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禾才重新打起精神。
她下意识上前帮谢殊更衣,解下他的披风,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蟒袍,正是今天她在外见到他时的那身。
她想要质问,却开不出口。
孟清禾抱着披风的手一颤,心中一阵刺痛,心神大乱,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哐当——”
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谢殊看着满地狼藉,皱眉冷声道:“小心些。”
孟清禾低下头,将情绪强压下去,似是随口一问:“你今日去哪了?”
谢殊声音一贯寡淡:“在内阁。”
听到他撒谎,孟清禾心又颤了颤,为了掩饰自己,弯腰去捡碎片。
“嘶!”
孟清禾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谢殊扫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这种事,让婢女做即可。”
说完,就往内室走去。
孟清禾看着手上滴落的血迹,抬眸却又见到谢殊毫不在乎离开的脚步,眼眶忍不住一圈一圈泛红:“好。”
孟清禾用帕子将指尖上的血擦掉,深吸一口气,跟着进屋。
谢殊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孟清禾不经意间开口:“夫君,母亲提起纳妾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谢殊直接拒绝:“我公务繁忙,你替我回绝。”
孟清禾手一攥,忍不住试探道:“若是夫君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提出来。”
谢殊忽然转身,冷冽地视线落在她身上:“若我心中有人,不会让她做妾。”
孟清禾愣住了,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的拉扯着她的心,疼得厉害。
谢殊从柜子里拿了一席常服,换好后转身就要出去。
和她擦肩而过时,孟清禾心中一慌,扯住他宽大的袖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议事。”
谢殊将袖子扯出来,走得决绝。
孟清禾手僵在原地,一滴眼泪忍不住落下。
夜深了,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忍不住想,他此刻是不是在那个女人的床上。
翌日。
孟清禾又饮下老夫人雷打不动送来的苦药后,素霜便端上了早膳。
那药苦到了嗓子眼,令她没了胃口。
她刚拿起筷子便放下:“没胃口,不吃了。”
不止是早膳,就连午膳也没胃口用。
素霜见状,担忧极了,她知郡主是在为没有子嗣一事烦扰,便偷偷去将昨日打听到的张神医请了回来。
张神医为孟清禾诊脉,蹙了蹙眉。
素霜见状,迫不及待地询问:“大夫,我家郡主怎么了?”
张神医似是确认了,他缓缓收回手,面露不忍,却还是说了:“夫人身体亏损严重,恐永不能生育了!”
想不想要孩子
张神医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
素霜开口安慰:“郡主……”
孟清禾虚弱地打断:“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素霜满脸担忧,却不得不退下。
孟清禾坐在原地,手不自觉的覆盖在小腹处,心沉入万丈深渊,一股悲伤笼罩着她。
这一坐,又不知道坐了多久。
忽然,“吱——”的一声,门从外面推开。
谢殊走了进来。
孟清禾收敛心绪,上前服侍他沐浴更衣。
两人躺在床榻上,毫无交流一片安静。
孟清禾心中不是滋味。
她试探的问谢殊:“夫君,你想不想要孩子?”
谢殊看向孟清禾。
她只穿着单薄中衣,领口处露出了一片刺目的雪白。
谢殊顿时眼神一暗,嗓音沙哑地问:“你想要?”
孟清禾感觉到他长满薄茧的手伸进她的衣襟。
一股热意从孟清禾心底升起,她吻上他的唇,比平常更热情的迎合着他。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翌日。
孟清禾起来时,手往旁边的床铺一摸,却摸到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