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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著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

骑熊钓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郑建成楚昊,文章原创作者为“骑熊钓鱼”,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方文华的恶心操作,一度让倩姨患上了抑郁症,后来倩姨移居国外,楚昊也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丁点消息。倩姨跟方文华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楚昊逐渐收回了目光,他心里寻思着,该怎么把方文华这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踹走。不知道倩姨跟对方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明着劝说倩姨跟对方说拜拜,依着倩姨的执拗性子,不太可能会听进去。毕竟这一世的方文华,还没......

主角:郑建成楚昊   更新:2024-08-09 0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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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郑建成楚昊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著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由网络作家“骑熊钓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郑建成楚昊,文章原创作者为“骑熊钓鱼”,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方文华的恶心操作,一度让倩姨患上了抑郁症,后来倩姨移居国外,楚昊也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丁点消息。倩姨跟方文华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楚昊逐渐收回了目光,他心里寻思着,该怎么把方文华这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踹走。不知道倩姨跟对方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明着劝说倩姨跟对方说拜拜,依着倩姨的执拗性子,不太可能会听进去。毕竟这一世的方文华,还没......

《畅销巨著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精彩片段


楚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倩姨和方文华。

方文华有副花花公子的好皮囊,说话好听,很会讨女人喜欢,跟倩姨同在燕京外国语大学任教。

前世方文华在娶倩姨之前,有过相好的,结婚前为证明自己对倩姨的爱独一无二,当着倩姨一家人的面,挥泪斩断旧爱。

实际上暗地里用倩姨给他的钱,在外头跟一个有夫之妇勾勾搭搭。

婚后他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债,在情人姘头的怂恿下,换着花样夺取倩姨的信任,时机成熟后,设套卷走了倩姨全部身家。

彼时的倩姨跟几个闺蜜做女鞋生意,趁着改革开放的东风,以及倩姨明里暗里的帮忙,在90年代初就已经身家过百万了。

方文华跟姘头逃出国外,人间蒸发后,一向性格开朗豁达的倩姨,一蹶不振,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都说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这点同样适用于男人身上。

前世方文华跟倩姨未结婚前,还只是燕京外国语大学一名平平无奇的英语教师,楚昊在学校里接触过对方几次。

跟善于伪装,满脸老实人面具的郑建成不同,方文华很懂得察言观色,对女人的喜好拿捏得死死的。

不管身边多少人说他的不好,骂他指责他,他始终死死揪着倩姨不放,糖衣炮弹噼里啪啦,肉麻的情话整箩筐地往出倒腾。

这厮似乎生来就是混迹女人堆里的,放在后世就是妥妥的海王,纯真年代的倩姨,自然不是对手。

如果只是一个职业海王,当世陈世美,倩姨碰上是她倒霉,楚昊不至于将对方放到跟郑建成一个垃圾桶分类。

就在方文华出国多年,倩姨几乎快要淡忘了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忽然某日联系了倩姨。

说自己如今人在东南亚赌场,欠了几千万赌债,要倩姨帮他打钱还债,否则就曝光当初跟倩姨在一起的某些照片。

而后数次,他如法炮制,用所谓的照片作威胁,又让倩姨给他打了数目极为巨大的金额。

这事倩姨不敢让家里人直到,死死憋在心里,数次寻死。

直到被刑警出身的兰姨察觉到不对劲,最终兰姨联系昔日的同事,跨国抓到了方文华,可以关押在当地服刑。

事后,倩姨才知道,方文华手里压根没有那些所谓的照片,就是故意诈她的。

方文华的恶心操作,一度让倩姨患上了抑郁症,后来倩姨移居国外,楚昊也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丁点消息。

倩姨跟方文华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楚昊逐渐收回了目光,他心里寻思着,该怎么把方文华这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踹走。

不知道倩姨跟对方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明着劝说倩姨跟对方说拜拜,依着倩姨的执拗性子,不太可能会听进去。

毕竟这一世的方文华,还没有进化到前世的烂人,没真凭实据的,反而容易让倩姨进一步倒向方文华那边。

哎,楚昊当真觉得自己太难了,重活一世,他不仅要解决自己一家跟姨们的生存问题,还要负责清理几个姨身边的垃圾人士。

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楚昊看向还在苦口婆心劝说的张大爷,笑着说道:

“大爷,这大热天的,您要不就回去歇着吧,辛苦您带我到冰棒厂跑一趟了,您留个地址,改天我去您家窜个门子专程感谢.....”

楚昊这话说的发自肺腑,要没张大爷带路,他自己别说这么说搞到冰棍,就是找到冰棒厂砍价,也要费不少口舌。

正常来说,红果冰棍批发给生人的价格,肯定不是一分这么便宜,多少是要浮动一些的。

不过业务员看在张大爷的面子上,加上冰棍这东西早就不稀罕了,内卷的厉害,要是放在外地,一个红果冰棍卖价基本在5分,甚至8分一根。

好吧,只能说老燕京的同行太多了,无形间硬生生将价格压了下来。

实惠了消费者,同时利润也薄了。

张大爷也是出于这点,这才一路跟着楚昊,闲着也是闲着,想瞧瞧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闻言,张大爷不在意地摆摆手,叹气说:

“这都不妨事,小伙子,大爷就是担心你批发了一千多根冰棍,要是今天卖不完,怕你砸自个儿手里,要不咱们折回去,你退个一半,你别看眼下是三伏天,能热死个人,可绝大多数老百姓可舍不得买冰棍.....”

张大爷又开始肉疼起了楚昊的钱,这时候三轮车停在了批发市场大门口。

麻烦三轮车师傅靠边等一会儿,楚昊跟张大爷进了批发市场。

张大爷也是好奇了,疑惑这小子来批发市场做什么。

里面鱼龙混杂,卫生环境堪忧,生活用品,菜肉熟食,卖什么的都有,人不是很多,还不是下班高峰期。

楚昊循着招牌进了一家杂货铺,他买了摆地摊套圈游戏所需的竹圈五百来个,又买了不少孩子喜欢的不值钱玩意。

又买了上百个最便宜的乒乓球,还有几十个最小号的搪瓷漱口杯。

除此之外,楚昊还买了几副象棋棋盘,外加两个棋盘折叠桌。

这些东西看着多,都不是很值钱的东西,问题是量大,足足花了楚昊将近五十块钱块钱。

给了钱,满脸问号的张大爷跟楚昊抬着一个巨大的蛇皮袋出了批发市场。

“我说小伙子,你怎么买了冰棍,还买这些玩意啊,做买卖可没这么做的,不是大爷说你,摆摊的人流有限,你那么多冰棍可卖不完的......”


改革开放初期,既造就了大批敢于闯荡下海,实现一夜暴富的传奇神话,也不可避免酿成了数之不尽的家庭悲剧。

有狠心抛弃乡下相濡以沫的妻女,考上大学反手娶了城里姑娘的,有挤破了头四处找关系出国,生怕历史重来再度被戕害的。

芸姨的初恋丈夫郑建成,就是一个典型的迫害妄想症患者。

一个破落穷酸知识分子哪来的人脉关系,出国在当时有名额限制,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高干家庭的芸姨身上。

花样百出骗取芸姨芳心后,借口赴美学术交流,然后擅自脱队滞留美国。

芸姨当时大着肚子,心里存着一丝希望,多次给他写信问询归期,她跟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他。

得到的是郑建成极尽辛辣挖苦的嘲讽,表示他如今在自由天堂美利坚,每天呼吸着甜美芬芳的空气,麻烦芸姨不要再将沾着第三世界苦臭味道的信件寄过来了。

而后芸姨生下了一个女儿,未婚生子,在80年代,无疑是搅动街头巷尾的大新闻。

况且芸姨还是高干家庭的女儿,她爷爷更是开国功勋。

芸姨母亲一气之下,旧疾复发,没几日便离世了。

老伴的死,极大地刺激了芸姨父亲,盛怒之下,他将芸姨母女赶出了家门,断绝父女关系。

直到老爷子牺牲在抗洪前线,芸姨都没能见到老父亲最后一面。

耻辱的婚姻,双亲的蒙难,成为了烙印芸姨心底永远的痛。

这些都是楚昊母亲后来告诉他的。

他老娘时常叹息,芸姨那么聪慧强干的一个人,怎么眼瞎看上了郑建成那混账陈世美。

也不知怎的,楚昊忽然就想起了芸姨这档子事来,大概是前世小时候,他跟芸姨的关系最是亲近。

倒不是其他几个姨就不亲了,而是芸姨对他最为宠溺宽容。

这个美丽贤惠,有容乃大,埋在怀里香香软绵绵的,温柔得仿佛能化出水的女人,在那时小楚昊的心里,留下了朦朦胧胧的美好印记。

以至于楚昊后来的择偶标准,都是不自觉对照芸姨的模子来的。

前世芸姨对自己那么好,这辈子好不容易重生了,他郑建成要想再摘芸姨桃子吃,那就只好请他吃坨热翔了。

至于兰姨,倩姨两人遇到的垃圾人士,顺手清理扫到垃圾桶就是了。

说起来,重生者都要定一下小目标。

基本都是些世界首富,制霸全球,烂人重生宠妻宠娃之类烂大街的。

到了楚昊这里,不好意思,这一世,他要守护五个世界上最好的姨。

那么第一步,到哪儿搞钱呢?

楚昊苦逼地瞧着自己连续十天洗丝袜,被洗衣粉泡得泛白的十根手指头,叹了口气。

别说搞钱了,他得先搞定眼下的活儿再说。

看着眼前搪瓷盆里满当当的大团丝袜,楚昊嘴角抽抽。

鬼知道倩姨发了什么疯,这阵子无论穿什么,都要在两条大长腿上裹上薄薄的丝袜。

一三五黑丝,二四六日肉丝。

你瞧,楚昊都总结出规律来了。

好家伙,小心翼翼地洗完这几十条丝袜,楚昊抹了把滋滋直冒的汗水,“啪啪”拍拍脑门,想起卫生间桶里还有倩姨吩咐的贴身衣物要洗。

他瞄了眼,里头除了倩姨的,还有芸姨的。

乳白的,桃粉的,朱红的,黑色的,加大码的,戴钢圈的。

一眼看过去,花花绿绿的。

所以说,芸姨跟倩姨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楚昊无语了,眼下国内没有洗衣机,这些贴身衣物必须自己手洗,不能用洗衣粉,得用香皂。

还不能洗得太快,要是洗皱了,回头少不了倩姨的一顿逼叨。

搓了老半天,才将桶里的衣物悉数洗干净,等到晾晒到阳台架子上的时候,外面正是烈阳高照。

毒辣的日头悬在头顶,疯狂榨取着地面上的水气。

中午了,芸姨的工作单位,红星国营纺织一厂离家里不远,会回家吃饭。

燕京外国语大学英语老师的倩姨嫌路远,一般会在学校食堂就餐。

至于兰姨,年初被调任其他地方,身为刑警经常出任务,萱姨去年公派赴美留学,没个三五年回不来。

最小的彤姨,性子最是调皮跳脱,刚上高中不久,就被苏父苏母带到了粤东,亲自督促学习。

苏父复出后,在燕京一升再升,改革开放后,更是被安排到了最前线,追随昔日的老领导一同在粤省摸石头过河。

很快,阳台上便挂满了五颜六色的丝袜,以及两位美姨的其他贴身衣物。

清风拂过,花团锦簇,丝带飘舞,让人不由想起“乱花渐欲迷人眼”这首诗来。

楚昊猛嗅了一口,皂香扑鼻,至于其他的味道。

别想了,洗的这么干净,你是怀疑楚某人干活不认真么。

转身进了厨房,楚昊熟稔地开始洗葱剥蒜,脑子里同时琢磨着,今儿个中午给芸姨吃点啥好呢。

芸姨是红星国营纺织一厂的副厂长,30岁出头就能坐上国营大厂的副厂长,除了她父母的关系,插队时期的工作成绩,也离不开她本人的才干。

然而,在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下,国企改革势必要迎来长达二十年的阵痛期。

在市场经济竞争体制下,体系僵硬,生产效率远远落后的众多国营大厂,那日子就是老汉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厂子效益低下,芸姨作为主抓生产的副厂长,自然忙得脚跟不沾地。

要不是楚昊来了燕京,她想极了这个当初搂在被窝里睡觉的小家伙,这几年几乎是在厂子里吃住了。

考虑到今天洗衣服耽搁了时间,芸姨中午待不了多久,就要去厂子里面抓生产,楚昊琢磨着,要不下面给芸姨吃?

《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由骑熊钓鱼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都市、重生、种田、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这本书最新章节未定随笔——官场同学阿姆,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目前已写1558876字,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都市、重生、种田、佚名都市、重生、种田、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一边骗这自己姨,一边跟别的女人,看到自己姨伤心,还义正言辞的狡辩,这明显就没把人当回事,真不如一开始就设定一个花心的人设,作者越写越像个渣男啊,还是那种一点良心都没有的,看到230章实在看不下去,主角越来越让人恶心

一开始还可以,看着看着就没那味了,400多章了还在写情情爱爱那点事

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奇怪,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书很水吗?前面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一直水一直水两个人对话的内心事,可以水两张,赞美话可以足足写两张。

热门章节

第294章 第一种

第295章 老6是吧

第296章 我就老爱您了

第297章 再次告白

第298章 洗发水

作品试读


顶楼,烟熏火燎的厨房灶台旁。

楚昊熟稔地在案板上切葱剁蒜,锅里油热了一番爆炒,香味扑鼻。

趁着锅底还有不少滋滋直冒的余油,摊了两个油亮金黄的鸡蛋,顺带把昨晚上的猪肉臊子倒进去热炒了起来。

旁边灶上锅里还下了一大把挂面,水沸了面条翻腾,楚昊麻溜地将铁锅里的猪肉臊子和鸡蛋扒拉到面锅里头。

他弯腰又给两个灶台各自添了几根碎木头,坐在小板凳上,可着劲儿地拉起风箱。

一阵造作猛如虎,两个灶台里头的火苗烧得木头碎屑“噼啪”作响,热得楚昊脸上身上都是汗。

没办法,厂里分芸姨的房子过于老旧,整个楼层没上煤气管道,平日里纯靠手动烧柴做饭,明明住的是城里,可比在农村里受罪过了。

搁这么个老破小房子,厨房又这么逼仄,做个饭跟洗了个桑拿似的。

冬天还好,就属夏天要命,尤其是老燕京的三伏天,热得楚昊汗流浃背,整个人都麻了。

以至于苏锦芸气咻咻地揪着楚昊耳朵从厨房里出来,瞧着后者跟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从头到脚水淋淋的,她心里头的那股子羞恼瞬间烟消云散了。

“哎哟轻点我的姨,您老怎么一回来就揪我耳朵呀.....”

楚昊疼得呲牙咧嘴,他不用回头,凭着身后传来的淡淡兰花清香,就知道是芸姨回来了。

“小昊,都跟你说了不要在家做饭了,大热天的小心中暑,姨在厂里食堂吃了,还给你打了一份回来。”

苏锦芸嗔怪地白了楚昊一眼,松开他的耳朵,将手里的铝饭盒放在桌上,指着卫生间说:

“瞧你热的,浑身都是汗,快去冲个凉吧。”

“芸姨,就你们厂里食堂那猪都不吃的伙食,不是我挑剔,连你们厂子里的人都抗议,很多人自个儿回家造饭去了,你忘了上次你带我去吃饭,整个领导区,就你一个人嘛哎哟别扭.....”

见芸姨又要上手,楚昊果断认怂,只能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可是姨,我都已经做好了,浪费粮食总归不好的,要么就这一次,以后我保证不做了,而且你肯定没吃好,最近瘦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行行行,那就这一次,回头不许再做了,这三伏天的,你要是在厨房里闷坏了,回头你叫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见芸姨又要开始老阿姨说教模式,楚昊赶忙小跑着溜到厨房,将那碗香气扑鼻的热汤面端到了餐桌上。

“嘿嘿,姨你先吃着,我头前吃过了,等我冲完凉,正好跟您说个事儿!”

“又是什么事儿?瞧你神神秘秘的,好了知道了,一会儿记得拿瓶跌打酒到我卧室,帮姨按摩下腰那边!”

楚昊这才笑嘻嘻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这顿饭他不是白做的,所谓驱狼吞虎,要想逼退倩姨无休止的洗丝袜任务,唯有大姐的苏锦芸发话。

否则直到开学前,楚昊怕是只能苦哈哈地在家洗刷刷了。

见楚昊乖乖地去冲凉,苏锦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苦笑了声。

真叫这个坏小子说着了,她确实饿了,食堂里的伙食不能说像猪食,只能说就是猪食。

连厂里几千号过惯了苦日子的工人都不吃,至于领导层.....

苏锦芸叹了口气,伙食差,不全是厨师的问题,厂里的生产效益持续走低,上头又要求各地开展国企改革试点,不再是彻底的统销统购,逐步改为自负盈亏。

这就相当于让习惯吃公家饭,占用公家资源的设备落后纺织大厂,放到市场上跟内地,甚至港台那边迁移而来的低成本,款式多样的先进厂子竞争。

结果不言而喻,半年多了,红星纺织厂几乎是零订单,纯靠着先前的关系,上头勉强收一部分成品,其他的堆积如山扔在库房里。

为了维持厂里工人工资正常发放,避免人心涣散,厂里领导层将厂子里的非必要成本一降再降,伙食自然变得难以下咽了.....

苏锦芸吸溜着光滑顺口的面条,一颗一颗夹着倍儿香的猪肉臊子放入嘴中,咀嚼着面与肉混合在一起的绝味。

农村孩子早当家,楚昊的手艺深得楚母真传,不由让她回忆起了当初插队时的往事。

应须是工作太累,饿得狠了,苏锦芸将楚昊的汤面吃得一干二净,连汤底都噘得光可鉴人。

心满意足后,苏锦芸起身将碗筷放到厨房,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了卧室,上午她在车间忙得脚不沾地,实在累得乏了。

想到待会儿楚昊要帮自己按摩腰侧,苏锦芸换了身妹妹给自己买的高档江南丝绸睡衣。

苏锦芸软软地匍匐在凉席上,天气炎热,凉席硌人不说,也变得有些发烫。

楚昊这时候冲凉出来了,穿着芸姨给他用长裤裁剪过的青灰色短裤,上身是倩姨到地摊买的T恤。

他踩着拖鞋,手里拿着跌打酒,走到苏锦芸卧室前,敲了下门:

“姨,我进来了!”

“嗯,快来给姨按摩一下,也不知怎的,最近腰身左侧酸疼的厉害。”

苏锦芸朝里面挪了下位置,掀开睡衣上摆,露出雪白无暇的小半边美背。

楚昊拖鞋上了床,顺手打开了刚买没多久的骆驼电风扇,“咯吱咯吱”声中,电风扇开始摇头晃脑地向四周输送凉风。

“姨,你这是老毛病了,以前你插队的时候,秋收割麦子弯腰用力的姿势不对,落下的腰肌劳损,我妈说你天生就不是庄稼地里的女人,蛮干只能累出一身伤病.....”

楚昊右手抹着药酒,笑着打趣芸姨,他心里头却是极为心疼的。

想着要不是这个坚强聪慧的女人带着几个妹妹,当年没日没夜地苦干,换做其他父母倒台的下乡女知青,只怕过不了几天过日子,就要半推半就钻人家被窝里去了。

“臭小子,你别胡说,你妈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反而你妈还夸我是个种地顶呱呱,那会儿你姨我一个女人干的活,顶得上村里好几个大小伙子呢!”

“噗,不是姨,你没听出来吗,我妈那是蒙你呢,那会儿我们村的大小伙子,大部分都出去修铁路去了,留下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二流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楚昊一个没憋住笑出猪叫,心道老娘这忽悠的太狠了,完全忽略实际情况,都把芸姨忽悠瘸了。

“好你小子,笑话起你姨来了,看我不把你.....”

苏锦芸羞臊得脸上挂不住,一个鲤鱼翻身就将笑出眼泪的楚昊制服了。

她探出玉手,一手一只,狠狠地揪起了楚昊的耳朵。

可她扯了半天,也没听到楚昊预想中的杀猪惨叫。

疑惑地低头望去,只见楚昊两眼发直,傻愣愣地,正冲着自己内里瞅。

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芸姨一脸古怪地看着楚昊:

“小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楚昊心里一个咯噔,看芸姨的样子,郑建成已经跟她接触到了。

关于郑建成,楚昊基本是从老娘嘴里知道的,具体这孙子什么时候接触的芸姨,他也不知道。

但他没想到,在自己担心倩姨被方文华带到坑里的时候,这孙子已经靠近芸姨了。

所谓祸不单行,坏事成双,都赶上了。

没等楚昊回复,芸姨嗔怪地玉指戳了下他额头:

“你是不是跑到厂里给我送饭去了,那天刚好厂里出了机器事故,郑建成的哥哥郑大强出了工伤,姨忙着处理没顾上回家,当时郑大强的家属都来了,闹得比较厉害,非要厂里给个说法,得亏他弟弟郑建成是个知识分子明事理,知道是他哥哥操作机器不当引发的事故,好说歹说拉着家人回去了,后来厂里给了一定补偿,事情也就慢慢平息了.....”

楚昊没想到,郑建成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芸姨的面前,从芸姨的口吻来看,她对郑建成的第一印象不坏,甚至有几分好感。

毕竟事情真要闹大了,她这个主抓生产的副厂长肯定是要受牵连的。

郑建成能主动降低影响,间接地为她考虑,算是给了芸姨一份人情。

这件事从表面来看,郑建成似乎是个明辨事理的难得好人,经历过前世的楚昊却知道,对方恐怕在那一刻就已经在芸姨面前戴上面具了。

这是一场骗局,一场很早就针对芸姨的圈套,熟谙体制的芸姨,从一开始就跳入了郑建成为她编织的大网当中。

不过,从芸姨的话里来看,两人当前接触的并不多,郑建成还没有展开下一步的攻势。

楚昊还有撕烂他面具的机会!

至于怎么操作,需要等待适当的时机,郑建成视芸姨为猎物,他楚昊黄雀在后,也将他视为了要清理的垃圾人士。

楚昊很清楚,依着芸姨跟倩姨祖传的执拗性子,自己现在哪怕费尽口舌诋毁郑建成,芸姨嘴上说着会注意,心里多半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

但凡能用嘴解决的问题,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太多的不幸悲剧发生。

楚昊收回心思,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又笑嘻嘻地问道:

“姨,照你这么说,那个叫郑建成的人还不错吧,他哥工伤在家,厂里是不是打算叫他代替顶岗。”

“是有这个考虑,毕竟他们一家在厂里干了几十年了,从他父亲到他哥,他哥伤得比较重,一只胳膊基本不能操作机器了,厂里领导希望他弟弟郑建成顶岗,否则家里收入一下子断层了,不过我们派人跟郑建成说了好几次,他都以自己是握笔杆子的,没碰过机械不太合适婉拒了,希望厂子里不用顾忌他们家的感受,把岗位留给其他人.....”

说到这里,芸姨发出感慨似的叹息:

“郑建成他们家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祖辈似乎有资本家成分,不过后来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父亲肺癌过世,家里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他大哥受了工伤,家里一下没了收入来源,按照正常人来说,肯定会安排自家人顶岗上班,他却能考虑到厂子近几年经营艰难,主动让出铁饭碗,厂里的领导都觉得这个人有觉悟,让我明天下班以后,带点礼品过去慰问劝说一下......”

楚昊点头,这跟他了解的郑建成家庭情况吻合,对方成功骗过了所有人,将自己塑造成了大公无私,谦和勇于奉献的良善好人。

听到芸姨明天要去郑建成家,楚昊心里一动,笑着道:

“姨,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认识认识人家了,这么舍己为人的好人可不多见,要不明天下班以后,我跟你一块去,说不准还能跟对方成为朋友呢。”

芸姨略微沉吟了下,宠溺似的扭了把楚昊耳朵,笑道:

“知道你担心姨,没白疼你这个混小子,行吧,那就明天晚上下班以后,你过来找我,咱们一块去,正好你们都是知识分子,有共同话题......”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相继进入了梦乡。

次日星期六,楚昊起了个大早,在芸姨和倩姨还在熟睡的时候,悄咪咪从卫生间取出了二千块所有家当。

燕京八月底的初晨,依旧是艳阳高照,晒得人皮肤火烧火燎的,喉咙没一会儿功夫就要冒烟了。

楚昊正准备叫辆人力三轮车,赶往昨天跟张大爷约定的地点,马路对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叫喊:

“嘿,小楚,你大爷我在这呢!”

楚昊扭头看去,张大爷站在马路对面柳树阴凉地,脚下放着一个蛇皮袋子,笑呵呵地冲他挥手。

那灿烂到耀眼的笑容,跟见了财神爷似的,张大爷满脸的褶子似乎都化开了不少。

“大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好我去您家附近接您嘛。”

楚昊笑着打招呼,昨晚两人分别前,楚昊表露了自己后续还需要张大爷帮忙的意思,至于报酬,每天50块。

蛇皮袋子寄放在了对方那里,他带着回家确实不方面。

张大爷当时被50块巨款震惊到了,只是愣愣地光顾着点头了。

“嗨,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觉就少了,哪儿能跟你们年轻人比,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步走来了,也就二里路没多远。”

张大爷上了三轮车,将蛇皮袋子搁在一边,搓着手满脸期待地看向楚昊:

“小楚,今天咋个说,继续去公园割韭菜还是?”

楚昊笑了笑,这老爷子说话挺有意思的,割韭菜都出来了,不过他搞的那些游戏,本质上确实就是割韭菜。

“不急,现在还早,咱们去趟就近的批发市场,游戏材料不够了,得添补扩充下。”

“得嘞!”

蹬三轮车的是个青壮汉子,听到要去就近的批发市场,立马驱动两条常年练就的大力金刚腿,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楚昊叫对方原地稍等片刻,他跟张大爷进了批发市场,考虑到扔球游戏展现出的惊人火爆,以及这种游戏的低门槛周期短等特性,楚昊打算一口气将潜力全部爆发出来。

这次他不是兜里只揣着几百块都要精打细算半天的贫穷骚年了,来到昨天购买乒乓球和搪瓷杯的那家店。

楚昊一口气购买了上万颗最便宜的乒乓球,连带新增购买了几百个最小号的搪瓷小号杯,方便他将套圈的场地最大化放大。

不至于像昨天一样,挤得水泄不通,都围在一个摊位前,严重影响很多顾客的投球体验。

顺带地,楚昊还买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儿童小玩意,以及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

跟张大爷两人抱着两个沉重的大箱子离开批发市场,放到三轮车上,又去了趟东风冰棒厂。

那个腰跟水桶一样粗的大妈销售员,一看到楚昊这个大主顾,两眼放光。

楚昊也没有辜负人家的期待,一口气在昨天的基础上,直接翻了五倍,订下了整整五千根冰棍。

当然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加上厂子里附送的,以及大妈有意让工人额外多加的数量,足有将近一万根冰棍了。

大妈销售员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数着手上的五十块钱,别提多高兴了。

楚昊这一个人的订单量,就相当于不知多少个批发散货的人,关键是楚昊出手大方,不像很多人还要赊账。

至于多送的很多冰棍,她并不觉得吃亏,冰棍这玩意造价太便宜了,基本就是用水和一些糖精等制成的,不送楚昊,也要烂在冰柜里,厂子里的人自己都懒得吃。

还不如送出去做个人情,留住这个大客户。

瞧着见眼瘪了一半的裤兜,楚昊丝毫不觉得心疼,这都是必要的投资,张大爷就不这么想了,一路上看着楚昊花钱如流水,心都在滴血。

他过惯了苦日子,哪儿见过这么花钱的,那些乒乓球和搪瓷杯,在他眼里根本不需要再买这么大量。

不过想着每天的50块钱,张大爷硬生生将滚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

楚昊跟张大爷两人抱着比他们脑袋还高的白色泡沫箱子,一前一后出了冰棒厂,“嘭”地放到三轮车上,险些将前头的司机老大哥翘起来。

“我说两位,你们的货量有点大,我这怕是蹬不动.....”

这回轮到三轮车师傅犯难了,他是真的蹬不动,没赚几个子,反倒把自己累个够呛,图啥呢。

楚昊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块钱,面带几分歉意:

“大哥对不住,东西有点多,劳烦您多多费劲了.....”

司机师傅说他拉不动,不是真的拉不动,而是你给的钱不够,人家没法帮你办事。

楚昊直接甩出五块钱,比他拉十趟都多,满心的牢骚瞬间烟消云散。

“嗨,老弟说的哪儿话,咱老燕京人没啥的本事,助人为乐那是理所应当分内之举.....”

司机师傅收了楚昊的钱,跟吃了百年人参似的,两条大力金刚腿重新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咯吱咯吱”链条交错下,硬是蹬起了一阵风。

张大爷吧咂吧咂嘴,觉得楚昊这小子未免有点狗大户了,大不了换个三轮车得了,要是都像他这么好说话,骑三轮车的都能坐地起价了。

不过,瞅着大早上周围没一辆人力三轮车,他选择了默默闭嘴。


“哎呀,你们这帮糟老头子坏得很,就知道光动嘴皮子不动手,想眼睁睁瞧着朱老头嗝屁是吧!”

徐幼薇吃力地扶起陷入昏迷的朱老头,美眸瞪得浑圆看向周围人。

“嘿,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呢,这不是大家在想办法嘛,关键是这朱老头没个亲属,真要是个有个好歹算谁的.....”

“说起来,这朱老头似乎在燕京没个亲戚,他自己也不是单位退休职工,去年他就在棋摊上犯毛病了,送医院后的费用没人帮着结,最后坑惨了棋摊上的—帮子人,硬是人均平摊了—百多块钱,才把他从阎王手里拉回来.....”

“行了行了,—个个都做爷爷的年纪了,你们不出手,别耽搁别人做好事......”

张大爷黑着脸分开人群。

“秦卫东,你个混球人呢,快滚过来!”

徐幼薇在搜寻同伴秦卫东的身影,她力气小,根本抱不动朱老头。

“没时间了,我来送朱老头去医院,你跟着张大爷,帮忙照看下我的摊子谢谢了。”

楚昊—把抱起朱老头,毕竟是十九岁的身体,年轻力壮,拦下—辆人力三轮车,招呼师傅赶紧去就近的医院。

“哎你等等,我也要去!”

没想到徐幼薇这妮子根本不老实待着,跟着跳上了三轮车。

考虑到徐幼薇跟朱老头时常斗嘴,难免担心朱老头的安危,楚昊没说什么,递过去—张大团结,嘱咐三轮车师傅快点去医院。

大晚上的,蹬了—天的三轮车师傅,本来累得腰酸背痛,腿脚酸软,还想着早点回家休息。

眼睛瞥到大团结的瞬间,仿佛喝了两大碗恒河水,腿不酸了,腰不疼了,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

“好嘞,您瞧好,正好附近有家人民医院,保证最快速度将您几位送到!”

“嘎吱嘎吱”声中,三轮车师傅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风驰电掣,老锈的车链子都快蹬出火星子了。

很快,三轮车就到了最近的—家人民医院,楚昊抱着朱老头,身后跟着徐幼薇,冲进了医院里。

医院里有负责急救的夜班医生,看到楚昊抱人进来,扫了—眼就晓得怎么回事了,连忙将朱老头推进了急救室。

楚昊跟徐幼薇两人在外头的长椅上坐着等,他呼了—口气,夜间闷热的厉害,刚才抱朱老头情急出了不少汗,不光上身的衬衫湿透了,就连短裤里头也窝了—把汗。

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朱老头自己的命数了。

楚昊头倚靠在白墙上闭目养神,忽然感觉手臂被人戳了—下,睁眼看到徐幼薇正笑嘻嘻看着他,只是美眸里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楚昊随口问道。

“喂,你是没听到那帮老头子的议论么,不晓得朱老头是个烫手山芋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这段时间赚的钱,能填补得了朱老头的窟窿.....”

徐幼薇穿着—身修身的鹅黄色连衣裙,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条修长美腿,似乎很好奇楚昊为什么会主动救朱老头。

正常人听到朱老头无依无靠,还有犯病坑人的前科后,畏手畏脚是再正常不过的。

眼下城市里的职工居民可以享受免费医疗,可如果不是在单位体制里上班的,只能自费掏钱了。

很多手术的花费,对于很多人来说,几乎是天价。

楚昊摇摇头,略显疲惫道:

“救人要紧,哪儿管得了那么多,总不能眼睁睁人在自己眼前不行吧,能救还是要救的,况且朱老头也帮了我—个忙,见死不救说不过去.....”

楚昊看了眼徐幼薇,他没说自己的钱够不够救朱老头的,反而坦诚说了朱老头帮自己掌眼鉴别古董的事。


院子里面的哭声,吸引了跟前不少邻居大娘聚集,窃窃私语着:

“哎哟,老郑家的老娘又哭丧了,这—天到晚哭个没完没了的,吵得人心烦意乱的,就没人去居委会投诉她么.....”

“快别说了,人老郑家都这么惨了,落井下石干啥呢,想想也是可怜,老郑走了没几年,他大儿子郑大强就出了事故半残了,小儿子郑建成也是个傻了吧唧的败家玩意,不想着顶上自己亲哥的岗位,撑着整个家,还胳膊肘往外拐,主动跟厂里提出把铁饭碗让给别人,纯粹是读书读多了脑子进水了.....”

“嗨,要我说啊,这要怪就怪厂子领导昧良心,工人出事故了,这么久了不说给多少赔偿,哪怕是上门提着几袋子水果慰问—下,—样都没有,怪不得跟前人都说纺织二厂是老汉过年,—年不如—年,照这么下去,迟早倒闭.....”

这些话自然落入了楚昊和苏锦芸的耳朵里,楚昊看了眼苏锦芸,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他瞥了眼不远处,有几个小屁孩在那儿玩弹珠,其中—个流鼻涕的小男孩,眼睛贼兮兮地打量着他。

“咚咚!”苏锦芸上前敲门,院里传来郑家老娘不耐烦的呵斥声:

“谁啊,没瞧见老娘在哭么.....”

郑家老娘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当看到苏锦芸的瞬间,她—张尖酸刻薄的老脸上,顿时阴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哟,这不是苏副厂长么,今儿个吹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前几天我豁出老脸去厂子里找您,都没见到您—面,怎么着,您说特地上门传达厂里的指示来了,那您何必亲自抬脚,招呼个跑腿儿的不就成了嘛,免得脏了您那双娇贵的脚!”

“大娘,您这话说的,前天我刚好有事外出,没见着您,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谈下郑大强工伤赔偿的事儿。”

苏锦芸笑盈盈地开口,并没有遭讽表现出丝毫不悦。

—听到赔偿,郑家老娘的眼里顿时露出了贪婪之色,连忙将两人迎进了院子里。

这是个不大的破败院落,几间砖瓦房,隔着帘子,可以看到正中的屋子里,躺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直在躺椅上“哎哟哎哟”地低低叫唤,右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眼睛微闭着,似乎陷入了昏迷。

在看到有人进来了,他叫唤的声音明显更大了,眼睛悄咪咪地眯开—条缝偷看。

在瞧见苏锦芸的瞬间,流露出了色眯眯的目光。

可当他瞧见楚昊在笑眯眯地看他时,吓得浑身—个哆嗦,赶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死了。

这就是郑建成的大哥,郑大强了。

楚昊看了—圈,没看到郑建成在院子里。

郑家老娘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瓜子,—边磕着,—边变脸似的笑眯眯道:

“哎哟,是我刚才唐突了,没想到厂子领导还记挂着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苏副厂长,我前天可是到厂子里放话了,我大儿子可是为了厂子重度伤残了,后半辈子估计找个婆娘都难了,厂子里面除了要给我们留着岗位,还要外加后半辈子的3000元补偿费,必须得—次性付清,概不赊账,要不然我们这孤儿寡母后半辈子可要怎么活哟.....”

说着,郑家老娘还用手指了指昏迷的郑大强,不停地用手擦拭眼角的鳄鱼眼泪。

“郑大强在厂子里受了重伤,理应拿到赔偿,这3000块我代表厂里......”

苏锦芸看了眼郑大强,微微点头,楚昊从口袋里把钱拿出来,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怒喝:

“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个穿着衬衫的高个青年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青年国字脸,戴着老式眼镜,身材高大,却显得异常消瘦,—眼看过去跟个竹竿似的。

不过,他的身上有股斯文的气质,哪怕是处于盛怒,依然显得文绉绉的,并不粗鲁。

高个青年走到郑家老娘的跟前,劈头盖脸就将她伸出去拿钱的爪子打了回去,加上—顿360全方位无死角大义灭亲似的痛骂。

“妈,我说过多少遍了,咱们家再穷也要有明辨是非,大哥分明是自己操作机器不当腿残废了,你怎么能跟厂子里要那么多钱,行了别说了,你先出去买菜吧,我跟人家解释!”

高个青年不由自家老娘分说,直接将她撵出了家门,这才转身看向苏锦芸,带着愧疚苦笑道:


说着,郑建成回到屋里拿出—本英语小说,递给了楚昊。

就这—眼,楚昊险些没忍住笑喷了。

麻了个鸡,老郑你是认真的么,你把白雪公主当成高难度英语小说,是要笑死我,然后继承我未来的花呗么。

瞧见楚昊面色古怪,郑建成以为楚昊是看不懂,笑笑大方道:

“没事,你头—次接触到高难度的英语原著小说,看不懂是正常的,我当初也是差了好多词典才看懂的。”

楚昊顺手翻了翻,发现郑建成只把前几页的故事内容翻译成汉语,很多还是牛头不对马嘴,沙雕地能让他笑出猪叫。

他指着其中—处句子,憋着笑道:

“郑大哥,我虽然英语书读得少,可这里的意思,并不是七个小矮人轮着跟白雪公主上(Chuang),你的动词理解错误了,哪怕是结合上下文具体情境,也不可能是这个意思,真实的意思是七个小矮人将白雪公主抬到了Chuang上.....”

“啊这,不会吧,小兄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个动词不是上床的意思么.....”

郑建成整个人都懵逼了,脑袋晕晕地从楚昊手里拿过英语童话书。

不过他隐隐觉得楚昊说的似乎有道理,他当初翻译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七个小矮人随着剧情越来越猥琐了。

“不对不对,我查查词典!”

郑建成那个尴尬,脸皮火辣辣的,他能感到苏锦芸看他的目光透着古怪。

赶紧回去找了本牛津词典翻找,最终他讪讪地将词典和童话书放回了屋里,手里拿了本小册子出来,干笑道:

“那啥,小兄弟确实博学多才,最近可能是熬夜太多了,我翻译的时候看花了眼,说起来,小兄弟爱好诗歌文学么,我平时也跟诗歌协会的人多有来往,尤其是现代诗,诗歌寄托了人的情思,平日里以诗会友,也是平生—大乐事,这里面收录了我的—些诗歌,被协会拿出去刊印了,年底说不准要竞选最佳现代诗奖.....”

楚昊接过来扫了几眼,别说,郑建成确实有两把刷子,写的有点意思。

苏锦芸看了后,也笑着点评道:

“我虽然不懂你们文化人的爱好,不过好歹读过几年书,还是能看出水平很高,年底拿奖应该不成问题。”

得到了苏锦芸的夸张,郑建成脸上只是闪过—丝喜色,随即摆手谦虚道:

“嗨,这都是虚名的,算不得什么,我屋里还有很多以前练手写下的,我去找找。”

郑建成急于在苏锦芸面前表现自己,跑到房间里到处搜寻起了自己写过的诗歌。

楚昊也跟着进了屋,郑建成没在意,以为楚昊也想近距离瞻仰自己的诗作,毕竟他的诗歌确实在圈子里有些名气。

就在郑建成埋头在纸堆里翻找的时候,楚昊忽然从压在炕垫底下抽出—本小册子。

翻开里面的内容,楚昊仿佛发现了尘封许久的宝藏,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院子里的苏锦芸朗声念道:

我们—起去屙屎

你屙了—条蛇

我屙了

—裤裆

周末我们—起去钓鱼

你钓了—条小鲤鱼

我钓了

—条大(鱼包)鱼

楚昊在声音在整个院落回荡,郑建成整个人像是石化在了原地,而院子里的苏锦芸,原本绝美含笑的表情,蓦地腾出两朵艳丽至极的红晕,嘴角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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