人恼羞成怒,指着颜凝的鼻子道:“女子无才无德,不配议论国事!”

“是么?”

身后传来谢景修醇厚的声音,却不同于以往的和善,这话语里带了三分威势,便将那人压得说不出话来。

谢景修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颜凝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俊美无俦,又气势迫人,便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出身不凡。

“你说女子无才无德,我却要说这天下多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有妇好、木兰上阵杀敌,有嫘祖、道婆缫丝养蚕,你这身上穿的、用的皆出自女子之手,又有何脸面说女子无用?”

谢景修说完,全场掌声雷动,他说得有理有据,又颇有气势,连姚遇安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几眼。

那人吃了瘪,心有不甘却又无话可说,只道:“我……”

颜凝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还敢看不起女子吗?”

他气急败坏的看着谢景修和颜凝,道:“我今日一个人自然说不过你们两个人,等他日同朝为官,我们再走着瞧!”

“阁下若有这个本事,大可去试试。”谢景修冷声道:“只不过阁下德行有亏,只怕入不了朝,也做不得官了。”

那人一惊,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谢景修手下的人拖了出去。

风波平息,颜凝刚坐下来,便觉好像有人看着自己。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旁的街上停着一辆车驾,隔着纱窗,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男子,他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可瞧着那五官的轮廓,便知他相貌不凡。

颜凝收回了目光,只向后坐了坐,让颜予潭挡住了那人的目光。

经此一事,士子们也再没了参议国事的兴致,只三五成群的畅谈理想去了。

孟昶带着颜凝、谢景修等人走到姚遇安身边,拱手道:“姚兄,我这几位朋友久仰你的大名,想与你交谈片刻,不知你现下可有闲暇?”

孟昶这话说得颇客气,在此之前,他已和颜凝等人提过,姚遇安此人性子孤僻乖张,若是他看得上的人,便是说上一天一夜也不嫌多,可若是入不了他的眼,只怕多说一句他都不耐烦。

只见姚遇安站起身来,看了颜凝等人一眼,将茶盏放在案几上,道:“孟兄,这茶吃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一个时辰之后。

谢景修也被放出了天牢,颜凝甚至还允许谢煦一番整理,让谢景修坐在他的身侧。

只不过,颜凝口中说的话却是:“太子为何不开口,是觉得眼前的景色不够精彩吗?”

所谓景色,是皇室众人和朝臣们的相互厮杀。

颜凝派人给他们各一批弓箭,马匹,刀剑,并且告诉他们,存活的只能是一方的人。

所以,这两派人必须有一方要死光。

被囚于天牢半年,如今守来了这一点希望,谁都想拼了命活下去。

朝臣们是皇室子弟的三倍之多,可那些大臣们又皆是文臣,哪会半点功夫。

虽人数多,可真的会拿弓射箭,舞刀弄枪的人没有几个,而那帮皇室子弟就算筋疲力竭,可只要他们拉得开弓,那几乎是一箭一个。

朝臣们很快就被杀的剩不了几个。

季琼羽被季丞相护在怀里瑟瑟发抖,连连尖叫。

但皇室子弟这边也并非全然无事,这些人被困了半年,折磨了半年,身上早就没什么力气。

他们拼杀到最后,朝臣们竟抱着“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的态度,一窝蜂的拥上去,还真的折下了几个皇子。

颜皇不久已死,至此,前皇室的文臣,一个不留。

让颜凝意外的是,季琼羽最后竟然活了下来。

颜织扫了一眼,活下来的一女二男,冷哼一声意味不明,说了句:“你们对自己人,倒是情深意重。”

那断了一臂的大皇子,此时狼狈不堪,脸上满是污血。

谢景修闻言,脸色一白。

“来人!”

“阿凝!不可再造杀孽。”

颜凝和谢景修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谢景修的话音一落,颜凝神色骤冷,一旁的洛桑故意训斥:“大胆谢景修,怎敢直呼陛下名讳!”

谢景修压根当洛桑不存在,只是一脸紧张望着颜凝。

两人目光对视,颜凝终于肯正视他一眼了,几秒后,颜凝却忽而一笑。

“怎么?心疼了?害怕我杀了他们?”

听着她这样一脸平静的说着杀人的话,谢景修心中又是一痛。

“我现在已经留在京都了,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

他知道颜凝此番不过是想借皇子们的手,除去朝中文臣这个后患。

颜凝篡位登基,皇宗之人必须得死。

这是历来的规矩。

但颜凝亲自下令射杀,和旁人杀死在因果报应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谢景修瞟了一眼一旁的洛桑,大概也猜到了这些举措是他建议的。

这个楼兰男子,从一开始便跟在颜凝的身边。

不知两人是何关系,但颜凝对他似乎格外信任。

就连颜凝登基后,也能同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的楼兰相处和睦。

竟直接解决了中原与外邦之间的问题。

所以从一开始,他也没开口说什么。

如今只不过不想让颜凝多造杀孽。

但却又让她误会。

在颜凝质疑的神色下,谢景修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试着解释说。

“我与你和离并非你想的那样,我本意并非如此,我可以同你解释。”

“阿凝,你信我一次。”

颜凝饶有兴致挑眉,“我信你,你待如何?不信你,你又待如何?”

“谢景修,你现在应该清楚,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一个阶下囚却想要我答应你,可凭什么呢?”

一字一句,颜凝分明没有用什么力道,可字字句句却如利刃,刀刀戳心。

颜凝说完,转身就要走。

谢景修望着她的背影,再一次体会到了颜凝从前的心情。

原来望着人的背影也会这般难过。

谢景修一直忍着心痛,可下一秒却见到洛桑牵起了颜凝的手。

顿时,那压下去的心痛瞬间翻涌。

谢景修神色暗沉,飞身落到颜凝面前,一把打开了洛桑的手,在颜凝冷淡的目光下,他一字一句说——

“我才是你的夫君。”



太子府内张灯结彩,就连整个京都城内都热闹非凡。

另一边,日月山庄内。

线人跪在大殿下回禀:“最新消息,楼兰王洛桑求见尊主,想要蜀山的灵药支持。”

“此外,谢景修向颜皇求得圣药医好了季琼羽,他们二人十日后便大婚。”

“还有呢?”颜凝朱唇轻启,声音清冷。

她把玩着一串价值千金的护心黑玉珠串,看起来并没有受影响。

“属下还得知,那季琼羽竟与颜朝大皇子私通,已有三年之久,他们还育有一个两岁的孩子!”

颜凝闻声,终于睁开眼。

三年?那岂不是在季琼羽嫁去北地前,两人就又染了?

可当初,京都不是传着季琼羽和谢景修郎才女貌?

“啧,季丞相可真是养了一个左右逢源的好女儿。”颜凝颇感兴趣吩咐:“十天后,我们可要送谢景修一份‘隆重’的新婚贺礼!”

五天后,京都点翠坊。

颜凝拿起一支金环珊瑚珠钗放在手里细细打量着。

一旁站着以为戴着幕离的挺拔男子,正抱着胳膊看向颜凝。

“你们中原女子挑起东西来还真是麻烦,喜欢什么直接买不就好了?”

此人正是楼兰王洛桑。

颜凝看了眼洛桑:“不愿意就滚回你楼兰去,我又没逼你陪着我。”

洛桑被骂了也不恼,反而轻笑一声靠近颜凝:“你可是我的活祖宗,我怎么会不愿意陪你。”

店门外。

季琼羽带着丫鬟一同出门挑选大婚之日所用的配饰,一眼便看到了里面的颜凝。

她看了一眼几乎要贴到颜凝身上的男人,讽笑着夸进了殿门。

“掌柜,她手里拿的珊瑚钗,我出双倍的价钱要了。”

颜凝回过头,正看到季琼羽端着手走来,两人一对视,季琼羽便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颜凝说道。

“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太子府赶出来的弃妇。”

颜凝上下横扫了季琼羽一眼,不再谢景修面前,这人倒是暴露了跋扈的本性。

“刚被休就立马与一个藏头露尾的男人勾勾搭搭,如此急切,难不成是从前便私通有染?”

说罢,季琼羽装模作样地捂唇嫌弃。

“乞丐就是乞丐,就算做了颜家小姐也改不了不知廉耻的本性,颜老将军的脸可真是让你丢尽了。”

店铺里人本就不少,闻言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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