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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阅读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

姜羡鱼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姜羡鱼鱼,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燕翩翩裴湛。简要概述:裴筝性子骄纵跋扈,裴筠比她小大半岁,性子随和,妹妹倒是时常让着姐姐,二人之间也有龃龉,但多数情况相安无事。裴筝从小就被娇惯坏了,自打这个燕翩翩来了之后,裴筱都不怎么搭理她了,还被她撞见好几次她和燕翩翩亲密玩耍的画面,此时又见裴筠胳膊肘往外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些话不经过大脑就冲出口了。“我说呢,你怎么和她突然好上了,想来你和她是一种人,亏我还把你当......

主角:燕翩翩裴湛   更新:2024-04-26 03: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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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阅读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精彩片段


而且,听母亲身边的侍女抱怨,因为她的原因,表哥被大哥哥收拾了一顿,勒令表哥以后不许再踏入国公府一步,这个害人精!

她视线转了转,看见祖母罗汉榻上那张小几上放着的绣品,她冷笑道:“笑死人了,寒碜谁呢,就会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绣品,一会拿来巴结我母亲,现在又来巴结祖母。”

裴筝一上来就使炮仗脾气,对着翩翩开火的行径让正堂里的两位老人一愣。

盛姑姑正要上前劝解,太夫人眉眼看不出情绪,只对着盛姑姑摇了摇头。

此时,丫鬟云雯端了一碗燕窝莲子羹进来,放在小几上让太夫人解暑食用。

太夫人用银匙在汤羹里轻轻搅拌,心思却放在眼前的三个少女身上。

裴筝的话刚落,一旁的裴筠皱了皱眉:“大姐姐,燕姐姐是一片好心。”

裴筝性子骄纵跋扈,裴筠比她小大半岁,性子随和,妹妹倒是时常让着姐姐,二人之间也有龃龉,但多数情况相安无事。

裴筝从小就被娇惯坏了,自打这个燕翩翩来了之后,裴筱都不怎么搭理她了,还被她撞见好几次她和燕翩翩亲密玩耍的画面,此时又见裴筠胳膊肘往外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些话不经过大脑就冲出口了。

“我说呢,你怎么和她突然好上了,想来你和她是一种人,亏我还把你当成妹妹,你果真就不是我们国公府里正经的姑娘,三婶是商户,三叔根本就不是祖母生的……”

“哗啦”一声,一碗滚烫的燕窝莲子羹砸在裴筝的脚下,四溅开来。

“住口!你这个孽障!”太夫人拄着一根一人高的黑檀木蝙蝠献寿的拐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平日一团和煦的脸此刻盛怒至极。

太夫人是整个大齐朝极受尊崇的大长公主,皇家之威严是刻入骨血中的,她一发怒,众人吓得噤若寒蝉,裴筝尤甚,她从来没见过祖母冲她发这么大的火,心砰砰地跳到嗓子眼,如战鼓擂响般紧张,竟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碎瓷片中,也不敢呼痛。

她是跋扈,但还算不上太蠢,知晓自己祸从口出了。

裴筠和翩翩,连带着其他的丫鬟也赶紧跪了下来。

盛姑姑见状,忙上前用手扶着太夫人,由上至下抚摸她的心口,心急道:“天气热,大姑娘是口无遮拦,公主您又何苦发这样大的脾气,劳神费力的伤了身子可怎么行。”又忙叫婢子在两边扇风纳凉,还不忘叫云雯去沏一盏安心凝神的人参茶来。

太夫人又颤颤巍巍地坐下来:“我之前道她是个天真没城府的,她娘事事都宠着她,依着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认为她只是娇蛮了点,可没成想竟然惯得她越发无状。娇纵好妒、颐指气使、目无手足,现在竟然胆敢嚼长辈是非,全然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娴雅端庄。”

裴筝吓得只会哭,妆容都哭花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早有机灵的丫头给李氏通风报信,闻讯而来的李氏刚进入正堂,被正堂里鸦雀无声的端肃气氛吓住了,又见自己的心肝女儿跪在碎瓷片里,暗自心焦,忙对着老夫人道:“母亲,筝儿犯了何错惹得您老人家动怒,她年纪小,不知分寸,要不让媳妇领回去好好教训。”

那裴筝一看见李氏来了,嘴巴一撇,添了几分委屈,眼泪珠子掉的更厉害了。


魏国公府的东南角,坐落着一幽静的院落——幽竹轩。

时值正午,烈日正浓,蝉儿在茂密的树丛间嘶鸣,树叶也蔫哒哒地蜷着,蔷薇架下有一小小的鱼缸,里面的鱼儿也懒得游动。

素窗廊庑下,两三个粗使的丫头正在墙角边的旮旯缝里掐着凤仙花,低声絮语。

大中午的,极易神思昏沉,丫鬟翠玉坐在南轩窗处绣着花,绣着绣着,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

屋内,有一年老的嬷嬷躺在一榻上歇午响,微微打着鼾。

这是一间简单雅致的闺房,屋内,纱帐如云似雾,半开半阖,帐幔的四角坠着“山林香”的香囊,清幽的香气弥漫,里面的人儿穿着一件水色的纱衣、阔腿弹墨的撒脚裤儿,雪白的臂膀软软搭在薄被上,乌鸦鸦的青丝随意铺了一枕头,薄纱衣里的小衣被扯得移了位置,勒出了一巍峨半丘,肤色雪白,如一捧清艳艳的雪。

床头的冰快要化完了,屋里也似乎有些闷热,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阖着的眼皮也似乎在跳动,翩翩陷入了混乱的梦中。

……

一会是满面脂粉的老鸨赵二娘将她上下打量,毒辣的眼睛好似穿透了她的衣裳,鸨母的话既轻且柔,好似怕吓走了眼前绝顶肥美的猎物:“燕翩翩?忘了这个名字,以后你就叫花明月。进了我这金粉珠楼,你这只燕儿可是再也出不去的了。你放心,妈妈我一定将你打造成万花楼里的花榜状元,女人堆里的顶级尤物,让男人围着你转……”

一会是花楼里的教习嬷嬷手里甩着根驯鞭,冷着脸对她道:“马步扎好了!这是锻炼你的下肢,好处多着呢,莫以为赵二娘不让你接客,你就沾沾自喜,你既已没了籍,伺候人那是早晚的事,只不过留着你的清白身子另有他用而已!切莫恃宠生娇!”

一会又是冷面含煞的鸨母边喝茶边乜着她:“明月,妈妈对你还不够好吗?最好的琼浆玉液,最好的金珠玉翠、最好的秘药供养着你,你摸着良心说说,楼里的姑娘们十四岁就接客了,你都十五了,妈妈还留着你的清白身子,你可真是不知足呀,还想着逃跑呢?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万花楼里的打手和龟公是吃素的?不过,妈妈不会用荆条鞭笞你,你这一身肌肤滑的跟醴酪似的,碰一下就发红,要是力道重一点,就发青,真真是豆腐做的,若打出了痕迹,妈妈也心疼呢,你可是我用银子堆出来的……

妈妈就用针在你身上扎个二十下,不给你点教训,那万花楼岂不翻了天?乖……忍一忍……”

翩翩浑身发抖,瘫倒在地,用针扎的方法来教训花楼里还未被驯服的妓子,身上不会留疤,还能震慑众人,鸨母这一招可谓是稳准狠。

不一会,便传来翩翩绝望又痛苦的叫声。

……

床上的翩翩眼皮急速滚动,额头开始沁出汗来,两条白生生的腿儿不停地蹬被子,她想让自己醒过来,梦里的往事不堪回首,每想一遍便觉痛彻心扉。

但梦靥并不放过她,画面一转,她又陷入了更骇人,更靡乱的梦境里……

头顶那灿若烟霞的帐子在她迷离的眼里前后晃动,她浑身不着一物,双手被人紧紧攥在头顶,意识已完全模糊,只依稀知道那欺在她身上的身体强壮有力……

男子身上的体温很烫,高于正常人,翩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融化了。

最后,她只能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被抛高抛低不能自已,任凭雨打风吹去……

那人却端的可恶,贴着他的耳垂,低哑模糊的声音贯入她的耳膜:怎的这么缠人,搽的什么,这么香……

翩翩大喊一声:“嬷嬷!嬷嬷救我!”

她终于从浓稠黑暗的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全身大汗淋漓。

正在榻上午休的嬷嬷被少女焦灼的喊声惊醒,忙从榻上翻身,趿着鞋子跑向床边,撩开绡纱帐,见姑娘满面泪水,心痛得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莫怕莫怕,嬷嬷在这,又做噩梦了?”

陈嬷嬷用手在少女的脸上一抹,“满头大汗的,”又扭头对着窗边喊道:“翠玉,姑娘出了一身汗,舀点水来擦擦。”

翠玉也醒了,听见陈嬷嬷的吩咐,忙应了。

翩翩惊魂未定,闻着陈嬷嬷身上熟悉的味道,情绪总算慢慢平缓下来。

翠玉端了一盆清水进来,绞湿z了帕巾,走向翩翩,陈嬷嬷接过帕巾,给翩翩擦了擦额头和后背。

翠玉又忙拿来一件小衣:“姑娘,换一换吧,湿了贴在身上,怪难受的。”

此刻依偎在嬷嬷怀里的翩翩,鬓发贴在额头,衣衫不整,白腻腻的胸脯欲遮未遮,视线往下,一截楚楚纤腰在水色纱衣里若隐若现。

翠玉看得脸红心跳,她伺候翩翩半年多了,刚开始也觉得她美,但还不足以令人失魂,但这半年来,只觉这姑娘就像慢慢开z苞的花儿,一日赛一日的惊艳。

翩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后,觉得舒服了许多。

陈嬷嬷一边拍着翩翩的背,一边轻声道:“这段时日,你频繁做噩梦,这可怎么行,要不嬷嬷去找这府里的大夫来瞧瞧。”

翩翩忙道:“不碍事的,许是这几日睡得晚了点,让嬷嬷担心了。”

翠玉拿着一柄菊纹团扇走来,坐在床边给翩翩扇风,一边嘀咕道:“这府里的管事真真是看人下菜,每每克扣咱幽竹轩的用度,冬天里克扣炭火份例,现在又克扣用冰,瞧瞧这盆里的冰屑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一团水了。这房子能不热吗?睡个午觉起来都满头大汗的,二房大姑娘的房里,每天三大盆冰呢……”

翩翩不语,如今国公府是二夫人掌着中馈,若没有她的授意,管事如何敢如此行事?

翩翩笑道:“别抱怨了,咱这院子前后都种了竹子,映得屋子绿阴阴的,也算凉快。”


这发酵的米浆还是陈嬷嬷让翠玉每日在府里的厨房里收集的,每日里给翩翩洗脸用。

陈嬷嬷就是心疼自家姑娘,手里银钱不丰,不能像其他贵女们一样使用各种上好的皂角、膏脂、胭脂等,因此便尽自己的能力让姑娘用好的。

所幸她的翩翩天生丽质,荆钗粗服布衣,也不掩其仙姿玉色,想到这里,陈嬷嬷心里颇欣慰。

这几日,她紧赶慢赶,为翩翩做好了一件莲白缎面罗裙,知道她不欲张扬,所以选了月白色。

陈嬷嬷的绣工比翩翩的母亲叶氏还要出众几分,因此,她在这罗裙的纹路上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罗裙的前襟上绣着两只雨后芙蕖,粉白的花瓣鲜妍娇艳,整条裙子上布满了云纹,行走间在阳光的照射下,云纹微光闪闪。

等到翩翩穿上这件罗裙,陈嬷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这番苦心没有白费,穿上这条裙子的翩翩,低调而不张扬,在她眼里,与世外仙姝无二了。

翠玉扶着翩翩在铜镜前坐下,给她扑了一层薄薄的粉,又在她的唇上点了一层蜜桃色的口脂。

这细粉和口脂都是翩翩闲暇时自己捣鼓制作的。

以前她在家中时,叶氏喜爱自己收集花瓣露水调香弄粉,久而久之,翩翩也习得了几分。

她又让翠玉将太夫人送的头面打开,把那顶簪拿出来别在发髻上,又在手腕上戴上了那个用金银丝编成的五圈臂环。

她今日里也是下决心要好好装扮一番的,今晚,全京都四品以上的勋贵公子和女眷皆会出席荷花宴,她想要探听母亲的下落,这是她绝佳的机会。

翩翩原本以为世家举办各种花宴雅集都是晌午开始,日暮结束的,没想到这荷花宴却是晚上才开,因为风雅的贵人们要在月下赏荷,因此大家都需要在西山别苑住一晚。

此次荷花宴,因大夫人有孕,三夫人有小儿照顾,只有二夫人会出席,府里的公子姑娘们也都会参加。

晌午过后,仆人们就已套好了马车,在正门口候着夫人公子和姑娘们。

众人们都聚集在太夫人的鹤寿堂,太夫人正殷殷叮嘱着裴湛,无外乎照顾好弟弟妹妹之类。

那裴筝一向争强好胜,此次国公府里又有两位容貌上乘的姑娘要参加荷花宴,因此裴筝卯足了劲儿来装扮自己,她今日打扮得颇为隆重,称得上光彩照人,满头珠翠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一插在发髻上。

可刚走进鹤寿堂,一眼就看到了楚菡儿和燕翩翩,心里的气便如气球一般鼓胀起来。

楚菡儿一向就是绿鬓朱颜、光彩照人的的美人,什么时候都是众人的焦点。今日又是楚菡儿的生辰,自然是盛装打扮,她今日穿了一件红色的襦裙,更显肌肤莹白如玉,纱织的裙摆逶迤拖地,襦裙的前胸是荷花花瓣样式,下面还缀着流苏,更显妩媚,襦裙外搭了一件大袖,中和了妩媚之感,添了几分端庄。

而那燕翩翩,此次却薄施粉黛,装扮简约却不简单,相比自己满身繁复的装扮,看起来要清爽雅致得多,让她深觉自己这满身的绫罗和珠钗是白穿白戴了。

裴筝一时后悔这样的装扮了,觉得自己这身打扮颇显老气,失了清丽之感,两相对比之下,显得自己比她还要大一点似的,真是要气死裴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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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翠玉你忒小气!我看一眼而已,又不少你一块肉。”李敞嚷嚷。

高远笑着对李徜说道:“你可长点心,那是人家府上的妹妹,你以为是你勾栏里结识的莺莺燕燕呢,忒没眼色,由得你评头品足的。”

李徜这才讪讪坐下来,不爽地灌下一口茶:“得了,我还不如去水云间找芸娘呢。“

说到这,李徜又神秘道:“嘿,你们听说了没,那水云间的头牌鱼婉儿被周岩礼给打了,哎哟,如花似玉的一张脸,肿的跟馒头似的,那小子,也忒不懂怜花惜玉,是有些变态在身上的。”

高远斜觑了一眼翠玉,笑道:“周岩礼一向为人专横肚量狭小,这么些年来一直和某人暗中较劲,偏那鱼婉儿当着周岩礼的面不避讳地向某人抛媚眼,他如何能忍,可惜某人就跟聋了瞎了无异。”

“某人”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吭声。

恰好李徜和高远的小厮走来,耳语了几声,三人也就散了。

楼下的翩翩和裴筠出来有半日了,也打算回府,那裴筠紫苏饮喝多了,在翩翩耳里嘀咕了几句,就跑了。

人有三急么,翩翩点了点头。

于是,她百无聊赖地坐在交椅上等着裴筱。

正要将那本《风流太后与男宠的风流史》放入书柜中,忽地从斜里伸出一只大掌,手指粗粝修长,强势将她手里的书夺了过去。

翩翩一惊,遽然回头,看清来人后,心里猛的“咯噔”一声,僵硬地站了起来。

国公府世子翠玉跟一尊大佛似的,杵在她面前。

只见他看了看书封名,眉棱紧皱,好半晌没有言语,过了一会,抬起一双阒黑渗着寒意的眼睛,盯着她,唇边凝着一丝讽笑。

翩翩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怵,有心想解释一二,张了张嘴,又觉得没立场解释,他们谁也不是谁的谁。

他管不着她。

这样想着,翩翩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因此,挤出一个笑,福了福身子:“大公子。”

等了会,见他不言语,也不想和他这样待着,因此转身就要走。

“谁是肉骨头?”那冷厉的声音响起。

翩翩一呆,诧异地抬头,原来刚刚她和裴筠的话都被他听了去。

翠玉的目光意味不明,翩翩从他两轮旋涡里看出了点凶光……有些瘆人。

她错了,他哪里是肉骨头,现在的她才像是肉骨头,而翠玉就是那眼泛凶光的饿狗,一不小心就会扑上来咬人。

翩翩不想被他咬,她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道:“听不懂大公子在说什么,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二姑娘还等着我呢。”

因此她再次转身。

那声音再次响起:“记住,没有下一次。”

翩翩再次回头。

“国公府姑娘涉世不深,天真单纯,莫用你那荒诞之言污了她们的耳朵,若她们因你的话不慎有离经叛道之举,你看我可会轻饶了你去。”威胁警告的话灌进她的耳膜。

翩翩的脸上总算出现了表情,一阵红一阵白,又无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要怪就怪她自己口无遮拦。

她紫胀着面皮,咬了咬唇,扭头而去。

翠玉看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轻嗤一声。

初见她时,她轻扯他的袖口扮可怜,乞求他的护助;第二次见她时,她礼貌有礼,整个人带着淡淡的疏离。

竟是将他利用了个干净。

这次见她,不仅口出妄言,还敢讥讽到他的头上,质问她时,只装模做样,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她撒谎或心虚的时候会下意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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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看了看他,轻声道:“公子,要不要属下过去——”

翠玉抬手,“无妨,且再听听,何人敢在国公府如此嚣张。”

却说翩翩被李显晟扯住了头发,吃痛之下又见他压下脑袋想肆机轻薄,再顾不得其他,闭眼将手中的木簪朝他刺去。

“啊!”那簪尖刺入了李显晟的肩膀,他大叫一声,不自觉松了手。

翩翩鬓发凌乱,拔腿就跑。

李显晟如何肯放过她,他捂着鲜血直流的肩膀,眼里尽是凶狠:“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不办了你,就枉为男人。”

说完,追着她而去。

翩翩心跳如擂,撒腿疾奔,跑得跌跌撞撞,刚转过一个墙角,便见有一道人影立在不远处,她刹车不及,撞入了一道宽阔坚硬的胸膛之中。

软的硬的,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处。

又被那股力反推回去,翩翩一个趔趄,往后跌坐在地。

翩翩脑袋一片空白,鼻子都被撞得生疼,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她下意识捂住鼻子,眼泪花花地抬眼看过去。

有两人立在墙角处,一人挑着灯,看穿着像是护卫。

而另一人……

微风袭来,他的面容在摇晃的烛火下明明灭灭。

入目,是一双幽深的狭长凤眸,这双眸子正盯着她,带着打量与探究。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神很快聚起了隐秘的风暴与漩涡,翻涌着意味不明的光,翩翩不由得脑袋发麻,被那眼神蛰了一下,不敢再看。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跟随而来的李显晟边跑边骂:“小贱人!我看你还往哪儿——”

声音猛地顿住。

没想到居然撞见生人!

李显晟霎那间有些心虚,这毕竟是在国公府里,但一想到这府里头是自己的姑母掌家,谁敢和他过不去。

他又喝了酒,酒壮人胆,他摇晃着脑袋,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一根指头指着翠玉,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我劝你少管——”

剩下的声音未能及时发出来,便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了“嗬嗬”之声。

玄影手上施力,说出的话却没有音调的起伏:“敢在世子面前撒野,你活腻歪了!你是何人?”

坐在地上的翩翩一愣。

那李显晟听见“世子”二字,霎时酒醒了一半。

玄影松开了他。

翠玉看向李显晟,明明是极淡的一眼,李玉晟却看出了杀伐之气,那一眼好似化作了一把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显晟此前虽然没见过翠玉,却也听过他的大名。

翠玉其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与他这种“纨绔”,有着天然的鸿沟。

换句话说,翠玉想要捏死他,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更何况,自己还在他的府中调戏女眷。

醒掉的酒都化作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李显晟骇得差点跪下来。

眼下这状况,是要赶紧把自己摘出来。

他立刻指着地上的翩翩,磕磕绊绊道:“是她!她——她想勾z引我!孝期里多次求我带她出府,我看她是个弱女子,不与她计较,哪知她恼怒之下居然刺伤了我!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府里的李夫人,她是我姑母!”

翩翩目瞪口呆,实不知这李显晟“倒打一耙”的功夫如此娴熟。

翠玉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他也许不见得会帮她,但他能容忍他人在自己府中撒野?

眼下是她摆脱李显晟唯一的机会。

心思电转间,翩翩爬起来,居然一步上前,扯住翠玉的一只袖子,略带委屈道:“原来是……大哥——我,我是二房柳姨娘的养女,明明是他,三番两次试图轻薄我,我为了自保才刺伤他的。大哥,你莫信他的话。”

翩翩这般攀附的行径令她自己都忍不住脸红,尤其是“大哥”二字,但眼下哪里是顾脸皮的时候?

翠玉也被那绵软委屈的“大哥”二字顿住了,又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袖子。

翩翩讪讪地松了手。

立在一边的玄影目光微动。

目睹一场闹剧,却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的翠玉此时淡淡开口:“将他赶出去,以后不得入国公府一步,去二婶那禀报,就说是我说的。”

声音清沉,若金石撞玉,若风动铁马。

声音一落,翠玉便拂袖而去。

这个“他”,到底是“他”,还是“她”?

玄影只琢磨了一会会,便拎住李显晟的脖子,往外走去。

翩翩彻底松了口气,这时,翠玉寻了过来,担忧道:“姑娘没事吧?那缠住我的人居然是那李公子的仆从,那李公子是不是又偷偷溜进园里来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翩翩摇了摇头,对翠玉笑道:“没事了,以后他不敢进国公府了,咱快点回院子吧。”

主仆二人回到幽竹轩,果然见到陈嬷嬷正在门口张望着,瞧见二人来了,陈嬷嬷拉着翩翩的手:“等你吃晚饭呢,去了这么久,嬷嬷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这陈嬷嬷是打小看着翩翩长大的,至于为何也会来到国公府,这里面也是有一番说头的。

在江南的时候,柳氏肚子愈大,心思也愈加敏感起来,还频繁做噩梦,不是梦见自己难产,就是梦见有人陷害她。

裴子绥也花了不少时间陪她,也无法打消她的顾虑,她总是担忧自己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翩翩思忖了下,对柳氏说道:“养母身边若有一个经验丰富,知根知底,能拿事的嬷嬷,养母恐怕就不会如此担忧了。”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柳氏的心里去:“翩翩,还是你懂我,但你到底年纪小,于生产一事不通,经验丰富的嬷嬷好找,但不知根知底,我始终不能放心。”

翩翩垂着眉,道:“我家原有一个嬷嬷,她是我母亲的乳母,母亲是她一手带大的,后又将我带大,事无巨细,极是妥帖,与我和母亲的感情极其深厚。如今义母收留了我,若嬷嬷得知,定对义母感激不尽,若是她在此,定能将义母肚里的孩儿当成小主子尽心照顾。”

柳氏眼睛一亮:“当真,这位嬷嬷如今在何处?”

就这样,为了安柳氏的心,裴子绥果真派人带着翩翩的信去了趟西北上邽,去找陈嬷嬷,而裴子绥带着柳氏和翩翩先行回京都了。

翩翩本来是不抱希望的,父亲死,母亲失踪,又过了整整三年,她不确定陈嬷嬷是否还呆在上邽,是否还健在?

但她着实想通过裴子绥的关系,探一探老家的虚实。

母亲归家了吗?

嬷嬷还在吗?

两个月后,陈嬷嬷竟然真的被裴仲绥的护卫直接带回了魏国公府,此时,翩翩已在国公府呆了一个月了。

陈嬷嬷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她心尖尖上的女孩,止不住老泪纵横,一老一小抱头又哭又笑。

又得知柳氏救了翩翩,陈嬷嬷当场跪下给柳氏磕了几个响头。

柳氏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之后的日子里,陈嬷嬷果然待柳氏很是忠心,衣食住行,样样妥帖,无不周到。

就这样,陈嬷嬷和翩翩二人就在国公府的幽竹轩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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