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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剑婢女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所在的佛堂,平时就两个宫女负责洒扫,就这,还得硬挤出一个人来去帮忙。我名为岁落,另一个宫女叫红药,红药正好月事来了,怕冲撞了喜气,不能前去,那就只好我过去帮忙了。

主角:牛奏暴君   更新:2022-09-10 23: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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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牛奏暴君的其他类型小说《挡剑婢女》,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所在的佛堂,平时就两个宫女负责洒扫,就这,还得硬挤出一个人来去帮忙。我名为岁落,另一个宫女叫红药,红药正好月事来了,怕冲撞了喜气,不能前去,那就只好我过去帮忙了。

《挡剑婢女》精彩片段

我是暴君的婢女,刚替暴君挡了一剑。

暴君饶有兴趣地打量我一会儿,慢条斯理吩咐,「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厚葬了吧。」

我垂死病中惊吓醒,随手一抓,扒拉着他的衣摆,虚弱地,「吱……」

没死呢没死呢,狗皇帝眼真瞎。

说起来,我可真是个倒霉蛋。

我自小在宫里长大,一直被分配在佛堂,身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我今后的人生道路应当是攒点小钱,等到二十五岁外放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无波无澜,平淡如水。

谁知道,生辰宴前几天,狗皇帝喜怒无常,不知为什么把御前的宫女、侍卫们全砍了,一下死了好些人,宴会缺人手,急忙临时从各宫抽调。

我所在的佛堂,平时就两个宫女负责洒扫,就这,还得硬挤出一个人来去帮忙。我名为岁落,另一个宫女叫红药,红药正好月事来了,怕冲撞了喜气,不能前去,那就只好我过去帮忙了。

我们这些临时抽调过去的,没有经过严格训练,自然不能到贵人跟前侍候,只能做些杂活。我被安排到御膳房,负责上菜。

宴席上那么多道菜,上菜的那么多宫人,就我这个倒霉催的——刚好在我端着菜到宴席旁边的时候,刚好下面舞袖飘飞的美人忽然甩过来一把飞刀,刚好刺客们暴起乱杀的时候我就在暴君身边,刚好有把长剑从我那个方向往暴君身上刺。

我要是躲开,回头被安排一个救驾不积极的罪名,肯定凉凉。

我要是不躲开,被那么长、那么亮的剑捅一下,估计也得凉。

一个是必凉,一个是可能凉。

瞬息之间,我就做出了抉择,不仅没躲,反而扑上去替暴君挡了一剑。

嘶!

真疼。

长这么大,我连针扎手指的伤都没受过,一受伤就受个大的,我相当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没有昏很久,我再度有意识时殿内的混乱已经结束,迷迷糊糊间听到暴君低沉磁性的声音,「留两个活口。」接着便是一片刀兵砍头的屠杀声。

「皇上,这个宫女怎么办?」太监问。

我立马紧张起来,努力睁着眼睛,只睁到一半,对上了一双幽深的凤眸。

暴君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撑着个下巴,优雅闲适得像只黑猫,刺杀发生前他就这个姿态,刺杀结束了他还是这个姿态,刀光血影没影响他分毫。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我,不顾我刚睁开的眼睛,接着慢条斯理吩咐:「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厚葬了吧。」

我垂死病中惊吓醒,随手一抓,好像扒拉到了他的衣摆,虚弱地,「吱……」

没死呢没死呢,狗皇帝眼真瞎。

啊不对,呸呸呸,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现在就埋我我不服。

我奋力撑了起来,疼得眼泪汪汪,拽着他的衣摆深情地说:「皇上,您没事奴婢就放心了。

「皇上,奴婢仰慕您好多年了。奴婢的梦想就是长伴陛下身侧,若是奴婢今日不幸身死,为魂为魄,奴婢也会一直陪着皇上的。」

狗皇帝,我要是被埋了做鬼也要缠着你。

暴君垂眸看向我拽着的衣摆。

暴君一袭玄色龙袍,绣着张牙舞爪的金龙,华贵雍容,一场刺杀下来,衣服上一滴血都没沾上,我一扒拉他,他那衣摆上,沾了好多血。

我也看过去,后知后觉,才发现手上全是鲜血。

完蛋了。

听闻暴君残暴乖戾,喜怒无常,总之就是有大病,曾经因为一个妃子奉茶时弄脏了他的衣袖,当场就把人砍了。

我求生欲极强地捏着袖子擦了擦血痕,越擦越多,我脸上的眼泪也越流越多,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我感觉这已经不是厚葬不厚葬的问题了,这是有莫得全尸的问题。

人之将死,胆大包天。

我放开他的衣摆,变脸如翻书,抽抽噎噎,

「奴婢想通了。皇上如皓月羲和,奴婢葭草之卑,不配长伴君侧,还是将奴婢厚葬了吧。」

感觉有点晕,我快撑不住了。

暴君却笑了,「你是第一个说仰慕朕的。」

虽然我从小在宫里长大,但我是末流宫女,基本没有见到皇帝的机会,见到了也是远远就低头跪拜,今天是我第一次直面暴君。

他可真好看啊,直击人心的俊美,晃得我有些眼花。

接着我眼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我醒来在一个空旷奢华的大殿里。

口渴,但大殿里没人,我自己爬起来,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还是很疼,我跌跌撞撞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喝。

「朕的救命恩人怎么连茶水都要自己倒?」

吓我一跳,呛到了。

「喀喀喀……」



暴君一身朝服还没换,冠冕高华,俊美无俦,站在门边看我咳嗽,末了意味不明地感慨,「你命可真大,朕才斩了三个御医,他们就把你救回来了。」

又吓我一跳,还想再咳一波。

不过不行。殿前失仪,严重点是要被拉去砍头的。

我诚惶诚恐地跪下,「参见皇上。奴婢失态,望皇上恕罪。」

暴君上前把我虚扶起来,语气还挺温柔的,「无事。不是你的错。你重伤在身,本来就不该自己去倒茶的,还喝的是冷茶。」

「李全。」

「奴才在。」

李全是暴君身边的大太监,暴君身边的宫女、太监、侍卫不是日抛就是月抛,李全是个奇迹,他居然跟了暴君十多年。

暴君,「偏殿的宫女呢?」

李全连忙差人去把宫女找来。

宫女跟着小太监颤颤巍巍地过来,见到暴君就腿软跪下了,连连解释自己是去端药了,不是故意走开的。

暴君极有耐心地听她解释完,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杖毙。」

李全拂尘一甩,怜悯地看着宫女,「药好了自然有人端过来,不必你操心。让你守着姑娘,你看不上这差事就轻慢姑娘,下辈子长点脑子吧。」

宫女哭着喊着求饶,侍卫要抓她胳膊,她跑到我脚边,求我开口为她求情。

暴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眸光幽幽。

我有预感,如果我开口求情,宫女照旧赐死,杖毙的人多加我一个。他好像很期待我作死。

我感觉嗓子眼里堵了什么东西,让我哑得发不出声音。

宫女被拖下去,就在殿外行刑,惨叫声不绝于耳。

暴君似是欣慰我的反应,又好像有些失望,我看不懂他。

他走过来,把我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冷冽的气息包围着我,俯身凝视着轻颤着的我,「好好休息,养好身体。难得有人说仰慕朕,你可要活得久一点。」

暴君走后不久,殿外的惨叫声也息了,我依旧忍不住轻颤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加上兔死狐悲的心情,好久都不能平复。

久闻暴君大名,但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面对他杀人。

我忽然觉得情急之下瞎扯了一句仰慕他,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我现在于他,就是个稀罕的玩意儿,值得他费点心思,摧毁我的意志、泯灭我的良善,那必定是个有趣的小游戏。

惹到一条疯狗。

……

我在暴君寝宫的偏殿养伤了半个月,新来的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地伺候我,生怕重蹈那个宫女的覆辙。

宫里盛传暴君看上了我,应该是打算封我为妃收入后宫。

身边的宫女用隐晦的羡慕嫉妒眼神看我,我有苦说不出。

我心无大志,只是想攒点小钱,退休以后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过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

待在暴君身边,人生充满大起大落,我这小心脏受不住。

旁人只当我口是心非。

虽然暴君杀人如麻,危险至极,但他毕竟是一国帝王,又生得俊美,还是会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要么图他的权势,要么图他的人,不管爱他的,还是不爱他的,总有人幻想自己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天命之女,可以俘获暴君的心。

所以封妃入宫,到底是让人羡慕的。

我唯一的姐妹红药来看我,拉着我手道:「岁岁日后成了贵人,可不能把我忘了,我可是要当你的贴身大宫女享福的。」

我无奈点头。

心里想着这事估计成不了。

宫里疯传暴君对我多么宠,竟然让我住他偏殿,其实他自从那天当着我面,杖毙了一个宫女给我看以后,就没踏足过偏殿了。

果然,我伤养好以后,李全带来了个口谕,不是封我为妃的,而是把我调到御前当暴君的贴身宫女。

我一个踉跄。

颤颤巍巍地谢了恩。

由于前段时间宫里盛传暴君要封我为妃,传得太沸沸扬扬,结果口谕下来,我依旧只是个宫女,后宫里的女人们一下得意起来。

不过,她们依旧看我不顺眼,因为御前宫女,近水楼台,比后宫里的嫔妃与暴君的接触还多。

第一天上岗,就遇到找碴的了。

暴君在里边会见大臣,我在外面值守,迎面走来一个袅袅婷婷的美人,容色娇媚,香风扑面。

我在佛堂与世隔绝,对后宫的妃嫔一概不知,最近几天通宵恶补了一下主要的一些妃子,这个美人应该是桃美人。

暴君的新宠,传闻暴君在御花园赏花,一转眼看到桃花树下的秀女,被惊艳到了,封为桃美人,最近君恩正盛。

「给桃美人请安。」

我有些紧张,不知道有没有喊错。

桃美人没否认,半晌才让我起身,看到我的脸,愣了一下,黑着脸说:「抬起头来我看看。」

我不得不抬头看她。

桃美人细细打量我,面色有一瞬的狰狞,复又笑开了,「我当皇上看中你什么呢,原来是个狐媚子。不过皇上圣明,宫女就只能是宫女,卑贱之躯不堪登大雅之堂,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我乖顺附和,「美人说的极是。」

桃美人端着个汤蛊,「我亲手做了参汤,去,和皇上通报一下。」



这可不行,暴君正在议事,现在进去不是找虐吗?

我委婉地拒绝了。

桃美人胡搅蛮缠,非要闯进去,我拦住了她,没承想,她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有些耳鸣,对方估计用上了最大的力气。

还好这时李全听到吵闹声出来了,看到这局面,给我解了围,把桃美人劝回去了。桃美人面对我时趾高气扬,面对李全倒是相当老实,留下参汤,嘱咐李全定要提醒皇上喝,乖乖走了。

李全接过参汤应好,转头就把汤给自己的小徒弟喝了,过来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有些头疼,给了我半个时辰假,让我回去收拾好再过来。

我现在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回房以后,照了照镜子,好家伙,半边脸又红又肿,发髻也散了,难怪要被赶回来重新梳妆。

打我这么用力,她难道手不会疼吗?

脸上火辣辣地疼,可我刚搬过来,屋子里没有准备药膏这种小物件,我只得忍着疼,重新梳好发髻,用厚厚的脂粉盖住了脸上的巴掌印。

等我回到御前,大臣们已经走光了,暴君一个人在批折子,我刚踏进殿门,一个砚台就砸过来,擦着我耳边的头发砸到了我身后的柱子上,一声脆响把柱子砸掉了一层漆。

我僵在原地,一阵后怕。

「上哪去了?擅离职守可是重罪。」

暴君的语气平静如水。

我僵着步子,几乎是一步一步挪过去给他跪下,「皇上恕罪。」

我没敢把桃美人在殿前闹事说出来,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宫女,而桃美人是他最近宠爱的后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我只说耽搁了。

暴君把我招过去,捏着我的下巴打量我。

力道真大,我脸好疼。

「欺君罔上也是重罪。」

我惶恐不安,他是知道刚刚的事了,那为什么还问我去哪了。

狗皇帝,没事找事。

「皇上恕罪。」

暴君看着我的眼睛,似是有那么一刹那被我的眼眸惑了神,突然放开我,用帕子擦手,嫌弃我,「天天就知道让朕恕罪,朕若是不恕你的罪,你又该当如何?」

这话我没法接,耳背装傻没听见。

好在暴君也没在意我答不答,接着说:「被打了一巴掌,怎么不直接进殿来找朕?」

我一脸茫然,找暴君干嘛?

暴君修长的指尖点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忽悠我,「你这般容颜绝世的美人,脸上顶着个巴掌印,趁罪魁祸首还没走,到朕面前卖个可怜,朕不就会帮你处理了她吗?」

我依旧茫然。

他是不是在试图教会我宫斗?

我战战兢兢地婉拒。

不了不了,我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搞阴谋诡计那一套。

暴君眼中闪过几分可惜,晚上便去了桃美人宫里,特意把我带上。

桃美人以为是今个儿送汤感动到了暴君,非常开心,晚饭时特地让厨房送了同款汤过来,说皇上爱喝。

末了,瞥我一眼,眼神不屑又得意。

我垂着头安静地站着,感觉暴君又要搞事情,我努力降低存在感。

汤盛上来,桃美人亲自端着要喂给暴君,暴君一抬手挡住了她,自己把汤蛊端过来,看了看,放到一边,「没验过毒的东西,朕可不敢喝。」

桃美人脸色瞬时变差,勉强挤出一个笑,应和了一声。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怀疑下毒,简直就是打她的脸。

暴君把我喊过去,让我验毒。

我无法,顶着桃美人冰凉的目光,用银针验毒。

银针锃亮,自然是无毒,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下药?

「看来朕误会桃美人了。」

桃美人脸色立马云开雨霁,不过她没开心多久,暴君又道,「那这盏汤,便赏给桃美人当作赔罪吧。」

暴君平淡地说完,随手拿出一包药粉,乌漆嘛黑的粉末倒在汤里,汤立时变成棕黑色。

我惊了。

谁家皇帝还随身带着毒药的?

其他人也惊了。见我没反应,暴君凤眸轻斜,赏了我一个眼神。

我有些抗拒,但他是皇帝,我不能违抗他的指令,我端起汤走到桃美人面前。桃美人害怕得脸色苍白,但同样,她也不能违抗皇帝的命令,她向暴君求情,试图让他收回成命,暴君笑意薄凉,「怎么,想抗旨?」

桃美人连忙否认,白着脸,明知里面有毒,还是不得不接过汤蛊,接了半天发现我没放手,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神,放开了手。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是致命的吗?那我算不算间接杀了一个人?

我怔怔看着她艰难地把汤喝完,没过多久毒发,桃美人开始在脸上抓痒痒,越抓越疯狂,脸都抓烂了,一边疼得哀嚎,一边忍不住抓脸。

一点一点,亲手把她引以为傲的娇媚容颜毁掉。



暴君惋惜极了,「好好一张脸,就这么毁了。看着糟心,搬去冷宫避人吧,别吓到朕的小宫女了。」

狗东西,使坏的时候能不能别冠我的名义?

桃美人被打入冷宫后,我成功成为全后宫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本以为我只是个宫女不足为虑了,谁知道暴君竟然能因为我挨了个巴掌,把最当宠的美人处置了。

熟悉的危机感又回来了。

暴君的后宫人不算多,但能在他手里活下来的基本都是不简单的角色,各种阴招、毒招都齐上阵,我好几次差点中招。

我好命苦,我没有宠妃的荣华富贵,却挨着宠妃的阴险毒计。

当初就不应该给狗皇帝挡剑的,一刀捅死他得了,我愿意给他陪葬。

在扔掉房间里莫名多出来的金簪,成功化解一场诬陷偷窃以后,红药忧心地来看我,「要不我来和你做个伴吧?」

她说不放心我孤身一个人面对这些。

我想了想,有个熟识的人在身边也好,就想办法把她调到了宣和殿,当了个二等宫女。

暴君路过,看到陌生的面孔问我,她是谁?我说她是我在佛堂的好友,叫红药。这些东西瞒不过皇帝的,我老实招来。

暴君沉吟半晌,问了句与此无关的,「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心中泪目,您逮着我折腾了这么久,合着连我的名字还不知道。

「奴婢岁落。」

「哪两个字?」

「年岁的岁,落幕的落。奴婢生在隆冬岁尾,得先太后赐名岁落。」

先太后,也就是暴君的皇祖母,酷爱礼佛,佛堂就是专门为她建的。先太后薨逝之前,我一直在佛堂伺候先太后,后来先太后逝去,没有贵人去礼佛了,佛堂的宫人们就散去了各宫,只留我一个在那洒扫。

红药是后来分到佛堂的,听说是在其他宫犯了事,被发落到了佛堂这个边缘宫殿。

暴君低声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眉眼带笑,「倒是个好名字,听着不像个宫女名,倒像哪家的贵族千金。」

我诚惶诚恐说不敢当。

跟在暴君身边,每天都要诚惶诚恐好多遍,我都麻了。

暴君,「你之前成日待在佛堂,宫里宫外应该也是没怎么逛过的,朕带你去逛逛。」

然后他就带着我来到了天牢。

在天牢逛?

我扒拉着牢门不敢进去,里面扑面而来一股陈腐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暴君身后呼啦啦一群大佬官员,还有狱卒侍卫,居然还能注意到我这个小喽啰没跟上,回头看我,锐利深邃的眸光,沉缓清越的嗓音。

「你很喜欢那个门?」

其他人也跟着看过来。

我讪笑着放开门,「不是,奴婢只是有些腿软。」

我还是跟着他走进了天牢,深处关押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从暴君和大臣的交谈中我得知,这就是当日刺杀事件留的两个活口,是前朝余孽派来的,分开逼供,供词对不上,一直被关押在天牢中用刑。

其中一个被提出来绑上刑架,已经不成人样了,被一桶盐水泼醒,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暴君,啐了一口,被狱卒狠狠抽了一鞭子。

鞭子带着倒刺,勾了碎肉,和着血溅出来。

我有些想呕,拼命忍着胃里的难受,泪花都出来了。

暴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看到他受刑,你很难过?」

「不是的。」我一把擦干泪花,想辩解,一下子没忍住,冲到角落吐了出来。

好的,这下用不着辩解了。

暴君脸色有点黑。

李全赶忙过来,掏出一壶茶水给我漱口,又掏出一块帕子给我擦嘴,熟门熟路。

他怎么什么都能掏出来?

等我缓过来,另一个人也已经被提出来了,狱卒当着先前那个刺客的面,按着他的伤口,惨叫声像杀猪一样。

狱卒要求刺客老实交代,刺客不言不语,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活生生疼死,两行泪冲过满脸的血,反而大笑起来,「死了好,死了好啊!」

暴君嫌他吵,让人把他舌头拔了。

我别过脸去不想再看,暴君不知何时到了我身侧,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完全程,「他是个有傲骨的人,朕很欣赏他。折断人的傲骨实在是有意思得很。」

疯狗,呵忒。

折断有傲骨之人的傲骨,逼迫温顺跪伏之人发疯反抗,蛊惑良善之人行阴谋诡计,惩罚阴谋诡计之人不够纯良,捧卑贱之人上高位欣赏其丑态。

像极了猫科动物,凌虐和杀戮不是为了果腹,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闲的,要玩弄人心。

暴君是嫡长子,从小就被定为储君,没经历过什么悲惨的身世,却长歪成这样,骨子里就是个坏坯 。

「你是不是在心里嘀嘀咕咕骂朕?」

「奴婢不敢。」

暴君轻笑,塞给我一把长剑,「这个就是那日刺了你一剑的人,朕给你留着了,你亲手报仇,去杀了他吧。」

「奴,奴婢不敢……」

暴君眼眸像极了浓墨,注视着我,「是不敢,还是不想?」

他放开我,任我腿软地坐到地上,垂着眼俯视我,那双美而狭长的丹凤眼,微垂之下,便显得高不可攀。

「朕一直怀疑,你是他们的同党。」

破案了,原来暴君怀疑我是反贼所以折腾我。

想想也是,我那会出现得太巧了。

一个默默无闻,又格外美貌的宫女,机缘巧合地为皇帝挡了一剑,成为皇帝的新宠,接近皇帝然后里应外合,利用苦肉计和美人计,传递情报什么的,太合理了。

暴君心眼那么多,生性多疑,自然会怀疑我。

怀疑我,便救我回来,当作钓饵。一边调我当御前宫女,一边给我拉满后宫女人的仇恨值,一方面是见不得我好想逼我和他一起发癫,一方面是想看看我在各种毒计下自乱方寸露出马脚。

可我毕竟不是反贼,没有马脚可露。

「你容貌扎眼,却在后宫平平安安长到十六岁。

「朕派人调查过你的家世背景,你家住清河县一个小山村,家中父母双全,两个姐姐,一个幼弟,家贫人多所以将你卖到宫里作宫女。」

「一介宫女却满腹经纶,你在宫中无依无靠,却平安顺遂,你一直在佛堂没有经历过倾轧,面对后宫众人的诡计却游刃有余。」

暴君不顾地上的血污,俯身靠近我,修长白皙的手,把剑捡起来重新塞到我手里,微凉的指尖一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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